2025年10月25日 星期六

「願力」與「心力」

「願力」與「心力」 「善果」的大小,與「心力」成正比。比如有福報貴為皇帝,或有一時之好運,在於過去所發的「願力心力」有大小、綿密差別。比如看到路上有垃圾就撿起來,與發願每天早晨清掃馬路,兩者的「願力心力」就大不同,「善果」自然不同。前者的「心力」如「點」,後者如「由點成線」,連貫相續。當「願力」大,心力又長遠,果報就大。 又如發願「受五戒」乃終其一生,非一日二日之「心力」;以「心力」相續有力,果報就大。又如「出家功德」所以宏大,在於為「三寶」奉獻一生長遠之心力,一心勤修「戒定慧」;「願力心力」大大不同於「在家居士」所付出的「願力心力」。 「願力」要去現行,果報才會現起。比如「孝心」人人都懂,但是不見人能做到親自孝養。不去現行,「果報」就難以現前;若能「早晚」至誠「問候孝養」,日日相續無間,心力長遠,福報也大。又如明知「學佛」好,能解脫輪迴大苦;然而,若是依然執愛世間,也是枉然。 世間「業報」多是隨緣而起,比如聽了一句「逆耳之言」,生起了瞋心,造下惡業,這「造業心」是一時的。若是發願求生西方極樂,所發的「善願力」若能至誠,一心不移,則是一生的。所發「願力心力」就會大於「業力」,能伏下「業力」帶業往生。若是「善願力」不能恆持有力,就會抵不過「業力」,臨終神識就不免會隨順「世間習性」而去。 「世間願力」再大也是有限的,以「眾生心」乃生滅心,所成就的「世間福德」也是生滅的。如何轉有限為無限?方便有二: 一者迴向。將微妙善行迴向廣大無邊的眾生,如《慧海請問經》說:「譬如水滴落大海,大海未竭彼不盡,如是回向菩提善,未得菩提亦不盡。」亦即「心量」越大,福德就越大。若能迴向成就「菩提」,就能永無盡竭。 二者了澈「心性」本然「不生不滅、不增不減」的「般若智」。方能於所做的一切善行,無所執、無所住,無「我、人、眾生、壽者」相,入於「三輪體空」之「般若智」。有了如是「般若智」,方能於一切「善行」永無疲倦,不退轉;心量無邊際,「福德」無量無邊。 最殊勝「願力」,莫過「發菩提心」;以「菩提心」無形無色,對「眾生心」而言,唯在「善行」中方能些許親切感受。比如醫師為病人治病,心就現起期望病人康復;老師授學,心就現起期望學生「學有所成」。一旦離開所做善行,我們「眾生心」多是隨順習氣流轉,妄想紛飛;「菩提心」也就隱沒不見,難以念念相續無間。 「菩提心」要能念念現前,不被妄念所轉,「覺知」一切「起心動念」的「正念正知力」,當是不可或缺的條件。 就如《那先比丘經》一則故事,國王對那先比丘說:「一個人在世間作惡多端,但在臨終前,有善知識的引導而一心至誠念佛,發願往生,即可往生西方極樂世界。我不相信!」又說:「若殺了一個人,造了殺業,即會墮入地獄。我也不相信!」 那先比丘就問國王:「若是有人,將小石頭放於水上,石頭是會浮著?還是沉沒?」 國王說:「會沉沒。」那先比丘又接著問:「若將百枚大石頭放在船上,這船會不會沉沒?」國王答說:「不會沉沒。」 那先比丘說:『船上的百枚大石頭,因為有這艘船的浮力,不會沉沒;同理,所以一個人,雖造了惡業,但臨終前,懂得念佛、懺悔,「善心力」就大過「業力」,就像這艘船載運石頭一樣。加上仰仗諸佛願力,此人不但不會墮入地獄,更能往生西方極樂淨土。』 大乘佛弟子皈依三寶時,都有啟示「四弘誓願」:「眾生無邊誓願度,煩惱無盡誓願斷,法門無量誓願學,佛道無上誓願成,也是發「上成佛道,下濟眾生」的「菩提心」。一切心中最殊勝,莫過於「發菩提心」,以「菩提心」能成就如來無量功德藏。也因此,當是「學佛者」一生奉行的「總持指標」。

2025年10月15日 星期三

『業力之流』

『業力之流』 我們一生,就像落葉隨河漂流 流程有急有平緩、有順有障礙 「業力」之流,唯心所造,自心所主導 莫因感受不到「業流」而說有「造世主」 感受「業流」,其實並不難 「呼吸」不停的進出,正是業流的顯相 指甲不斷的生長,皮膚不斷的老化,正是業流的顯相 「識心」不斷的生滅不息,也正是業流的顯相 尚未照見起心動念 就難以覺醒「識心」唯是緣生緣滅 「心」就只能隨順「業力」漂流 要能不隨「識心」流轉,除非「法緣」現前 明覺自心本然清淨無生,隨緣現起一切萬法 明覺「念頭」生生滅滅,心性不滅 喝茶吃飯,洗衣擦桌 任它「識心」起起滅滅,念頭來來去去 如溪水川流不息,不執不黏 唯是酬業,行所應行,受所應受 覺性如如不增不減,不生不滅

2025年10月7日 星期二

《色寂三昧》

《色寂三昧》 《占察經》述及「唯心識觀」修習:不論何時何處,在行住坐臥中去觀察「身、口、意」的心識活動,都是「唯心」所現。「六根對六塵」所現的一切境相,覺知唯心所現,心不住於「情境」中。比如吃到好吃的味道,覺知唯心所現,「心念」若「迷住」在這味道中,當下即執著此味覺,失去正念;也不可令心墮在昏沉的「無記」。亦即,在起心動念中,要念念「正念正知」了知所「覺知」一切境「唯心所現」。心念若覺察往外攀緣,就要令心回到正念正知,不令心失去正知。因此,「唯心識觀」必須具備隨所覺知,正念正知的「定心」;若失去「明覺心」,就非在修習「唯心識觀」。 當「心」產生「境界好與不好」的感受時,當知,是心自生妄生分別,而不是境界本身有分別。比如看了一幅美麗的圖畫,是心中生起了美與不美的妄想分別,而不是圖畫本身有美與不美的差別。一切境界本身沒有美醜、長短、對錯種種差別相。 一切稱譏、毀譽、利衰、苦樂,都是自心在現象上所給予的妄想分別。由此觀照一切境「唯心所現」。若是離開了「妄想分別心」,也就沒有美醜、長短、對錯種種差別相。如是信受「唯心識觀」後,再從生活上的歷緣對境中,不斷的反覆週遍觀察一切法唯心所現,不論起「貪想、瞋想、善念、惡念」無非「唯心所現」,名為修「唯心識觀」。 「唯心識觀」的修習,先從「靜中修」再延伸「動中修」方為善巧。雖然行住坐臥都能是「禪觀」,但是初學禪坐,以坐姿最為善巧,因為身不動,心更能不動。因此,於坐中,隨心念所到之處,覺察一切境相唯心所現。念頭念念而過,猶如水流無間,也猶如燈燄相續無間。於「相續無間」中,心念「無住」於相續相,了知念念「唯心所現」,名為「色寂三昧」。 得「色寂三昧」後,還得再深入修習「奢摩他」與「毘婆舍那」,如是「止觀雙運」。修習「信奢摩他觀心」時,要先思惟明白「心性本然圓滿不動,無來無去,不生不滅,本然清淨,本然遠離一切妄想分別的本質」。 修「毘婆舍那觀心」在於觀照心的「內外色」隨心生,隨心滅。當心生起「想蘊」,比如想起花,心內即現出花相,即是「內色」。不想時,「內外色」隨之而滅了;正是所謂「心生法生,心滅法滅」。

2025年10月4日 星期六

《入定》與「危險性」

《入定》與「危險性」 我們一般人的心念總是妄念不斷,一天不進食就飢餓難耐,想要忘掉色身而「入定」根本做不到。要能在靜坐中,調身、調息,直至泯忘「身見」,才有「入定」的因緣吧?因此,聽到高僧入定,身子不動,不吃不喝多少天?就會覺得很了不起。雖然自己沒有這樣的「禪定善根」;但是,這種只是「泯身見」、身心不動,是佛法所要的「禪定」嗎? 《壇經》:『外離相即禪,內不亂即定;外禪內定,是為禪定。』「根境」相觸,心離一切相,不執一切相,即是禪;不執外相,不被外相所動搖,即是定;亦即「禪定」乃「定慧雙融」之般若。 《壇經》又說:『善知識!若修不動者,但見一切人時,不見人之是非、善惡過患,即是自性不動。』「心不動」指的是無善惡、無是非之妄想念,才能了澈「自性本然不動」,而非重在色身不動、心念不動。如《六祖壇經、機緣品》:『臥輪禪師偈云:「臥輪有伎倆,能斷百思想,對境心不起,菩提日日長。」師聞之,曰:「此偈未明心地。若依而行之,是加繫縛。」因示一偈曰:「惠能沒伎倆,不斷百思想,對境心數起,菩提作麼長。」「色身、心念」不動,也就不等於是「禪」。 修習「禪定」,達「心不亂」而定,在「事相」上,得離五蓋:貪、嗔、疑、昏沉、掉悔。以一切妄動,來自五蓋,才會心不守自性,妄想紛飛。在「理地」上,得了知「清淨心性」本然不生不滅、不垢不淨。從「理事」上貫通,當是修習「禪定」的鋼領。若能降伏「五蓋」,而後「一心一境」,或許就可以如是「身心入定」。但是佛法是「智慧」的成就,重在明見「自性本不動搖」的「般若定」。 不知道如何正確修習禪定而「入定」是有危險的。一般已達「入定」的工夫,也需要有「同住者」互相照料,否則就如紹雲老和尚開示:「歷史上佛教的也好,道教的也好,在山間,在廟宇里入定的人,被別人誤以為是死掉了一把火燒了的,從古到今不知多少人因此去了。」 虛雲和尚於1907年(六十八歲)時,在泰國龍泉寺講《地藏經》後,續講《普門品》,一日趺坐,定去,忘記講經。一定九日,哄動泰國京城。自國王大臣,以至男女善信,咸來羅拜。出定後,講經畢,國王請至宮中誦經,百般供養,肅誠歸依,官紳士庶歸依者數千人。 但是根據《年譜》,此次定後二十餘日之間,虛雲和尚的身體產生許多變化:足生痳痺,始只行動有礙,後則全身如枯木。不能執箸,食要人餵。護法聘中西醫診治,針灸服藥,俱無效。甚至口不能言,目不能見。群醫束手。惟身心泠然,並無痛苦,一切事皆放下,獨有一事放不下。因有匯票縫在衣領,無人知者。口不能言,手不能寫。萬一化身時,一火燒去,則藏經不能到,雞山殿閣不能修建。這筆因果,如何能負?思深淚下,默祈迦葉尊者加被。 時有昔日終南同住之妙圓師,見予下淚,口微動,即近湊耳傾聽。囑其取茶,禱迦葉,服下,心內清涼,即入夢。見一老僧如迦葉狀,坐予身邊,以右手摩我頭曰:「比丘!衣缽誡勿離身,汝不須憂。以衣缽作枕,就好了。」聽畢,即取衣缽作枕。回頭已不見尊者,通身汗下,當下悅樂不能說。 《大毘婆沙論、卷153》問答如下:『問:住滅盡定得經幾時?答:欲界有情諸根大種由段食住。若久在定,則在定時,身雖無損,後出定時,身便散壞。故住此定,但應少時,極久不得過七晝夜,段食盡故』。 在滅盡定中,呼吸近停止、血流也近乎停止運作,如是經過七天以上,外表看起來毫無損傷,但是「器官、機能」已因此損傷。「入定」時間越久,損傷也就越嚴重,一出定就會因此死亡。 《大毘婆沙論》舉了兩個例子。『曾聞於一僧伽藍中,有一苾芻得滅盡定。食時將至,著衣持缽,詣食堂中。是日打揵墀(又稱揵槌、揵椎;僧團中敲打用之報時器具)少晚。彼苾芻以精勤故,便作是念:我何為空過,此時不修於善,遂不觀後際,則立誓願入於滅定,乃至打揵墀當出時。彼僧伽藍有難事起,諸苾芻等散往他處。經於三月,難事方解;苾芻還集僧伽藍中,纔打揵墀,彼苾芻從定而出,則便命終。』 『復有一苾芻得滅盡定,而常乞食。於日初分,著衣持缽方欲詣村。遇天大雨,恐壞衣色少時停住,則作是念:我何為空過,此時不修於善,遂不觀後際,則立誓願入於滅定,乃至雨止當出。有說:爾時雨經半月;有說:一月其雨方止。彼從定出則便命終。』

《入定》與「危險性」

《入定》與「危險性」 我們一般人的心念總是妄念不斷,一天不進食就飢餓難耐,想要忘掉色身而「入定」根本做不到。要能在靜坐中,調身、調息,直至泯忘「身見」,才有「入定」的因緣吧?因此,聽到高僧入定,身子不動,不吃不喝多少天?就會覺得很了不起。雖然自己沒有這樣的「禪定善根」;但是,這種只是「泯身見」、身心不動,是佛法所要的「禪定」嗎? 《壇經》:『外離相即禪,內不亂即定;外禪內定,是為禪定。』「根境」相觸,心離一切相,不執一切相,即是禪;不執外相,不被外相所動搖,即是定;亦即「禪定」乃「定慧雙融」之般若。 《壇經》又說:『善知識!若修不動者,但見一切人時,不見人之是非、善惡過患,即是自性不動。』「心不動」指的是無善惡、無是非之妄想念,才能了澈「自性本然不動」,而非重在色身不動、心念不動。如《六祖壇經、機緣品》:『臥輪禪師偈云:「臥輪有伎倆,能斷百思想,對境心不起,菩提日日長。」師聞之,曰:「此偈未明心地。若依而行之,是加繫縛。」因示一偈曰:「惠能沒伎倆,不斷百思想,對境心數起,菩提作麼長。」「色身、心念」不動,也就不等於是「禪」。 修習「禪定」,達「心不亂」而定,在「事相」上,得離五蓋:貪、嗔、疑、昏沉、掉悔。以一切妄動,來自五蓋,才會心不守自性,妄想紛飛。在「理地」上,得了知「清淨心性」本然不生不滅、不垢不淨。從「理事」上貫通,當是修習「禪定」的鋼領。若能降伏「五蓋」,而後「一心一境」,或許就可以如是「身心入定」。但是「學佛」是「智慧」的成就,重在明見「自性本不動搖」的「般若定」。 若是已達「身心寂然入定」的工夫,需要有「同住者」互相照料,否則就如紹雲老和尚開示:「歷史上佛教的也好,道教的也好,在山間,在廟宇里入定的人,被別人誤以為是死掉了,一把火給燒了,從古到今不知多少人因此去了。」 虛雲和尚於1907年(六十八歲)時,在泰國龍泉寺講《地藏經》後,續講《普門品》,一日趺坐,定去,忘記講經。一定九日,哄動泰國京城。自國王大臣,以至男女善信,咸來羅拜。出定後,講經畢,國王請至宮中誦經,百般供養,肅誠歸依,官紳士庶歸依者數千人。 但是根據《年譜》,此次定後二十餘日之間,虛雲和尚的身體產生許多變化:足生痳痺,始只行動有礙,後則全身如枯木。不能執箸,食要人餵。護法聘中西醫診治,針灸服藥,俱無效。甚至口不能言,目不能見。群醫束手。惟身心泠然,並無痛苦,一切事皆放下,獨有一事放不下。因有匯票縫在衣領,無人知者。口不能言,手不能寫。萬一化身時,一火燒去,則藏經不能到,雞山殿閣不能修建。這筆因果,如何能負?思深淚下,默祈迦葉尊者加被。 時有昔日終南同住之妙圓師,見予下淚,口微動,即近湊耳傾聽。囑其取茶,禱迦葉,服下,心內清涼,即入夢。見一老僧如迦葉狀,坐予身邊,以右手摩我頭曰:「比丘!衣缽誡勿離身,汝不須憂。以衣缽作枕,就好了。」聽畢,即取衣缽作枕。回頭已不見尊者,通身汗下,當下悅樂不能說。 《大毘婆沙論、卷153》問答如下:『問:住滅盡定得經幾時?答:欲界有情諸根大種由段食住。若久在定,則在定時,身雖無損,後出定時,身便散壞。故住此定,但應少時,極久不得過七晝夜,段食盡故』。 在滅盡定中,呼吸近停止、血流也近乎停止運作,如是經過七天以上,外表看起來毫無損傷,但是「器官、機能」已因此損傷。「入定」時間越久,損傷也就越嚴重,一出定就會因此死亡。 《大毘婆沙論》舉了兩個例子。『曾聞於一僧伽藍中,有一苾芻得滅盡定。食時將至,著衣持缽,詣食堂中。是日打揵墀(又稱揵槌、揵椎;僧團中敲打用之報時器具)少晚。彼苾芻以精勤故,便作是念:我何為空過,此時不修於善,遂不觀後際,則立誓願入於滅定,乃至打揵墀當出時。彼僧伽藍有難事起,諸苾芻等散往他處。經於三月,難事方解;苾芻還集僧伽藍中,纔打揵墀,彼苾芻從定而出,則便命終。』 『復有一苾芻得滅盡定,而常乞食。於日初分,著衣持缽方欲詣村。遇天大雨,恐壞衣色少時停住,則作是念:我何為空過,此時不修於善,遂不觀後際,則立誓願入於滅定,乃至雨止當出。有說:爾時雨經半月;有說:一月其雨方止。彼從定出則便命終。』

2025年10月3日 星期五

以「虛空」比喻「法身」

以「虛空」比喻「法身」 (本文參照澫益大師的《占察善惡業報經疏》) 有問說:用「虛空」比喻「法身」不免有不完全之過失。 答曰::『舉一切世間作為比喻,都只能少分相似。比如把「白象」比喻為「雪山,只是雪白相同,不是雪山有尾牙。又如「滿月喻面」,只是在描述臉形如滿月。以「虛空」比喻「法身」也如是只能有少分相似而比喻。 問:以虗空喻「諸佛法身」,幾義相似?幾不相似? 答:相似義有六: 一、無始終 二、不生滅 三、無處不遍 四、包容無外 五、無障無礙 六、不可撮摩。 有六不相似義: 一、虗空頑然,法身真覺 二、虗空但名,法身有體 三、虗空凝然不變,法身舉體隨緣 四、虗空蕩無一物,法身具無邊德 五、虗空與色為二,法身眾生不二 六、虗空但是心心數之相分,法身總攝心心數之四分(見分、相分、自証分、証自証分),四分無非法身體故。

2025年9月30日 星期二

《覓心了不可得》

《覓心了不可得》 神光大師自斷左擘向達磨祖師求法。 師曰:「諸佛法印,可得聞乎?」(可以傳諸佛秘密法印讓我聽嗎?) 祖曰:「諸佛法印,匪從人得。」(「諸佛法印」不是人傳人而得,不是國家的「玉璽」,可以一代傳一代。「諸佛法印」乃人人本具,由心悟得) 師曰:「我心未寧,乞師與安。」 祖曰:「將心來,與汝安。」 師良久曰:「覓心了不可得。」 祖曰:「我與汝安心竟。」 「覓心了不可得」是公案的「疑情」。我們修行人,不知生從那裡來?死要去向何方?或有種種煩惱,乃至來生是否會下地獄?就會有種種不安。 就常途而言,「諸惡莫作,眾善奉行,自淨其意。」可以解除不安。但是禪宗不從枝葉下手,直截根源「將心來,與汝安。」一切心念無不來自「想像分別」而有,不論是「想像、憶念、緣慮、知覺、感受」,「心」若不起妄想分別,了無「不安」踨跡,才說「覓心了不可得」。也如六祖所說「不思善,不思惡,正與麼時,那個是明上座本來面目?」離開了「善惡」思慮分別,了無心跡,覓心了不可得。 我們眾生所以會心不安,在於不能了知「心念緣生如幻」。就如刀傷疼痛,就執著「我很痛」;不能了知「痛」是生理現象,而「心性」本然不痛不癢,妄執有「我」在痛。「禪者」了卻「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從「了不可得」的「般若智」悟入心性本然不生不滅,如如不動;心則安矣,即「與汝安心竟」。

2025年9月27日 星期六

《如理作意》

《如理作意》 《瑜伽師地論》:『當知歸依有四正行:一親近善士,二聽聞正法,三如理作意,四法隨法行。若有成就此四正行,乃名歸依。』 「歸依」乃是先親近三寶,聽法經教正法,再依於法教「如理作意思惟」,並且在生活上「法隨法行」,才稱為「皈依」。現今多忽略了皈依的實際。 現今網路資訊發達,或有看了幾段法語,依於自己的意解,就覺得已聽正法,是佛法信士。就如我們最初看到「諸法皆空」之類「禪語」,會拍案叫好,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也會在「自我主觀」的「我慢心」下,跳過「聽聞正法,如理作意」過程,自信己意,以為「義理」就是這樣;更無以在生活上法隨法行。反而自覺「如理作意思惟」是在著相、執著,是在自我繫縛,不自覺自己在「以管窺天」。 《佛説四十二章經》佛言:『慎勿信汝意,汝意不可信;慎勿與色會,色會即禍生;得阿羅漢已,乃可信汝意。』我們尚未証得「阿羅漢」前,最好嚴謹的依於「經教」如理作意、思惟,法隨法行,避免「自信己意」恣情率意而造下禍因。因為我們「眾生心」不免在「根境」相觸時,隨順五欲習性而不自知,「所見、所知」無以跳說「貪瞋習性」。必須直到「阿羅漢」果位,「言行」才能不偏離佛陀教法而行,才能呈現清淨的法眼。 學佛最初,讀誦經典,廣閱祖師開示,經過「如理作意」,才能發現自心不當的邪見,才能讓自己的「觀念、心態」轉化為「佛法正見」,也名為「轉識成智」,也方能泯息「貪瞋習性」執著,成就「無所住智、無分別智」的「智光」。我們「貪瞋習性」未瓦解前,「無所住智」說得如何圓融,就只能是意解、修証的明燈。如何從在生活中的「實有見」成就「無所住而生其心」,依於「如理作意、思惟」消融「妄想分別」是兩者的橋樑。

2025年9月26日 星期五

《四禪定》與『入定、出定技巧』

初禪至四禪,共十八禪支。 初禪,離生喜樂地   五禪支:覺(尋)。觀(伺)。離生喜。受樂。一心 二禪,定生喜樂地  四禪支:內淨。喜。樂。一心 三禪,離喜妙樂地 五禪支: 慧 (三禪樂極勝,為不染著故要正慧)   樂、捨 (是捨身心喜受,非捨身心樂受)   護念(三禪樂極勝,為不染著二禪故要護念)   一心 四禪,捨念清淨地 四禪支: 不苦不樂   捨 (捨身心樂受)   淨念(念三禪之過)   一心 東華禪寺方丈 | 萬行大和尚 入定是哪三種反應?為什麼不能入定?入定後為什麼不能出定?為什麼感受不到住定?學會了入定、住定、出定,也就掌握了死亡。 【入定的四個層次】 入定分為四個層次:初禪、二禪、三禪、四禪。 初禪是身體空掉了。在打坐的過程中,如果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只有呼吸、雜念存在,說明已進入初禪。 隨著功夫的加深,雜念少了,呼吸減弱了,進一步不存在了,說明已進入二禪。 再接下來,微細的念頭也沒有了,可知已進入三禪。 如果你沒有把身體、呼吸、思想調好,是無法入定的。 住在一禪,要把身體的姿勢調好;二禪,要把呼吸調好;三禪,要把意念調好。 現在的人都不知道如何調身、調息、調意念,所以不能入定。 深吸一口氣,停在那兒,是什麼境界?沒有雜念,心內靈靈明明,身心高度放鬆。但不到1分鐘,5秒鐘一過,又有了雜念。 但是你可以在這5秒之內進入初禪。一個人入定,一定是在吸氣時,而不是在呼氣時。念頭是在呼氣時才產生。 有的人通過多年死坐,也能進入三禪。但不知道是怎麼進去的,所以也不知道怎麼出來。同樣,住在定中,也不知自己是在定中。 坐了幾個小時,出定後不知道這幾個小時是怎麼過去的。這幾個小時中有入定、住定、出定,但他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初禪 在入初禪的時候,必須要做到萬念歸為一念,也就是說沒有雜念,只有一個念頭。這一個念頭安住在當下,身體放鬆、身心和諧了,才叫做初禪。 初禪最怕就是人家突然喊你或推你。如果你在打坐的時候,旁邊的人不懂,有可能會叫你或推你。 當然,我們打坐一般都會告訴身邊的人,我要打坐了你不要打擾我,有什麼事情就等打完坐以後再處理。 在入定之前,身體的疼痛、麻木這些情況都沒有了,都已經突破了,整個身心已經形成一個整體的能量,身體已不是支離破碎的了。 就像一個氣球一樣,整個充滿了氣,這樣才能夠安住在當下,才能夠達到初禪。 當你通過初禪住上一段時間後,身心內外會有一個質的變化,就像花開一樣,一直在持續的開。 剛開始形成一個花苞,就相當於初禪,到了二禪的時候,就開始開放,心靈上就有了這種開放。如果身邊沒有人干擾,花開的過程就持續地張開。 二禪 進入二禪,最明顯的一個反應就是怕周圍的聲音,對周圍的聲音特別敏感。 因為當一個人的呼吸由粗變細時,連自己的心跳聲、血液流動聲都聽得到。這種內在的安靜超過了外在,所以對外在的聲音特別敏感。 之所以有的人你大聲喊他,他也聽不見,就是因為他的頭腦很複雜,內在很散亂。 當一個人接近二禪時,你喊他不需要大聲,只要輕聲一叫,他就能聽見。 因為他身心寧靜的磁場延伸得很廣,甚至把你也包容進去了,所以你輕聲一叫,他就聽見了。 如果內在的寧靜還沒有產生,聲音即使響到你耳邊,你也聽不見。 在進入二禪時,身體會有明顯的變化,呼吸會越來越弱(有呼吸意味著能量會漏掉,也是在釋放能量)。當真正進入了二禪,呼吸就沒有了。 為什麼會沒有呢?因為他的能量就像伸出去的手腳一樣,全部和宇宙融為一體了。也就是說他“心靈的手”已經伸向了天邊,伸向了能量的源頭了。 這個時候,隨著“心靈的手”伸出去,內在就會升起一股開花的力量,內在的花就會不停地綻開。 當二禪經過了以後,就意味著內在的花全部打開了,手全部鋪張出去了,呼吸就停止了。 再繼續下去,手腕上的這個脈也不會跳動了。當這個脈不跳動,就意味著自身的能量全部釋放出去、外面的能量全部進來、內外融為一體了,不是片斷的,也不會支離破碎,已沒有你和我的關係,沒有能量和我的關係,沒有天地和我的關係了,這個時候就是所謂的沒有二元,只有“一”了。 三禪 在三禪,身心會產生許多反應。通常最明顯的反應是有喜有樂。“喜”是心理反應,“樂”是生理反應。 能進入三禪的人,從外在的生理現象看,即便80歲的老人,身體的柔軟度也和小孩子一樣,絕對不會僵硬。因為四加行的第一加行——“暖相”出現了。 人的身體之所以隨著年齡的增長會漸漸發硬,是因為暖相漸漸沒有了。 為什麼小孩子冬天睡在大人的懷裡,大人會感到暖融融的,像一團火一樣,而大人卻沒有這種現象呢?因為小孩子的暖相還存在。 當我們的身體出現暖相後,身上的筋就會變得柔軟。 為什麼小孩子摔一跤,爬起來就走;老人一摔倒就容易傷筋骨折,幾個月都爬不起來呢?越是堅硬的東西,摔在地上越容易破碎、受損。越是柔軟的東西越不容易受損。 莊子說過:“會道者雖跌撲而不傷。”如果坐禪坐得好,即便在冬天,手腳也是暖融融的。如果下座的時候手腳冰涼,說明身體的這股力量還沒有蘇醒。 處在三禪時,最明顯的反應是不願意思考,也就是念頭很難產生。這時動一個念頭都會感到身心很累。這時候也會有念頭,但是自然產生的,不是刻意想的。 因為起心動念需要一股力量,心念不起就意味著這股力量處於定中,也即所謂的氣定則神閑。 為什麼有的人打坐一個小時就感到很疲勞,想伸伸懶腰,躺下休息;而有的人疲勞時只要靜坐一個小時,疲勞就消除了,就感到很輕鬆呢? 因為前者打坐的時候,身心繃得緊緊的,這意味著他打坐是身心工作了一個小時,所以會很想下座休息。而後者打坐的時候很放鬆,身體在這一個小時中得到了休息。 前者是在進行高強度的運動,後者是處於高品質的休息狀態。為什麼修行好的古人一天睡一個小時,精力就很充沛了?因為在這一個小時中,他身體的陰、陽合二為一,達到了平衡的狀態。 當你進入三禪變成了“一”以後,整個就與天地宇宙的資訊融為一體了。這時,你就是天地的資訊,天地的資訊就是你。 如果這個時候你融合的快,那你住定的速度就快,就不需要住很久。 有的人住了以後就住在定中,資訊沒有整合,出不來,沒有“我就是資訊,資訊就是我“的狀態。當他把資訊融完了,出現了“我就是資訊,資訊就是我”的時候,就會繼續往前面走,就進入四禪。 四禪 進入四禪的時候,不僅脈沒有了,連生理和心理層面的反應全部都沒有了,也是說受想行識都沒有了。 這個時候我們可以把它理解成已經超越了五識、六識、七識、八識了。 這時六根已關閉(不動),受、想、行、識已盡,唯有靈明的覺知存在。這個“知”不是故意生起的,而是自然存在。 “知”即《心經》中講的“照”。此時你已成為一面鏡子,任何人來到你這面鏡子前,內在是什麼樣子,都會清清楚楚地顯現。 之所以現在你看不清別人,是因為你沒有把自己修成一面鏡子。有一天你修成了一面鏡子,就會看清來到你面前的每一個人,還原他的本來面目。 佛教講的“四禪”實際上是所有教派都走的一條路,是所有教派共同的修法。 在佛教未出現之前,印度的瑜伽教派就已描繪過“四禪八定”的境界和反應,和後來釋迦佛描繪的是一樣的。 無論是東方人還是西方人,古人還是今人,身心都沒有多大變化。現在的人修煉同樣要經過四禪八定。 四禪八定修完也不能完全掌握生死。但要了生死(生死自在),必須經過四禪八定。 【入定與出定的技巧】 入定的過程:首先感覺到身體逐漸消失,接著呼吸逐漸由粗變細,再接著念頭逐漸減少,乃至消失。在這種情況下即是進入定中了。 那麼,怎麼出定呢?通常是在入定前動一個念頭,告訴自己要入定多久(例如幾個小時或者幾天),當時間一到,自然會出定。 如果入定前沒有動念,沒有把出定的時間輸入頭腦,又沒有外人引出,自己是很難出定的,必須靠別人幫助。 中國的修行人有一種彈指的方法,當看到同修入定出不來了,就在他耳邊三彈指叫他出定。由此發明了引磬。“引磬”,顧名思義,就是把人從甚深的禪定中喚醒、引出而使用的磬。 你們現在可以想像一下入定的過程:先想著自己的身體空掉了,接著呼吸由粗變細,漸漸沒有了,接著念頭也沒有了,只有靈明的覺知存在…… 出定和入定的感覺恰恰相反:首先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漸漸存在了,接著是感覺到自己有呼吸了,再接著是感覺到有念頭了,會分析、判斷了。 當這三種現象出現時,眼睛一睜開,就發現自己又真實地存在了。 為什麼有的人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突然入定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突然出定的呢?這種情況靜坐的人經常會出現: 在打坐的過程中突然空掉了,剛感覺空掉,這種感覺又突然沒有了(即恢復了對身體、呼吸和念頭的覺知),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進去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來的。 【入定與住定的技巧】 佛門裡經常讓修禪者參一個話頭,問自己是從哪裡來的。如果你知道自己從哪裡來,就會知道將來要到哪裡去。之所以不知道將來要到哪裡去,就是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同樣,當你把握了入定,自然會知道如何出定。 在最初階段,通常在定中住十分鐘,就要趕快出定,然後再入定十分鐘。這樣出——入——出——入,反復十幾次、幾十次之後,你自然就掌握了入定、出定的技巧。 一般人不知道方法,在定中住上幾個小時,被外界的人突然喚醒後,就入不了定了。因為在定中住得太久,把怎麼入定給忘了。 平常人在夢中也會入定,只是不知道這是在修行。例如你從夢中醒來,身體沒有動,不知不覺又睡著了,接著做夢。如果身體動了,翻了個身,就很難接著做剛才的夢了。 入定、出定和做夢是一樣的。如果你會修行,可以在睡夢中訓練自己(夢中一樣可以成就),時間久了就會入定、出定了。 有些人天生就知道自己是怎麼入睡、怎麼醒來的。就像剛睡醒時,前幾秒鐘感覺不到身體和呼吸的存在,只有微細的念頭。慢慢地,才感覺到身體的存在、呼吸的存在、念頭的出現。這時候就要翻身了。 你們會問,身體這關沒有過,腿疼能不能入定?身體這關未過,一樣可以入定。 既然在睡夢中能入定,就沒有理由不能入定,因為能睡就能入定。只是有一點區別,身體氣脈沒打通的人,出定後會全身疼痛。 在入定時是由重到輕,身體逐漸消失,所以感覺不到疼痛。而出定時是由細到粗,進一步感覺到身體的存在,所以出定後身體會疼痛。 為什麼說掌握了入定、住定、出定的修行人,就掌握了生死?因為入定的過程與死亡的過程一樣。當一個人住在定中時,他的神識走了。同樣,當一個人死亡後,他的神識也走了。 學佛的人都知道一個詞語——“中陰身”。什麼叫中陰身?離開前一個身體,還未進入後一個身體,中間的這個東西就叫中陰身。但對於能把握的人就不叫中陰身了,叫什麼呢?古今中外的修行人給它起了不計其數的名字,各教各派都有不同的叫法,最通俗的叫法是“靈魂”。雖然佛教不承認有“靈魂”,但有另外的名稱。 今天講的聽懂了沒有?聽完了,回去後最好能再坐半個小時,把講的內容回憶一遍:入定是哪三種反應?為什麼不能入定?入定後為什麼不能出定?為什麼感受不到住定? 學會了入定、住定、出定,也就掌握了死亡。實際上入定、住定、出定就是在訓練死亡。因為入定、住定、出定的過程和死亡的過程一模一樣。入睡、住睡、出睡也是一樣的道理(指聖人的睡)。 【入小定與入大定的區別】 在開的過程,在定境當中,會有一個畫面出現。開完了以後,就會合,一開一合、一開一合……。說不定要開合多少次,有的人多,有的人少,每個人的因緣不一樣,但它一定要經過這個開和合的過程。 為什麼要有個開呢?開就是個體融入到整體裡面的過程。又為什麼要合呢?合成整體才能夠隨時分成無數個個體……。個體隨時又會變成一個大的整體,大的整體隨時又會分裂成無數個小的個體。佛菩薩的化身,整個形成、修行的過程就是這樣的。 在入定的過程當中,個體的資訊本能地釋放出去,整體的資訊自然地進來。就像打開門一樣,外面的空氣自然就進來了。其實,道就在我們身邊,無時無刻存在,我們把身心一打開,它就進來,進來以後就形成內外一體了。 當形成一體後,就處於一種飽和的狀態,就不會動了。一般只有在支離破碎的時候才會動。一旦形成整體,就沒有來,沒有去,沒有真,沒有假,隨緣就勢,隨緣現形。 處在禪定當中時,旁人喊他是聽不見的。當從四禪退到三禪、二禪、初禪出了定以後,又有一個回爐的入定。回爐的入定是在日常生活中入定,不是在坐禪中入定。 在日常生活中的入定,已經沒有任何一種形式了,你看他在吃飯、聊天、嬉笑怒駡,其實他是和整體的力量融為一體的。這個時候的他不會被日常生活中種種「瑣碎和聲色及事物」擾亂禪定的畫面。但外面有任何影子投射過來,他立馬就能感受到。當外面的影像過去後,他裡面還是如如不動的。 內心就像一面鏡子,鏡前來什麼景象,鏡子裡面就顯現什麼。當景象過去後,鏡子裡面亦複如是,不留痕跡,永遠保持一個清淨的畫面。 前面講的坐禪的入定還不是一種真正的大定,還處在狀態當中。大定是從狀態裡面出來以後,入定在生活當中,在日常生活中入的大定才是佛祖講的真正意義上的入定。 在禪堂裡,在山洞裡坐禪的入定是一種小的入定,但對我們現代的凡夫來講已經是非常的了不起了。大菩薩和諸佛入的定,就是入在日常生活中,你根本看不到他在入定。他雖然在吃喝玩樂,其實是在定中。他的心境就像明鏡一樣時刻保持著一個畫面,因為這時他的內心就是一面鏡子,不需要再一個進一個出。 要達到這樣,我們還需要通過前面半步的訓練,從有意識的入定,到初禪、二禪、三禪、四禪,再從四禪裡面退出來,還有一個大覆蓋在日常生活中的入定。這樣一進一出,才算是真正的大功告成。

2025年9月24日 星期三

《再續前緣》

《再續前緣》 世間恩愛夫妻,或有發願來生再續前緣,以為來生再生為人很容易;事實上,可能經無量劫還未必能再續前緣。我們每個人都有各人的別業,今生結為夫妻、子女,只是在別業中有著一時的「共業」;這樣的「共業緣份」才可能再續前緣,也非常不容易。比如夫妻中,一個好善樂施,一個樂於官場爭名奪利,來生有可能一個在天上,一個在三惡道中;要再生為人道,非常不容易,猶如盲龜在大海中,穿過浮木的木孔,那般的難。兩人又要能同時生為人道,又能生於同一時代、同一個地區;這種親緣再聚,恐怕是無量劫之後了。 現世中,兩人若是共同行善升天,或親近三寶,發願求生佛國淨土,來生再相逢的因緣就容易了。在《雜寶藏經、卷五》:『舍衛國,有一長者,作浮圖僧坊(造寺院),長者得病,命終生三十三天。婦追憶夫,愁憂苦惱,以追憶故,修治浮圖及與僧坊,如夫在時。---』妻子因為憶念長者,就接下長者未完成的造寺院工作。 長者以「造寺功德」而生於三十三天,心生歡喜,在憶念塔寺時,就以天眼遙觀塔寺,看到他的妻子在維護塔寺。就從天上下來,對妻子問候安慰。其妻則說:「你是誰?怎麼這樣對我說話?」長者答說:「我是你的丈夫!」其妻說:「既然是我的丈夫,就應該前來和我交會親近。」長者說:「人身臭穢,不復可近,想要再成為我的妻子,就要精勤於供養佛及比丘僧,命終之後,生我天宮,才能以妳為妻。」其妻依於長者的話,以供養佛、僧功德,【發願生天】。命終後,即生三十三天,結為夫婦。並且一同到佛陀那兒聽聞佛法,証得須陀洹。 兩人若共同發願求生極樂世界,轉「世間緣」為「出世間法緣」,即使往生「凡聖同居土」也有五神通,也就能再續「法緣」同登聖果了。

2025年9月21日 星期日

「見性」與「見聞覺知」(見精) 禪宗旨在引導眾生明心見性,但是「心」的體性是無形無色,性在那裡?怎麼見?古德說:「在眼曰見,在耳曰聞,在鼻辨香---。」比如《楞嚴經》:『即時如來,於大眾中,屈五輪指,屈已復開,開已又屈』來讓阿難看見。如來五輪指握拳又張開,表達「客塵」生滅、動搖,而阿難的「見性」本不動搖。所以佛問阿難「汝今何見?」 一則禪宗公案:百丈禪隨侍馬祖道一禪師。有一天在郊外,看見一群野鴨飛過去。 馬祖問:「那是什麼?」百丈答:「野鴨子。」 馬祖再問:「到哪裡去了?」百丈答:「飛過去了!」【被外境給轉了】 馬祖回頭扭住百丈的鼻子,百丈痛而大叫。 馬祖大聲說:「又道飛過去也!」(心不就在這兒呈現嗎?)百丈因而有所省悟。 從外在的「境」來反聞聞自性。『眼見情境』雖然不是「心性」的本來面目。但是,《楞嚴經》為我指明:「見見之時,見非是見;見猶離見,見不能及。」第二個「見」是「見精」,是感官觸境所生起的「覺知識心」。第一個與第三個「見」,則是「真心」。禪宗就是在為我們認明這個「真見」。 一切境相、一切萬物都無非依緣而有,依於緣起,說為「空性」。就如我們的「心」,能隨緣現起無量相,這無量相無非緣生,也必會緣滅,歸於空寂。這是在理解「法性空寂」,也是「緣起性空」的「空性」理解,非禪師在引導眾生借境「明心見性」。理解的「識心」是「見精」,也如「見聞覺知」之「識心」,如捏眼睛看到第二月;「見性」是悟見「見非是見」之「覺性」,如第一月。

2025年9月18日 星期四

《上師瑜珈》

偶思《上師瑜珈》 「上師瑜珈」也名為「上師相應法」,顧名思義,乃「與上師合而為一」,是「藏傳佛法」常見修法。「上師」一般指教授師、大善知識;然而,一般人少有大福報來親近大善知識。一般所言「教授師」,未必「戒定慧」三學,以及修証,都能有相當造詣,不免會有習氣上的過失。對現今「善知識」,若是未能具備「觀功不觀過」的「善根」,就難以契應「上師相應法」而獲得利益。因此,降伏「我見、我慢」,是修習「上師相應法」所必須的要件。 過去的「祖師、大德」留下殊勝法教,我們也可依循其法教而尊為「上師」。或者一心皈依「佛菩薩」來作為「上師相應法」之所緣。比如「念佛者」皈依「彌陀如來」,並且讀誦《淨土經典》,感受彌陀如來為眾生發「四十八大願」大悲心,成就「極樂世界」;由此生起對彌陀如來的「一心」敬仰與皈依,即是「上師相應法」。 吾人「心性」與十方如來,乃平等無別,彌陀如來成就「極樂世界」廣度無邊眾生,吾人心性亦可成就「極樂世界」廣度眾生,由此「與上師合而為一」來契應「自性彌陀」。由此念佛時,漸契「是心是佛」。或依於《普門品》,修習觀世音菩薩大慈大悲菩薩行,也當能名「上師相應法」。

2025年9月10日 星期三

偶思: 一。「聞思修」的「思」,有二種過程:一者「概念」尋察,念頭會來來去去。直至「心」漸漸能「活在當下」,才能轉「尋察」為「伺察」,念頭不再來回浮動尋找。如貓捕鼠,老鼠的一舉一動,都在貓的注視中;也才能轉「概念」為「正念」。 「活在當下」最大的障礙,在於「攀緣習性」、「妄想分別」難以止息。必須透過「靜心、禪觀」來淡化。若是憾動不了「習性劣習」,就得回頭修「懺悔」,以及廣結善緣,長養「善根」。4/23 二。我們眾生,早晨睡醒,總會感覺明天的太陽,一樣會升上來;感覺不到「無常」剎那在遷流。若能活在當下,當會親切感觸生命如少水魚,隨著呼吸,一呼一吸的在走向「臨終」。 「無量眾生誓願度」 「初發心菩薩」雖然有發《四弘誓願》,但是尚在凡夫位,「心」被「貪瞋痴」所左右,很容易被眾生度過去,而不是度眾生,只能種下「菩提種子」,沒有「智慧力」、「威神力」。也就做不到觀音菩薩的「聞聲救苦;地藏菩薩的「眾生度盡,方證菩提;地獄未空,誓不成佛」。 眾生在「因地」,只能先發「自性眾生誓願度」。「自性」指眾生本具的「清淨心性」。一切「眾生心」無不深染「我貪、我瞋、我痴、我慢」,脫不了「自私、自利心」,故名眾生。因此,淨化「我貪、我瞋、我痴、我慢」即是「度眾生」。 淨化一分「貪瞋痴、我慢」,就散發出一分「慈悲喜捨心」,比如自心快樂,身邊的人就會感染快樂。自心貪瞋心重,就會散發自私自利的行為,令人遠離不樂接近。亦即,眾生在「因地」修習「六度波羅蜜」時,同時就在度眾生。直至圓滿「清淨心」,當如《地藏經》:『---利及於人,悉皆度脫。或現天帝身;或現梵王身;或現轉輪王身;或現居士身;或現國王身;或現宰輔身;或現官屬身;或現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身;乃至聲聞羅漢;辟支佛菩薩等身;而以化度。』開啟無量功德藏,化身於不可思、不可議、不可量、不可說、無量阿僧祇世界,化度無量無邊眾生。 “了即業障本來空,未了還須償宿債。” 法身不痴即【般若】”,你一念清淨,萬緣放下,證到法身,大徹大悟這是大般若。“法身不痴即般若,般若無著即解脫,解脫寂滅即法身”,這三句可以說如珠走盤,沒有一個方向保留的。三句即一句,一句即三句,一念寂滅清淨當下成佛。 《法、報、化》三身 若無佛的法身,就不會有報身或化身。若有佛的法身-清淨無染、不可思議之法界,當不可思議之佛陀功德聚集時,報身即從法界顯現。當報身之悲心為利有情眾生而觸動時,化身便會顯現。由此,真如定從空性而來,而空性即為法身。 三金剛定去觀想的,大部份紅派的儀軌大都是以三定去觀想一個本尊,所謂真如定、本因定、遍照定等三種禪定去觀想的。前面的真如定是法界體性智、空性是如來藏性的部份,一直到遍照定最後就成為圓滿本尊的身相功德圓滿的身相。」 《想蘊》 透過「想思」而知了別世間事務,比如買一斤水果多少錢,我有多少錢,能買多少斤,明白了了。這明明了了的心,通用於各種交易,了無疑惑、了無障礙,也必是「真理」。世間執此「真理」一世又一世,「概念已很難打破。 佛法的義理,也能如是明白了了,了無疑惑時,就會執為這是「真理」,就像世間金錢交易的結果,準確無誤。也會因此執著「知見」為真理,更會誤以為「澈悟」,因為了無疑惑了;也因此,跳不脫「名言分別」的勝解概念。 「名言」讓我們明了事物的實相,這明了的「心識」,並不是「心性」的本身,只是依緣而有的「心識」;必須「得旨忘詮」,才能頓落無以來的「名言分別」,入於離言絕慮,心行處滅,而顯露本具的「靈知不昧」,自在無礙,才是飲入佛法甘露。

2025年9月8日 星期一

《壇經》無念

《壇經》無念 《壇經》:『我此法門,從上以來,先立無念為宗,無相為體,無住為本。』「無念為宗」是《壇經》的宗旨、目標。又說:『悟無念法者,萬法盡通;悟無念法者,見諸佛境界;悟無念法者,至佛地位。』「以無念為宗」即是依於「無念行」來入佛知見,成就佛果。若能「悟無念法」,就能在成佛的理地上,暢通無疑。因此,証得究竟「無念」,是佛的境界,如澈悟大師:『以凡在有心,不能無念,以無念心體,唯佛獨證,自等覺已還,皆悉有念。』【無念心體,唯佛獨證】,即使「等覺菩薩」還未証「金剛喻定」之前,猶有「變易生死」,就尚無法究竟「無念」。 《壇經》:『何名無念?若見一切法,心不染著,是為無念。用即遍一切處,亦不著一切處。』又說:『無者,無二相,無諸塵勞之心;念者,念真如本性。真如即是念之體,念即是真如之用。真如自性起念,非眼耳鼻舌能念』 「真如自性起念,非眼耳鼻舌能念,」也當是《壇經》所說的『無念者,於念而無念。』「無者」,無二相、無能所,唯是「一真」,也名「真如自性」。「無念者」指已體驗「真如自性」,一切念皆從「真如」而出,如海與波,泯息二元相對時,「海波」無二,即波即海。「於念而無念」的「於念」指「見聞覺知」之念;「於念而無念」則指一切「見聞覺知」之念,皆無染污,皆歸源於「真如自性」。 『真如自性起念,非眼耳鼻舌能念』,或有誤解為「不起一切念,是無念」。如《壇經》中『臥輪有伎倆,能斷百思想,對境心不起,菩提日日長。』六祖因此回說:『惠能沒伎倆,不斷百思想,對境心數起,菩提作麼長。』旨在說明「無念」不是沒有念,只是無染污、分別念。 「真如自性起念」即見「本心」,如《壇經》說:『若識本心,即本解脫。若得解脫,即是般若三昧,即是無念。』所以能依於「真如自性起念」,就必然『能善分別諸法相,於第一義而不動。』不同眾生之「根境」相觸所起的分別念。如《楞嚴經》中的「阿那律陀,無目而見;跋難陀龍,無耳而聽。」即是「真如自性起念」,非「六根六塵」相觸所起「分別念」。 《壇經》明示「無念行」來直登「佛果」的明燈路徑,如何修習「無念行」?《壇經》:『常淨自性,使六賊從六門走出,於六塵中不離不染,來去自由。即是般若三昧、自在解脫,名無念行。』在生活中「根境相觸」,心不染污於外境,念念任運無住,自在解脫,名「無念行」,非【離】六塵而有「無念」。 「無念」的修証過程,也名「無分別智」,過程當中有著許多的岐路,值得我們警惕。《攝大乘論》談到「無分別智」必須具足五要素: 一、離無作意故;二、離過有尋有伺地故;三、離想受滅寂靜故;四、離色自性故;五、離於真義異計度故。離此五相,應知是名「無分別智」。 一、離無作意故。「無作意」者,比如熟睡、昏迷、全身麻醉,就不會作意。這類「無作意」不是「無分別」的「無念智慧」。「無分別智」中,並不會失去「覺性的明覺」,只是不起分別。 二、離過有尋有伺地故。「禪定」中的「二禪」以上,「心念」都已超過了「無尋無伺」,已沒有「尋伺」分別的浮動了。這類「禪定無分別」,並不是「無分別智」,因為退定後,「妄想分別」依然會再現起。 三、離想受滅寂靜。「想受滅」乃聖者進入滅「想受」之蘊,所以不是「無分別智」,乃在「偏空」中,沒有「無分別智」的隨緣顯妙用之功用。 四、離色自性故。指不能把「石頭、木塊」這類無知覺得「色質」,說成「無分別智」。 五、離於真義異計度故。「真義異計」指聽到「心性如如不動、心性本具無分別智」這「聖言量」時,心中了然無疑;但是,這「明瞭相」並不是「無分別智」。因為「無分別智」乃「無相無住無念」,心中的「明瞭相」則是「有相有住有念」,並沒瓦解「名言分別」。以「解」為「証」者,即是墮在「離於真義異計度」。

2025年9月7日 星期日

『起心動念』的「覺知」

『起心動念』的「覺知」 「清淨心性」本然不垢不淨,與一切染法不相應,無一切境界之相;本然不起妄念,無念、無相。然而,「眾生心」迷真執妄,不守自性,也就隨緣而起無量妄念。 「修行」即在破除「迷真執妄」,回歸「清淨心性」。「無念」猶如是茫茫大海中,回歸故鄉的燈塔。過程中,需要「明覺的般若智光」照亮路程,需要在「起心動念」中,照見每一個「念頭」都能明覺正確的方向、正確的路。一旦失念於「起心動念」,就無以開啟「般若智光」,明覺回歸的路,「無念」明燈,也不存在於當下。因此,觀照『起心動念』的覺知,是一切修証不可越躐的次第,才能不滯留在概念。 「無念」是妄想無分別之念,無染污之念,不是沒有念。就如六祖說:「惠能沒伎倆,不斷百思想;對境心數起,菩提作麼長。」「菩提」從「根境」相觸的「心念」中現起「般若覺照」。「心」若是迷失「起心動念」的覺照,何能回歸「清淨心性」呢?

2025年8月23日 星期六

《快樂的本質》、《不同的快樂》、《鬧中的寧靜》、《聚散人生》

《快樂的本質》 當人們聚餐品嚐美食、唱歌跳舞時,感覺多麼真實,那會感受到世間假有,人生如夢?滿心期望這「真實的感受」能永遠在,不知有多好?也會深深執著世間有很多快樂值得追求。為了享有快樂,或有喪失「理智」,即使造了惡業也要去擁有。在這「執取心」下,若說「人生如夢」,反而令人覺得「不真實」。很難接受《妙法蓮華經》所說:『三界無安,猶如火宅,眾苦充滿,甚可怖畏。』 「世間快樂」或可從兩方面來看: 一者把「身心煩惱」減輕或排除說為「快樂」。比如「飢餓」獲得飽食說為快樂;或者排除心中的「空虛感」,比如去唱歌、跳舞。然而,這樣的「快樂」事實上是不存在的,只是在「轉移苦受」而已。也像是遺失心愛的東西會懊惱不已,當找回來時,就很快樂。但是找回來時,自身又沒增加什麼,卻有「快樂」? 何況世間的「生老病死、求不得、怨憎會、愛別離苦、五陰熾盛苦」如影隨形跟著我們,注定跟隨一生。「永恆的快樂」何能存在於世間?人們所以被「苦」繫縛,在於不能接受世間「空、苦、無常、無我」的事實,明明知道會衰老,就是希望「青春永駐」;「老死」無葯醫治,卻瘋狂的到處求醫延壽。即使是神仙,何能跳脫無常的摧毀?人們不願接受「無常」,想要永久不墜的「名利、青春」,「苦」就在妄執中不忍捨離中生起。 二者把「欲望的擁有或滿足」說為快樂。比如擁有新車、享有美食,或者成就了「企業家、運動家、藝術家」等等名位,都會帶來快樂。只是這些「世間快樂」都架構在「福報」的條件上;何況一旦「滿足」所追逐的「快樂」,所追逐的快樂就煙消雲散。世間為了這短暫的「樂受」,卻耗了無數的時間與金錢在追逐,還得被「美食欲望」繫縛在心,成了「樂受」的奴隸。一旦色身機能變異,比如胃病、牙病,或「福報」已享盡,無法再享有美食時,「求不得苦」就立即熾盛。 頭髮漸漸變白,老病漸漸到來,我們無法改變它,也不需要改變它,才不會讓「生理」的「苦」,延伸到「心理上的苦」。從「無常諦」上去接受世間無常,以及「色身」所帶來的苦;從而放下世間的戀執,放下「苦樂」的執取。「放下」的當下,無苦也無樂,「苦樂」只是假名,也當可以名為「修行」。 『不同的快樂』 有人覺得「唱歌」最快樂;有人追逐美食,當吃到「美食節目」所推薦的美食時,心就特別滿足、快樂;然而,當滿足所追逐的快樂後,「滿足感」就漸漸退卻,最後只剩下回憶「我曾經那樣快樂!」心內的留影,何異於夢中的擁有?【宣說我曾經那樣快樂」,也只是虛幻的虛榮;人們就是看不破虛榮,以致一生,乃至來生都在追逐「彩虹」般的「世間快樂」。當無常到來,如失戀、生意失敗時,尤其是要離世時;心除了裝滿了恐懼,那些世間快樂提也不想提了,猶如雲霧飛散,了無踨跡。 修行人則是相反,了知世間無常,人身危脆;世間的美食、官位權勢,只是福報所現;猶如在特別的宴會上,享用特別的美食,一旦曲終人散,即如過眼雲煙;尤其,一旦福報享盡,再回想過去的享福,只會帶來求不得苦。所以修行人「知足常樂」,除了明了「世間快樂」的因緣性、無常性,更會惜福。「空苦無常無我」的出世間智,」就成了未來的生命,「繫縛」與「解脫」的分水嶺。 現生的「苦樂感」,是過去業報所呈現,「智者」明白「離苦得樂」的要義,自然奉行「諸惡莫作,眾善奉行,自淨其意」的要則。「自淨其意」含攝「出世間」的般若,最初雖然只是對治過去「執著世間欲樂」的心行;一旦澈見世間常性,歇下「貪欲」的執取時,不只當下「離苦」,「苦樂」之念,同時皆離;當下心境,非「感官欲樂」,乃至「思量」所能觸及。此時,「眾善奉行」已不只是為了離苦,而是昇華為發無上大心,利益他人;所發心念,源於真如而妙顯,任運無住,當是「智者」的無上妙樂。 世間 一心擁有,必有「失去、壞去」的憂傷 不如放下執著,心安理得。 名聞利養,福報呈現,強求換來「求不得苦」 不如放下解脫 若能誠心為眾,淨化「自我」 泯息「我見、我慢」,即孕育菩提聖種 煩惱菩提,就在迷悟之間 轉念 火焰化紅蓮 《鬧中的寧靜》、《聚散人生》 走進菜市場,叫賣聲此起彼落,在耳邊震響著 愛出頭的「妄念」,被「震響聲」降伏得不見踨影 想要買的「豆腐」,則緊執在心,未被震失 一旦執取外境 所繫念的「事相」,當下迷失 境緣無好醜,好醜起於心 心若不去分別執取,何懼忘失心中事? 對境不迷不取,「心相」則明明歷歷 動歸動,靜自靜,突顯「定心」覺照 一輪明月掛天空 離開了市場,「熱鬧聲」漸行漸遠 妄念卻紛紛探頭,「習性」深根蒂固 若不去理會「它」,猶如不理會「叫賣聲」 任它自生自滅 歷經幾回剖絲又抽枝 「妄想分別」興致漸消 再度走進菜市場,鬧哄哄的音聲依舊 心念卻漸趨於無聲 《聚散人生》 人生旅程中,聚散交織 有緣聚、有別離 有夫妻、父子、兄弟的親緣相逢 有短暫相處的同窗,也有一生的至友 多數為萍水相逢,或許此生不再相逢 人生的別離,時時都在重演 早晨醒來,離別了昨夜;青春,離別了童年;白髮,離別了黑髮 乃至 親人死別 未來某一天 自己也會與此生中 深刻的人事物、風景 揮手道別 問自心,爾後將歸向何方? 生命方向的規劃,刻不容緩 道一聲:阿彌陀佛! 遙望歸鄉

2025年8月12日 星期二

偶思「解脫境」差別

偶思「解脫境」差別 眾生被煩惱所縛,心不得自在。「煩惱」來自於「有我」,以「五蘊身心」為我,延伸出「我貪、我瞋、我痴、我慢、我疑」等等「自我」感受。「解脫」則反其道而行,了澈「五蘊身心」:色、受、想、行、識,只是因緣所生,了無不變體性,証「無我智」,「我貪、我瞋、我痴、我慢、我疑,就會隨之消泯。當煩惱泯盡時,我們稱之為「涅槃」。 「解脫」與「自在」是一體兩,解脫了,「心」就自在了,或說「心清淨」了。「心清淨」是廣義的,沒有「貪瞋痴」,也沒有「習性」的染污。「清淨心」我們也可稱之為「真如」,真實不虛,如如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真如」是從理上說,「涅槃」則是從煩惱的事相上說,互為表裡。 修「無我智」者,會透過「六根」對「六塵」,觀察「根、境、識」所產生的「十八界」緣生無性;再由此深觀「五蘊身心」:色、受、想、行、識,也如是緣生無性;由此滅除煩惱証「涅槃」。 俢「大乘佛法」者,如「禪者」,直接「觀心」,從起心動念中,了知「輪迴」來自於「妄想識心」;止斷「分別妄想」,輪迴的「攀緣識心」之鏈,隨之斷落。比如「參公案」時,「六根」即內攝,先止斷了攀緣外境,止斷了「十八界煩惱心」,獨留「疑情」;「五蘊」中,止斷了「色、受、想」覺知,「雜亂妄想」即止靜,獨留「行、識」在活動。然而,沒有先領會「十八界空」、「五蘊非我」的概念,要至心生起「疑情」應該很難,「疑情」也會不深切。若能頓落「疑情」,即止斷「妄想分別習性」,「心」即斷脫鏈執,自在無住;「禪宗」名「破本參」;「我貪、我瞋、我痴、我慢、我疑,也會隨之消泯。「禪宗」雖然未談及「無我智」,卻當下開顯「無我智」。 「禪宗」破「本參」後,雖然還有所謂「破重關」、「破牢關」,但是修証路線並沒轉換,先「由假入空」後,再從生活中的「根境」相觸,體驗「空寂清淨心」,而後「由空出假」,悲心遍十法界。也因此,或有『破本參是見法身,破重關是證法身,破牢關透法身』之說。不同於「斷煩惱証涅槃」後,尚需「迴小向大」。

2025年8月9日 星期六

《心如鏡》

《心如鏡》 「明鏡」本無相,物來現物相,物去鏡不留。比如花來鏡前,即顯花相;火來鏡前,即顯火相。「心」也如鏡,隨緣投射出各種相貌,所差別的是「鏡」不具有「自顯」功能,「鏡相」由外境決定。「心」則是能隨緣生萬相,一切「心相」都由自心自顯,不是由外境決定。 當逆緣現前,心生氣時,面色即投射出「瞋相」;心起悲憫心時,面色即顯「慈相」,乃至一切「喜怒哀樂」,都會投射出各種不同的神情。「相由心生」,所以我們也能從外相迴照自己的心相,乃至不同的「外相」看到他人的心念。 「心如鏡」也會投射出「果報」,比如心真誠的對待他人,會收到他人真誠的回報。當真誠付出時,雖然未必立即顯出善果,但是必結善因、未來果。又如以詐騙為生者,「心鏡」就投射出「奸相」,他的心當下已處在不安之苦,不必等到牢獄之苦。因此,傷害了別人,當下即傷害了自己;包容別人,即包容了自己。未來「富貴貧賤」、「天堂地獄」,都由「心念」投射出來。 《觀經》:『心想佛時,是心即是三十二相,八十隨形好。』是「心如鏡」最佳的闡釋。「心」發大願,心心繫念「菩提心」,發起「上成佛果,下濟眾生」,也「心如鏡」,投射出未來的「自心淨土」。「眾生心」則是隨順「貪瞋習性」在翻滾,「心鏡」隨著「順逆境」現「善、惡心」,時而天堂,時而地獄,輪迴不息。

2025年7月29日 星期二

『名言分別』

『名言分別』 我們要了解法,就得先有「名言」安立,如手機、紅綠燈;各行各業,都有各行各業的不同名言安立。沒有「名言安立」,人們就無以互動。比如開車要通過十字路,一定要先有「紅綠燈」的「名言分別」,才能遵守交通規則。 「名言」是勿們依於因緣而設立的,所以是「空」。比如「太太」是「妻子」,也叫「內人」、「老婆」、「牽手」等等,隨著「時代文化」遷變而有不同的名言,不會有固定不變的名詞,所以名為「空」。 法義的了解,設有「專有名詞」這類「名言」,比如「空、有、執著、放下」等等。這些「名言分別」只是用來瞭解法義的設施。「法義的內函」等同「名言」時,即是「解」;但是要小心,當我們執著「法義的內函」為實有時,即是執著「名言」為「實有」。 「名言」內函的了解過程中,念頭會來來去去的分別尋察,比如了解什麼是「空」,念頭就會現起「空與有」的差別,進行思惟、觀察,這階沒屬於「解」的階段。「心」要邁入「得旨忘詮」,就得從「概念思惟」進入「定中思惟」;「念頭」由「尋而伺」,由「浮動來去」轉為「一心伺察」。如貓捕鼠,先來去尋找,找到了後,就一心專注的注視。所以「禪定」是「名言概念」轉為「般若智」的橋樑。 「心性」中沒有名言,「名言」乃依於「識心分別」而有。「名言」是「心性」隨緣而起的妙用,緣盡即空,如幻化浮雲;比如買賣需要有多少錢,等等名言,當交易完成後,這些「名言」即化為烏有。所以,不能否定「名言」的功用,否則人們也無以討論、互動,也無以相應「緣起性空」的智慧;所以,「不依世俗諦,不得第一義諦」,也不契應「善分別諸法相,於第一義而不動」之「般若智」。

2025年7月25日 星期五

「參公案」與「心性本無生」

「參公案」與「心性本無生」 我們眾生「根器」有利鈍之別,或大利根者,聽聞『心性本然清淨、本然無生』即能一心趨向佛道。我們眾生心,被無始「妄想習性」所覆蓋,難以相應「本然無生心」,只能作為修証目標。已証得無生智的禪宗祖德,在引導學人時,如虛雲老和尚、來果禪師,也會開示「本具佛性」;但是在行持上,會強調「參公案、看話頭」之類,不會一直要學人聽聞「無能無所」的「無生義」。就如登玉山,「山頂」已在那兒,只需要你去登頂。在攀登途中雖然念念都不離「登頂」之念;倘若沒有「一步一腳印」的起上去,就不會有登頂之時。如何「一步一腳印」?禪師總是要學人老老實實的把「公案」掛在心頭,不遺不失。 《大乘起信論》:『法界一相,佛體無二,何故不唯念真如,復假求學諸善之行?』「法界一相」就是「一真法界」的「清淨心」。禪師教授學人「禪修」時,何不只要一心繫念「清淨真如」,直取「圓滿佛性」就好?何必再費心廣修「戒定慧、六度萬行」呢?當是,明白「心本無生」的理地,但是「妄想分別」引生的「攀緣習性」,並不會隨著明白而消彌無跡。 我們明白「真心」本然不失,若是執著「真心」本有,不務事修,就會如法融禪師:『若言修生,則造作非真;若言本有,則萬行虛設。』「真心」尚若依於修行而來,必屬造作,非「本來面目」;但是執著「真心」本有,廢弛事修,會形同「狂禪者」高唱成佛不必修習「戒定慧、六萬度行」;就如《壇經》裡也會對眾生開示懺悔,明示戒定慧。 如何消彌「妄想習性」,明心見性?禪宗古德多立基於「繫心公案」來綿密相續,比如一心「參究我是誰?」,令「淨念」綿密相續,心就止息對外境的攀緣,轉為向內觀照,相應「戒定慧」,也是「反聞聞自性」,趣向明心見性。 時時提起「心本無生」明白歸路,雖然也有「反聞聞自性」的功效,但是力量是微弱的,不如一心參究「念佛者是誰?」或「看話頭」來得大。因為「心本無生無念」是果地境,我們「眾生心」尚被無明覆藏,無以相應「果地境」,只能依於「思惟分別」而知;當思惟「無生、無念」時,心念就有來來去去,無法形成一心。以散心要擊破「無明覆障」是沒有力量的,不如一心參究來得有大力量。「參公案、看話頭」當是禪宗「明心見性」的無上妙法。

2025年7月20日 星期日

標語

《人生感悟』(一) 23。11。14 《人生感悟』(二) 25。8。24 《空虛感》24。11。26 「看破、放下、自在」22。3。11 《獨處》22。4。23 『人身難得易失』24。2。25 慎言「飲酒食肉不礙菩提」25。6。25 【感應】24。7。2 「時間與空間」、「大千世界」 17。5。30 見《苦諦》 22。5。31 《苦行》 22。7。30 「修行」在改變「觀念」與「心態」 25。1。21 《盡心即圓滿》25。1。10 聖嚴法師開示:『面對重病』24。3 26 『色身滋養》 17。5。24 《略帶三分病好修行》、「痛與苦」、、22。1。26 『佛陀探病佛弟子』21。11。30 《殺生戒》 25。2。10 「當生」改造「業報命運」 18。12。26 《業》的本質 17。5。24 《種子生現行,現行熏種子》 25。6。17 《轉化習性》 22。1。30 漫談算命 17。5。24 《六度》看人生 22。6。22 《一屁過江來》23。11。10 《欲》的本質 21。8。26 《生死事大》24。7。16 《死歸何處?》《天龍八部》 22。3。30 《害怕死亡》、面對『死亡』 23 8。20 《念死》 25.3.18 「茶禪」 25.3.11 「量子力學」與「佛法」 18。6。11 《忍辱波羅蜜》 25。5。11 『外道』24。12。9 《所知障》21。2。3 《夢境》21。1。15 《善根》21。8。22 「至人」只是常 19。6。16 《密行》 17。5。24 『鈍根與利根』24。8。11 誹謗與謗法罪(讀經札記) 16。1。19 《臨終恐慌》《懺悔法》 17。5。24 【諸法雖空,罪福不失】 23 4。1 《皈依三寶》的境界 22。5。28 《三界唯心,心能轉境》、《誰繫縛你?》 24。4。27 《淨穢分別》 2024. 5. 18 《返撲歸真》21。11。13 《欲力》21。10。23 《語言道斷,心行處滅》21。4。17 《光明想》20。12。12 (臉書無) 《無情說法》、《橋流水不流》 25.3.12 《但盡凡情,別無聖解》25。2。9 只管打坐 17。6。7 (臉書刪) 《三種禪法》20。1。24 《觀音法門》 法談 8。25 【上師相應法】 23。 11。1 《悟了還同未悟時》24。5。29 『迷』與『悟』的比喻 23。12。27 『解悟』與『証悟』 23。12。29 「檢視修行」 18。12。8 檢視「當下一念」、『睡前一念』 24。11。19 「實修」與「弘法」 5。23 《剎那即無生》、《無我與無生》 24。8。15 『不除妄想不求真』25。3。28 『無常觀』25。5。23 面對「妄念」 19。2。26(彌陀淨苑) 『起心動念、正念正知』 18。10。27 『覺知念頭』 25.2.16 《知是妄覺,不知是無記》24。10。18 《觀念,念即住;覺妄,妄皆真》 22。11。22 『山河大地』皆是『妙明心中物』 《觀照般若》、《觀自在》 25.2.23 《禪觀初修》、「靜坐」時間相 22。6。26 讀《觀呼吸》札記 23 1。1 漫談「厭離心」的修習 17。5。24 《十六觀智》21。3。14 《我的靜坐因緣》 17。6。5 《止觀》、『動靜」中修止觀 22。6。26 《禪定》修習、《小止觀》三種「禪定」 24。8。6 修習禪定的「條件」與「障礙」 22。6。26 『三三昧』修習次第 23。4。11 《內心無喘,心如牆壁》 25.2.12 【尋伺】與【觀想】23。4。28 《六妙法門》 22。6。26 《寧靜之妙》、《禪定功德》22。6。26 《九住心》 22。6。26 《欲界定》、《未到地定》22。6。26 《初禪》22。6。26 《初禪五支》25.2.13 由「七種作意」看「初禪」16。1。17 《四禪定》與『入定、出定技巧』(萬行和尚) 25。9。27 《入定》與「危險性」 25。9。27 由「所緣境」談「行持差別」24。6。27 《參禪》與《看話頭》23。12。13 「禪修」岐路 (憨山大師) 1。28 《三界唯心,萬法唯識》24. 4. 27 『心』與『實相』 17。5。24 《找心》21。12。21 「我的心響了」 23, 6。4 印光大師談「大澈大悟」25。5。16 《渠今正是我,我今不是渠》 23。 6。13 《活在當下》 24。1。6。(臉書23。 5。4) 《平常心》 22。12。4 由「念佛」看「真空妙有」 25。1。29 『諸法皆空,因果不空』 24。12。11 《執空過失》 22。7。3 (臉書無) 《真空與邪空》 22。7。3 「俗諦」與「真諦」 21。10。2 (臉書無) 『棄生滅守真常』 24。6。26 《靈光獨耀》 24 10。8 《龍潭吹燭》公案 25。5。18 《見佛》25。4。3 「無分別智」、《無所住而生其心》 23。2。1 (臉書無) 「無我」修証 25。1。18 《法無定法》24。2。12 『悲智雙運』與『菩提心』 、轉【煩惱】為【菩提】 17。5。24 《禪海》一滴 22。6。17 《一屁過江來》 22。4。18 《看破放下自在》22。3。11 《常、樂、我、淨》 24。11。30 《佛法無多子》24。6。6 《介子納虛彌》24。6。20 《用根不用識》 23 11。3 解縛『根塵膠黏』23。12。6 「如來禪」與「祖師禪」 17。6。7 《只貴子眼正,不貴子行履》24。9。16 「慧解脫」與「俱解脫」17。5。24 「坐脫立亡」與「解脫慧」 19。6。26 「理覺」與「事修」 17。6。9 《阿含經》修習「六根」三階段 24。9。25 誦《心經》感想 、《觀自在》19。4。18 《真空妙有、妙有真空》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22。7。3 《六祖壇經》札記 《不論禪定解脫》、《不識本心,學法無益》、《心平何勞持戒?》 17。6。6 【佛性本具,何必修行?】(若言本有,則萬行虛設)24。1。27 《壇經》「常自見己過,與道即相當」24。6。14 《六祖壇經》見性成佛 23。12。28 《六祖壇經》『解脫知見香』24。9。28 偶思『定慧不二』 25。7。20 《金剛經》【福德與福德性】、【福德與功德】、《聖賢皆以無為法而有差別》 24。1。6 《金剛經》『所謂佛法即非佛法』、『無所住而生其心』 24。6。1 「念佛」,以音聲求我?25。4。13 《達磨二入四行論》 19。9。7 《圓覺經》四相 23。 7。15 《圓覺經》禪修四病 24. 3. 2 《圓覺經》隨順覺性『次第』與『修習』24。1。10 《楞嚴經》明示「根塵脫落」之「真知」25。1。14 由《楞嚴經》看《五蘊》22。2。13 《楞嚴經》《入流亡所》、《觀音法門》 24。2。24 《心性本來清淨,何以有無明?》24. 5. 14 《楞嚴經》《無眼之見、無聲之聞》、『見見之時,見非是見』、『棄生滅守真常』24。6。9 讀《楞嚴經》札記(一) 20。5。1 《楞嚴經》《循業發現》 24。9。20 《楞嚴經》述《五蘊虛妄》24。9。15 《小止觀札記》一 17。5。24 《大寶積經、妙慧童女章》19。5。1 《大乘大義章》色身延壽 16。1。19 《修心訣》 淺解 16。1。18 《占察經》『一實境界』24。3。24 詩詞 ( 一、二) 24、02、 21

2025年7月19日 星期六

偶思『定慧不二』

偶思『定慧不二』 《六祖壇經、定慧品》:『定慧一體,不是二。定是慧體,慧是定用,即慧之時定在慧,即定之時慧在定。若識此義,即是定慧等學。』 我們初學,無法一開始就做到「定慧不二」,不免會有「先定發慧」,或有「先慧發定」的差別。就如做人的道理大家都明白,但是無法一時做到「言行一如」。又如平時難以觀察自心的「貪瞋習性」,必須先靜坐觀心,才能開啟智慧,從中發現自心的劣習,無法即定即慧,這等高地菩薩境界。這也是《壇經》說:『本來正教無有頓漸,人性自有利鈍;迷人漸修,悟人頓契。自識本心自見本性,即無差別。』不論根機是利、是鈍,只要悟入「本心」,就同歸心源,沒有差別。 初學時,不免會有先靜坐觀心,由定發慧;如濁水靜置,心念就逐漸澄靜明澈。或有因此就執著必須「靜坐」才是修行,不知「先定後慧、先慧後定」只是過程中的方便。也當是《壇經》所說:『又有人教坐,看心觀靜不動不起,從此置功;迷人不會,便執成顛。』眾生從經驗中得到啟發後,總是會執著「我見」如是的「法執」,忽略了「定慧等持」的要旨。 《壇經》以「無念」為「宗」,當悟入「本心」時,就悟入「無念」。了悟「無念」時,即契應「定慧等持」,了達《壇經》:『真如自性起念,六根雖有見聞覺知,不染萬境,而真性常自在。故經云:能善分別諸法相,於第一義而不動。』 《頓悟入道要門論》中,僧問大珠慧海禪師:『如何是定慧等學?』 師曰:『定是體,慧是用;從定起慧,從慧歸定。如水與波一體,更無前後,名定慧等學。夫出家兒莫尋言逐語,行住坐臥並是汝性用,什麼處與道不相應?且自一時休歇去,若不隨外境風,性水常自湛湛,無事珍重。』 「莫尋言逐語」是要息卻「名言分別」之妄想習性,才能契應「行住坐臥」中,舉手投足,都是「定慧」等持的妙用。猶如大海「隨風」吹起各種不同的波浪,「性水」隨緣起無量妙用;風息,則海浪歸源不二。

『定慧不二』

『定慧不二』 《六祖壇經、定慧品》:『定慧一體,不是二。定是慧體,慧是定用,即慧之時定在慧,即定之時慧在定。若識此義,即是定慧等學。』 我們初學,無法一開始就做到「定慧不二」,不免會有「先定發慧」,或有「先慧發定」的差別。就如做人的道理大家都明白,但是無法一時做到「言行一如」。又如平時難以觀察自心的「貪瞋習性」,必須先靜坐觀心,才能開啟智慧,從中發現自心的劣習,無法即定即慧,這等高地菩薩境界。這也是《壇經》說:『本來正教無有頓漸,人性自有利鈍;迷人漸修,悟人頓契。自識本心自見本性,即無差別。』不論根機是利、是鈍,只要悟入「本心」,就同歸心源,沒有差別。 初學時,不免會有先靜坐觀心,由定發慧;如濁水靜置,心念就逐漸澄靜明澈。或有因此就執著必須「靜坐」才是修行,不知「先定後慧、先慧後定」只是過程中的方便。也當是《壇經》所說:『又有人教坐,看心觀靜不動不起,從此置功;迷人不會,便執成顛。』眾生從經驗中得到啟發後,總是會執著「我見」如是的「法執」,忽略了「定慧等持」的要旨。 《壇經》以「無念」為「宗」,當悟入「本心」時,就悟入「無念」。了悟「無念」時,即契應「定慧等持」,了達《壇經》:『真如自性起念,六根雖有見聞覺知,不染萬境,而真性常自在。故經云:能善分別諸法相,於第一義而不動。』 《頓悟入道要門論》中,僧問大珠慧海禪師:『如何是定慧等學?』 師曰:『定是體,慧是用;從定起慧,從慧歸定。如水與波一體,更無前後,名定慧等學。夫出家兒莫尋言逐語,行住坐臥並是汝性用,什麼處與道不相應?且自一時休歇去,若不隨外境風,性水常自湛湛,無事珍重。』 「莫尋言逐語」是要息卻「名言分別」之妄想習性,才能契應「行住坐臥」中,舉手投足,都是「定慧」等持的妙用。猶如大海「隨風」吹起各種不同的波浪,「性水」隨緣起無量妙用;風息,則海浪歸源不二。

2025年6月24日 星期二

慎言「飲酒食肉不礙菩提」

慎言「飲酒食肉不礙菩提」 民間有《濟公傳》:『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世人若學我,如同進魔道。』雖然只是民間諺語,卻同於禪師為了引度眾生,示現「喝佛罵祖」。然而,禪師是已証「無生」的聖人,不是「末法時代」的凡夫可以模仿的,否則就罪過無邊了。 《永明壽禪師垂誡》:『末世誰說一禪,只學虛頭全無實解,步步行有口口談空,自不責業力所牽,更教人撥無因果。便說飲酒食肉不礙菩提,行盜行淫無妨般若,生遭王法死陷阿鼻,受得地獄業消;又入畜生餓鬼,百千萬劫無有出期。』 大義是說,末法時代,談禪說道,往往只是口頭禪,開口閉口「諸法畢竟空」,行為上卻是執著世間名利、情識。甚至高唱「飲酒食肉不礙菩提,行盜行淫無妨般若」,造下無邊罪業。在生不但會受到國法的制哉,死後更會落入地獄報。地獄報完,接著受報「畜生餓鬼」道,百千萬劫無有出期。 菩薩要修到何種境界才能以「飲酒、吃肉」來示現世間呢?《永明壽禪師垂誡》:『若割心肝如木石相似,便可食肉;若飲酒如屎尿相似,便可飲酒;若見端正男女如死屍相似,便可行淫;若見己財如糞土相似,便可偷盜。』接著又說:『饒爾煉得至此田地,亦未可順汝意在!直待證無量聖身,始可行世間逆順事。』即使已得這樣的境界,也還不可以隨心所欲,必須要等證悟無量聖身,成就無量法門,才能在世間逆順境中,無所掛礙。 諸法體性空寂,理上容易了解,要「以事証理」則是另一回事。我們眾生「愛身、愛命」,被針剌傷就痛得哇哇叫,那能做到「割心肝如木石相似」?飲酒就染著其味,甚至成隱,那能做到飲酒如屎尿相似? 《楞嚴經》說:『我滅度後末法之中,多此神鬼熾盛世間,自言食肉得菩提路。』從經義來看,現今是末法時代,出現倡言「食肉不礙菩提」的修行人,多是「鬼神」所示現。或「我慢眾生」染著世間名利,一時的狂言,也應該是有的。

2025年6月17日 星期二

《種子生現行,現行熏種子》

《種子生現行,現行熏種子》 現今投生人道,是男是女?是富貴還是貧困?是健康或殘疾?當中涉及過去世所造的「業因種子」,在今世成熟,不是自己所能作主的。過去世若沒有積下「福因」,今生再怎麼努力追逐富貴,也是因緣不具足。人生是來酬業的,今生不論好壞,皆如所謂「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只能概括承受,受所應受。 佛法不是「宿命論」,所以會強調『現行熏種子』。就像一杯水,投下「明礬」,水會變得清澈;投下「墨水」,水就變黑了。我們現今的「念頭」是善是惡?是淨是染?會改變過去世帶來的「業報種子」。前世若有「法緣」聽聞「無漏慧」,更能轉化「染業」為「淨業」,轉「妄想分別」為「戒定慧」,「愚痴」轉為「智者」,即是「現行熏種子」。「現行」是現今熏習「生命智慧」,引生的「身口意」行為,就會改變過去世帶來的業報「種子」。 平順的生活,若是「業障」突然現前,諸如「家庭、事業」諸事不順,或身染重疾,切莫怨天尤人;當盡人事努力,而後「受所應受」。盡心看醫生治療重疾,或努力工作,用心改造貧困因緣;盡人事後,還無法改變,就只能接受自己所造的「業果」。 現生要能改變現前「業力」,在於平時就要熏習正確的「生命觀」;臨時抱佛腳,效力是很微小的,因為「妄想習性」從無始以來至今,非常頑固,不是短期時間所能憾動。平時就要用心棄惡揚善,廣結善緣,乃至修習禪定、讀誦經典。把世間的追逐名利、享樂五光十色的等等「習性」,逐漸淨化為「清淨心識」。 我們眾生深染「貪瞋痴」,就如《地藏經》︰『閻浮提眾生,舉止動念,無不是業,無不是罪。』要轉化「染業」,就必須從【舉止動念】中去轉,才能從根拔起。若能「發菩提心」,發起上成佛道,下濟眾生的「弘願」,念念相續綿密,最直接相應「舉止動念」的轉化。最方便的轉化行持,莫如「念佛」,心心念佛,即在「舉止動念」中轉「凡心」為「佛心」。

2025年5月22日 星期四

『無常觀』

『無常觀』 「無常」的體會,要先「由外而內」。比如花開花落,明白現象無常。或看到臉上縐紋、頭上白髮,會讓我們更深刻感受無常;或一場歡樂聚會,即將曲終人散時,就讓我們很親切的感觸無常;重病時,感受更深刻。 了解外在的現象無常不難,要全心「接受無常」就沒那麼容易;必須時時去觀察,感受才會越來越深刻。因為我們眾生執愛世間的「心」,非常堅固;比如電視播放戰爭、大災害,死了無數的人,有幸逃過死劫,也留下家破人亡的悲慘;當下強烈的感觸無常,也會發起大悲心。然而,過了幾分鐘後,「事過境遷」,飯照吃,手機遊戲照玩;造因於「眾生心」戀執世間的習性太頑固了。所以「無常觀」需要時時修習,才能逐步的淨化世間的執愛,契「無常諦」。如《楞嚴經》說:『理則頓悟,乘悟併銷;事非頓除,因次第盡。』「無常」道理易懂,然而,大病一來,就難以接受。 外在的世間與色身無常,內在的心理的「感受與覺知」、情緒等等心念,也都是無常。只是「心念」跳動非常快速,不易親切感觸。比如想喝水的「念」,瞬間生起;手拿茶杯、倒水、拿起來喝---,當中的有著無數的念頭在跳動。若沒有穩定的「定心」,是觀察不到這些「念頭」。所以要觀照「心念無常」,必須具備「心不隨境轉」的「定心」,才可能清明照見「心念」隨著「情境」在剎那遷變,起起滅滅。不同於「花開花落」這種「靜態」事物觀察。 要能「心不隨境轉」的「定心」,最初修習方便,可依於「身念處」來修習。從「行、住、坐臥」,舉手投足,心到那兒,「覺知」到那兒,忘失了「覺知」就從零開始,待「覺知」的定心穩定,就會漸漸不被外境所轉,才能進一步在「覺知」中,依於「無常智」照見「覺知」的「識心」,不外緣生而緣滅、無常。若能念念不住識心生滅,當能了達「無常義」。 「無常觀」要親切,得經過《解深密經》所說,四種毗缽舍那(觀察慧):『思擇、最極思擇、周遍尋思、周遍伺察』。【思擇】是觀緣「盡所有性」,比如由外在的「花開花落」的無常思擇,挻伸到「窮觀」外在的一切事物的「遷變無常」,乃至內在的「受、想、行、識」的識心無常。「最極思擇」是觀「如所有性」,比如觀一切現象都有「無常」的共同性。「無常觀」要如是經過「周遍尋思、周遍伺察」,由粗而細,由點成片,方能逐漸親切感受。

2025年5月18日 星期日

《龍潭吹燭》公案

《龍潭吹燭》公案 德山禪師侍立在龍潭禪師身旁,龍潭禪師說:「夜深了,何不回去休息?」德山禪師向龍潭禪師道了珍重,轉身便往外走。剛走出去,又退回來說:「外面天黑。」龍潭禪師點了一支紙燭遞給德山禪師。德山禪師正準備接手,龍潭禪師立刻將紙燭吹滅。德山禪師當下豁然大悟,便朝龍潭禪師禮拜。 「公案」乃直指人心,離語言分別,隨各人的智慧差別而有所體會。「明暗現象」出於環境不同,比如「燈光、太陽」的有無,就有「明暗差別」;心性的明覺,並不受「明暗」變化而有差別,不論處在光亮處,或黑暗處,心性依舊如如。但是,平時若沒有去觀照這如如心性,不隨外境遷異而有變異,看到這個公案,應該覺得只是在看故事。 公案中,外面黑看不到路,「覺性」並沒有因為暗而看不到路;只要點個燈,「路」依然在眼前,「覺性」何處不在?重點是,在「根境」相觸的一切心念,「覺性」都了了在目前?

2025年5月16日 星期五

印光大師談「大澈大悟」

印光大師談「大澈大悟」 現今大眾所談的「悟」,多指「理悟」,非指「証悟」。本文摘自《印光法師文鈔》中,答覆「永嘉某居士書五」,讀後感想。《文鈔》:『念佛閱經,悟二空理,證實相法,得大徹大悟,非博地凡夫之所能為。』印光大師依於三位「祖師」的「開悟」來看「大澈大悟」一語。 印光大師說:『若約宗說,則名大徹大悟;若約教說,則名大開圓解。大徹大悟,與大開圓解,不是依稀仿佛明了而已。如龐居士聞馬祖待汝一口吸盡西江水,即向汝道,當下頓亡玄解。大慧杲聞圓悟薰風自南來,殿閣生微涼,亦然。智者誦法華,至《藥王本事品》,是真精進,是名真法供養如來。豁然大悟,寂爾入定,親見靈山一會,儼然未散。能如是悟,方可名大徹大悟,大開圓解。』 印光大師談及『現生證實相者,非無其人』,但是不一般凡夫所能。提及『蕅益大師示居名字,智者示居五品,南嶽示居十信。』蕅益大師為後來人共認的「開悟」祖師,更是「淨土宗」祖師,但是大師卻以「名字位」自居。 天台宗把從凡夫到佛位,分立六個階段:理即佛、名字即佛、觀行即佛、相似即佛、分證即佛、究竟即佛,稱為「六即佛」。 「理即佛」屬於「凡夫位」,在道理上明白「性體」乃「生佛」無別。這種「概念」上的道理明白,一般凡夫也能悟明。 「名字即」乃「圓悟藏性與佛同儔,而見思尚未能伏。」但是已「澈悟」心性與諸佛同等,「見思二惑」則尚未能降伏。「圓悟」當同於上文所說的「大開圓解」,也是禪宗所謂的「悟後起修」的「悟」,不同於「概念」上的理解。 『智者示居五品』。一代宗師的智者大師,被譽為東土釋迦、天台祖師。臨終有人問未審大師證入何位?答曰:『我不領眾,必淨六根(十信位)。因為領眾,無法深入自修,只登五品。』「五品」乃「六即佛」中的「觀行位」,圓伏五住煩惱,而見惑尚未斷除。 『南嶽示居十信』。南嶽慧思禪師是智者大師的「傳法師」,有大神通。臨終前說:「若有十人不惜身命,常修法華三昧、般舟三昧、念佛三昧、方等懺悔,常坐苦行者,一切所需,由我供給。若無如此之人,我即遠去。」竟無人答應。師屏眾斂念,泯然命盡。有如是大成就,也只自居「十信」。初信斷見惑,七信斷思惑,八九十信破塵沙(所知障),伏無明(尚未斷無明)。在「六即佛」中,屬於「相似即」,尚未「証實相」。可知「証實相」非一般凡夫根器所能及。因此,印光大師說:『不如老實念佛,培植善根,往生西方之後,常侍彌陀,高預海會,隨其功行淺深,遲早必證實相。』

2025年5月11日 星期日

《忍辱波羅蜜》

《忍辱波羅蜜》 有言:『瞋是心中火,能燒功德林,欲行菩薩道,忍辱護真心。』《華嚴經》:『一念瞋心起,百萬障門開。』「瞋心」一起,不但燒掉一生功德林,更會帶帶來災禍。 一則故事,古時阿耆達王臨命終時,侍者在床邊為他搧扇子。侍者搧久了,一時手酸,竟失手將扇子掉在阿耆達王的臉上;阿耆達王瞋心一起,便懷著瞋心往生,更因這股強烈的瞋心而墮蛇身。 又,多劫前,鬱頭藍弗仙人在山林中修禪定,聽到樹上雀鳥的叫聲,覺得很吵雜,就離開山林,到河邊去靜坐。到了河邊,又被水中有魚群跳來跳去的聲音,擾得難以入定;心中起了「瞋火」,發心要殺掉這些擾亂的鳥、魚。「禪定功德」非常大,所發的願,力量也非常大,若是發了「惡願」就很可怕,也才有說『寧動千江水,莫擾道人心。』莫去擾動修行人,令他們起煩惱,尤其是修習「禪定」者。 鬱頭藍弗找到了寧靜的處所,也修成了四禪八定;臨終往生到非想非非想處天,天壽八萬大劫。當天壽享盡之後,即墮入畜生道,專吃飛鳥與魚,造下無量的惡業。這「無量惡業」,全由「一念瞋心」所致。 「六波羅蜜」中,「忍辱」排在「精進、禪定」之前,必有它的道理。能先具備「慈悲、忍辱」的「善根」,才能伏下「我慢」,才有力量降伏「瞋心」,免於遇到逆緣即造下惡業而障道。 「學佛者」會時時觀照自心,『已生惡令斷、未生惡令不生、未生善令生、已生善令增 長。』「善惡」就會越來越明了。倘若未同時修學「般若智」,又少了「慈悲心」、「包容心」。一旦觀察到他人不如理言行,在「人我、善惡」分別習性下,執著「不應該這麼做」,「瞋心、煩惱」就會生起。「善惡」越分明,瞋心越大,也就學佛越久脾氣越大。 當「禪定、般若」逐漸增長後,能依於「般若智」明見現象緣生無性,乃至照見「心念」無常、無我;「人我、善惡」分別就會漸漸瓦解,逐漸泯息有相的「忍辱心」,趨向「忍辱波羅蜜」。

2025年4月13日 星期日

「念佛」,以音聲求我?

主題:《金剛經》說:『若人以色見我,以音聲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見如來。』 若有人以《金剛經》所說,來看看「念佛」求生淨土,是否行邪道,不能見如來?』 《金剛經》說:『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以色見我,以音聲求我】則是「著相」,執相為實有,迷在相上;沒有「無常觀」、「緣起實相」的「空性般若」,無以見本具的「佛性」,所以「不能見如來」。 「念佛法門」是「特別的方便法」,目的有二:一者,一心念他佛,令心淨盡妄想分別時,能見「自性佛」。當見「自性佛」,則一切心念所起「心相」,都是「自性」所顯的妙相。猶如「海與浪」,一切浪都是大海所現,本質一樣,只是「相」上不同而已。《金剛經》的智慧,在於「空性智」,明見「全浪歸海」,浪海不二;「念佛法門」的見「自性佛」,証得「是心是佛」,了達「大海」無礙隨風起一切浪。前則是講「性」,後者講「相」;有了「空性智」,則「性相」法爾不二,只是方便不同罷了。 二者,未能見「自性佛」,也能相應如來悲願。就像我們必須經過「學校」,聽聞老師教學,比如考上台大,才能學有所成。【求生極樂】即是到那兒去成就所學,成就「性相不二」,以及學習如來的大悲願。不同於世間妄執「世間相」為實有,所修都會流向「生滅法」,成不了佛道,所以是「行邪道」。「行邪道」指的是「不契成佛」之道,不是指「害人」的邪法。

2025年3月28日 星期五

『不除妄想不求真』

『不除妄想不求真』 《證道歌》:『絕學無為閑道人,不除妄想不求真。』這句話是「果地境」,「絕學無為」的聖者,才能做到「不除妄想不求真」。如南台守安禪師一首偈:『 南台靜坐一爐香, 終日凝然萬慮忘。 不是息心除妄想,只緣無事可思量。』 「絕學無為閑道人」或可從兩方面來看:一者「已証空性」:了達「妄想本空」,一切念無非因緣所生,緣盡即滅。「妄想」就像早晨的「晨霧」,有因有緣生;太陽一出來,有因有緣滅。不要起心除妄想,「妄想」自會無緣而滅。想要除妄想,「想要」的本身即是「妄想」;反而在平靜的心海中,自擾一池春水。 「真心」無妄無真,「智者」為了破除凡夫「執妄」為「實有」,說有「真心」不被妄念所染。心若無「妄」,何必再去「立真」來「息妄」呢?就像無病,再去吃葯治病,反而中毒。因此,「除妄」本身即是「妄念」,「求真」之念,又何嚐不是「妄念」? 我們凡夫尚未了達「空性」前,「根境相觸」無以安住在「空性智」中;心中雖然明白「諸法畢竟空」,「潛意識」還是會隨順頑固的「妄想分別」,不自主的妄執現象「實有」,尤其會在「逆境」中生起煩惱時,就妄念紛飛,何能無住於「不除妄想不求真」的清涼境呢? 二者「已証四果以上的阿羅漢」。四果阿羅漢以上的聖者,才能稱為「無學」,如《雜阿含經》中証解脫阿羅漢者,會高唱:『諸漏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受後有。』世間煩惱已斷盡了;行為已清淨了,不再染有「貪瞋痴」;解脫輪迴的智慧已成就了;身心已自在了。「貪瞋痴」已盡,即優游於「涅槃境」,不被妄念所染,何需再去「除妄」呢?「涅槃」當下即是「真心」,何需再去「求真」呢? 這無妄無真的清淨心性,也名「本源自性天真佛」。 我們凡夫未証「涅槃」前,心就不免被「貪瞋痴」所染,煩惱時而現起,妄念時而現起,身心不得自在,當下也已忘失本具的「真心」,何能言「不求真?」只能在「因地」上明了「心性」本然清淨,無垢無淨,何需再去「除垢求淨」?

2025年3月17日 星期一

《念死》、「臨終」恐慌

《念死》 《增一阿含經》:「佛法聖眾念,戒施及天念,休息安般念、身死念在後。」「十念」:念佛、法、僧,念戒、念施、念天、念休息、念安般、念身、念死,是世尊常對佛弟子開演的修持妙法。這十念也不是截然分開,比如念佛者融合「念死」,把生命置於只剩今日,以「臨終」的心情來生起精進心。或者立基於「念死」而修「念安般」,能很快的息下妄想。 《法句經、第 174 偈》修「念死」成就的優婆夷悲希卡樂的故事: 有一天,阿勒維塔的人請佛前去受供,飯後佛陀依照往例向施主開示法要,佛道:「生命是無常的,死亡是正常的,人都會死,生命的目的就是死 亡。但生命是不能確定的,是因緣和合而生,所以生命存在的久暫也看它的 因緣性;而死亡是可以確定的,一切有情、無情,都逃不過生、老、病、死 ,成、住、壞、空的自然規律,終將歸於寂滅。大家要修『死念處』,就是 每天要觀照生命的無常,隨時會死,這樣才會對世間生厭離心,少有貪愛執 著。沒有修『死念』的人臨終前就會像遇到有毒的眼鏡蛇那樣驚慌失措,恐 懼萬分。而常修『死念』的人臨命終時,就好像他手中已準備好了棍子,面 對眼鏡蛇絲毫沒有畏懼之心,他知道如何處置這隻毒蛇……」佛陀說完了這 些道理,又一再鼓勵人們常修『死念』,多多觀照死亡。   聽法的大眾中,除了一位年方二八妙齡的紡織女名叫悲希卡樂的,很專 心的從頭到尾聽佛開示這些道理,因此,對生死有了很深的感觸,其餘幾乎 沒有一個人像悲希卡樂那樣專心聽講,又有深刻體悟的。但佛陀心裡想著: 一個就夠了。不久,佛陀就率領僧眾回祇樹給孤獨園,大眾亦各自散去。   悲希卡樂回到家裡,又仔細思惟佛陀方才所說的教理,愈發覺得佛法的 奧妙,她決定依照佛陀的教法修習,每天起床就開始觀照生命無常,修習『 死念處』,如此持續修持了三年,沒有一天間斷過。   一天早上,佛陀在祇樹給孤獨園禪坐,以慈悲觀觀知悲希卡樂修習『死 念處』已趨圓滿,即將證得初果,不禁讚歎這位年輕的少女,年紀輕輕就知 道學佛,並且如此精進,實在稀有難得。可惜少女即將在證果之後不久死去 ,世尊因之動了一念:「我要去問她四個問題。」隨即率領比丘們往阿勒維 塔的地方走來。人們聽說佛陀來到阿勒維塔,都互相走告,大家趕著來拜謁 佛陀,聽佛說法。   這一天湊巧悲希卡樂的父親需要織很多布,囑咐悲希卡樂多紡一些紗, 悲希卡樂急於要去聽佛說法,因此她就趕緊織完了父親所要的紗。但對悲希 卡樂而言,再沒有比聽聞佛法更要重的事了,於是她決定在送紗到父親織布 的工廠途中,先去禮謁佛陀,聽佛說法之後再將紗送到父親的處所。   悲希卡樂來到佛陀駐留的地方,放下手中的紗,立即頂禮佛陀,佛陀問 悲希卡樂:「妳從何處來?」「不知道。」「妳要去何處?」「不知道。」 「妳不知道嗎?」「是的,世尊,我知道。」「妳知道嗎?」「啊!世尊, 我不知道。」   世尊與悲希卡樂這樣的一問一答把在場的大眾都搞迷糊了,因為大家都 知道悲希卡樂是村裡的紡紗姑娘,今天她從家裡來到佛陀的處所,等一下就 要到她父親的織布廠去。所以對於她回答佛陀的話都感到莫名其妙,有些人 甚至以為悲希卡樂故意開玩笑,對這種不恭敬佛的行為頗不諒解。佛知眾人 心中所想,因此就對悲希卡樂說:「妳能夠對妳剛剛的回答做進一步的解釋 嗎?」   悲希卡樂很恭敬的向佛陀說道:「世尊,對於第一個問題,您一定知道 我是從家裡來,所以我不需要再回答,我知道您要問的是我的前世,但我不知道我前世從何而來,所以我回答了『我不知道』」。佛陀微笑著點頭說: 「對了,妳答對了。」接著悲希卡樂又說:「對於第二個問題,世尊!以您的神通力必知我等一下要去我父親的織布廠,我知道您不會問這種毫無意義的問題,您是在問我死後將往何處去,對此我感到茫然,所以我如實的回答 『我不知道』」,佛陀再次頷首微笑。「而第三個問題『妳不知道嗎?』, 世尊!我知道您的意思是:『妳不知道妳會死嗎?』,而我確定我遲早會死 ,所以我回答『我知道』。第四個問題,世尊!您是在問我死後的去處,對此我仍感到茫然,所以我回答『不知道』」,佛陀聽了說道:「善哉!善哉 !我要問的意思妳都懂了。」在場的大眾這才明白過來。   佛陀於是開示大眾道:「悲希卡樂年紀輕輕就了解了這些,你們不知道 卻還看不起她、懷疑她,沒有慧眼的有如瞎子一般,具慧眼者才是真正長眼 睛的人。這世界太黑暗了,能在此中洞察的人太少了,就像飛鳥被困在羅網 裡,能飛上天空的少之又少。」佛為重宣此義而說偈言: 「此世界盲瞑,能得此者少;此鳥脫羅網,鮮有昇天者。」 悲希卡樂聽佛陀說完此偈,立即證得初果,與會大眾亦同霑法益。 佛法的修証,有「理入」與「行入」的不同,不是一定要懂得三藏十二部經才是修行。就如優婆夷悲希卡樂,單修「念死」,三年中就能証得「初果羅漢」。談佛法,我們都比優婆夷悲希卡樂懂得多,乃至講得頭頭是道,但是窮一生之力,也未必能証「初果羅漢」。又如許多不識字的「念佛者」,單持一句佛號,也能修到預知時至,往生極樂世界。他們最大的共同點,在於放下世間的欲樂,心不放逸的「一心」精進行持。 如何修念死?要善思惟「無常」,每天起床後,都當成最後一天,一心繫念阿彌陀佛;生病時,有可能併發病死亡,更要一心繫念彌陀;坐車時,很難意料意外的發生,正好一心繫念彌陀等等。 「臨終」恐慌 我們在「生離死別」時,會感到萬分的哀傷與不捨,在於不能認清、接受「世間本就無常」的事實。要能「認清、接受」才可能以「平常心」看待死亡。然而,世人在生時,念念緊執世間情愛、名利,那會喜歡談死?看不清也接受不了「無常」。越不能接受「無常」,到了臨終就不免更為恐慌;不是知道「人生終須一別」就能不恐慌。 萬法唯心造。世間的「情執」,乃至生死,都由「心」所現。比如對子女的戀執,想想子女未生出前,那來這些戀執?臨終會怕死,但是「死」從那裡來?本無生死,因心而有;只因內心的緊緊執取,看不清當中的「緣生緣滅」,才不肯放下,正是慌恐的因由。就像握著冰塊,執為「有」;握到最後,什麼都沒有留下。 「臨終的不安」,除了不能接受「世間無常」外,「愧對他人」也會在臨終引生躁動不安。比如為了滿足私欲而傷害他人,或愧對父母等等,在臨終時浮現,「心」就無法安祥的往生善處。若不能事先「懺除」,會結下未來生命的「苦果」。 《地藏經》:『南閻浮提眾生,舉止動念,無不是業,無不是罪。』眾生染有「貪瞋痴」,生活中不免造下過失,時時檢視自心,有過即「懺悔」也就必須的;乃至懺悔過去無知的「業障」,才不會造成臨終的恐慌。

2025年3月11日 星期二

《無情說法》、《橋流水不流》

《無情說法》 釋迦牟尼佛夜睹天上星星而悟道說:『奇哉,奇哉,一切眾生皆具如來智慧德相,但以妄想、執著不能證得。』世尊並非諸佛為世尊說法而悟道,而是夜睹明星而悟道。佛陀悟前與悟後,星星都一樣的在閃燦,星星有為世尊演說那些無上大法呢? 蘇東坡在九江登盧山的沿途,領會了溪聲山色都在對他演說「八萬四千偈」,於是在夜宿東林寺時,作了一首詩:『溪聲盡是廣長舌,山色無非清淨身;夜來八萬四千偈,他日如何舉似人?』也說明佛法無處不在,無時不說,青山綠水,都在演說佛法,就看當下的心,是否契會諸法實相? 明朝憨山大師看見了蓮花時,作了一首詩:『水上蓮花舌上經,一庵深鎖萬峰青;松風日夜常宣說,可惜時人不解聽。』水上的蓮花在演說無上妙法,而世間有情為妙悟佛法,在深山中誦經修行;眼前搖曳的松樹,日夜不停的在宣說無上大法。可惜的是,世人意會不到。 洞山良价禪師參雲巖曇晟禪師。 師問:「無情說法,甚麼人得聞?」 巖曰:「無情得聞。」(比喻領會「無情識分別」的清淨心性,乃無知無不知,妙會萬物實相) 師曰:「和尚聞否?」 巖曰:「我若聞,汝即不聞吾說法也。」(心若契入「無情識分別」中,豈會起心與你說法?) 師曰:「某甲為甚麼不聞?」 巖豎起拂子曰:「還聞麼?」 師曰:「不聞。」 巖曰:「我說法汝尚不聞,豈況無情說法乎?」 師曰:「無情說法,該何典教?」 巖曰:「豈不見《彌陀經》云:『水鳥樹林,悉皆念佛念法。』」 師於此有省,乃述偈曰:『也大奇!也大奇!無情說法不思議,若將耳聽終難會,眼處聞時方得知。』 『眼處聞時方得知』乃意會「六根互用時」,即能契會「無情說法」。「六根互用」在《楞嚴經》中有用世間的比喻,比如盲人看不人的四肢,但是用手去摸,也能了知四肢的形狀,此是「手眼互用」。又如【一心】繫念於丹田,若聽到音聲起分別,會是從丹田聽進去的。 《橋流水不流》 傅大士的禪詩:『空手把鋤頭,步行騎水牛;人從橋上過,橋流水不流。』 前二句是凡夫心行。「空手把鋤頭、步行騎水牛」,「心」本然空寂,凡夫心則是妄想分別。明明空手,只是步行,心卻瑩繞世間名利,有著「把鋤頭、騎水牛」妄想分別。 後二句是「心」如如不動,不被外境所轉。「凡夫心」走過橋,是心動橋不動,所看的是「水在流動」;「禪者」的心,則是心不動,外境剎那在變動。

「茶禪」

偶思「茶禪」 一般寺院多有為信眾泡茶,以此來接契「佛緣」,「喝茶」也很能讓信眾放下身心崩緊,放下生疏掛礙。「身心放鬆」才好相應「禪心」的處境,也才好一心聽聞法師的開示。 不只「喝茶」能作為「禪修」,一切「行住坐臥」的當下,都是「禪修」的道場。比如「喝茶」中修習「身念處」,覺知每一個動作,茶來伸手,覺知當下。再修「觸覺、視覺」感受「熱茶」,覺知茶的色澤,只是去覺知,不去皆別「優劣、好壞」。再修「味覺」,聞一聞茶香,不起分別,不起香味等級分別,什麼香就覺知什麼香。喝一口茶,細細品味當中的甘醇或苦,就只是這樣的覺知它的味道。從各種覺知中,如是的原本呈現;就所呈現的覺知,了澈諸法因緣生,如是緣生緣滅,不起「我見」。 有僧到趙州從諗禪師處。 師問:「新近曾到此間嗎?」 曰:「曾到!」 師曰:「喫茶去!」 又問僧。 僧曰:「不曾到!」 師曰:「喫茶去!」 後院主問曰:「為什麼曾到也云『喫茶去』,不曾到也云『喫茶去』?」 師召院主,主應諾。 師曰:「喫茶去!」

2025年2月23日 星期日

《觀照般若》、《觀自在》

《觀照般若》 佛法的修証,必須透過「觀照般若」,才能証得「實相般若」。比如從「花開花落」觀察到「無常」的真相;當看到花開時,即了知花謝的必然。但是,人們總是在相聚歡樂,離別悲傷;擁有而歡喜,失去而痛苦。雖然心中明白「相聚」必然要「分離」,有生必有死;只是一到「生離死別」,「苦痛」就從心生起;在於沒有「諸行無常、諸法無我、涅槃寂靜」的「觀照般若」。 眾生執「五蘊」為「我」,感覺「我」身材苗條、「我」有錢等等,生活中處處離不開「我」,把「五蘊身心」的「感受覺知」執為我。佛法為什麼說「無我」呢?在於觀見「五蘊身心」所起的「感受覺知」只是緣生緣滅,找不到「主宰」的「我」。比如感覺昨天吃了美食,但是昨日的美食於今何在?那時候的「感覺」於今日何在?要能如實的觀察「心理活動」,才能如實的生起「觀照般若」。我們初學者,常患的毛病在於「認為已經明白了」就是已証「觀照般若」,把「理解」當成「般若」;卻未能深思,為何「苦」還會不斷的重複生起?不知「理解」必須透過「觀照」進行「思惟修」,才能融入心性為「般若」。 《心經》說:『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觀照」當下「五蘊」身心活動乃無常無我,即能解脫盲執「五蘊」所帶來的一切苦;比如觀察「我喜歡這香味或感覺不喜歡」等等「執心」乃空、無常無我。或者從五蘊的身心活中,照見「心性」如如,不隨五蘊生滅,都是「觀照般若」之功,也是解脫「輪迴大苦」的根本所在。 《金剛經》說:『見一切相皆是虛妄』。我們眾生執有「富貴貧賤、喜樂憂愁」等等「心相」;不了這些「心相」只是緣生的現象,順緣就喜,逆緣就愁。若能了達「心相」乃緣生緣滅而不住於「相」,才能在「順逆」境中,不執於「受」所帶來的「憎愛分別」,即是「觀照般若」的結果。 《金剛經》又說:『不可以三十二相得見如來。何以故?如來說三十二相,即是非相,是名三十二相。』「非相」是「見一切相皆是虛妄」的「觀照般若」,要我們「見一切相皆是虛妄而不住於相,不是要我們去「滅相」,有「滅相心」就會墮入了「斷滅見」。為了避免眾生墮入「斷滅見」,《金剛經》說:『於意云何?如恆河中所有沙,佛說是沙不?如是,世尊!如來說是沙。』世間說「有」,佛陀也會隨順世間而說「有」;所差別的是,佛陀已了澈「諸相非相」的「實相般若」。 六祖惠能大師座下的青原惟信禪師說:『老僧三十年前未參禪時,見山是山,見水是水。 及至後來親見知識,有個入處,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 而今得個休歇處,依前見山只是山,見水只是水。』 從「見山是山,見水是水」了達「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乃依於「見一切相皆是虛妄」的「觀照般若」。「依前見山只是山,見水只是水。」則是了達「實相般若」。 「般若」名「智慧」,有「世間、出世間」差別。「世間智慧」在於「知識」與「做人處事」的學習,成為世間的「正念」。比如遵守交通規則、守法,開車遇紅燈就要停車,在家要孝順父母,夫妻間要互助互諒等等。 「出世間智慧」在於「緣起」、「無常無我」的般若,成為「出世間」的「正念」,比如遇到人生挫折,能依「緣起智」而安忍;面對悲歡離合,少了「執著」,能以「平常心」看待。 《觀自在》 《心經》開頭:『觀自在菩薩』。這句話或有兩種說法:一是已能行深般若波羅蜜的菩薩,他的心已能在紅塵中自在無礙,如蓮花出污泥而不染。二是指「觀世音菩薩」。 「觀自在」當是指對「順逆境」都能無礙自在。我們眾生心染「貪瞋痴」,看不破世間無常、假有;只會隨順習性,日日追逐名利、權勢,自陷煩惱中不得自在。歸根究底,在於「妄執有我」,比如我失戀、我牙痛---。不知「我」只是假相,來自於妄執「色、受、想、行、識」為「實有」,把「五蘊身心」執為「我」。世間一切煩惱隨之無盡的生起。要能「觀自在」,就必須先觀照「五蘊皆空」;若能照見五蘊皆空,即照見一切法如夢幻泡影。 「觀」是一切法們修証的鋼要,有「觀察、觀照」的不同,兩者在心念上有「粗細」的差別,相似「尋伺」。「尋」就像貓在找老鼠,念頭有著來來回回現象,屬於浮動的粗相,同於「觀察」。一旦找到了,就會全神貫注牠的一舉一動,名「伺」,同於由「觀」而「照」。在念頭上,「伺的念頭」已無來回現象,比之於「尋」是細念頭。 觀照「五蘊皆空」的過程中,乃先尋而伺。最初要先明了何謂「五蘊」,心念只會在「尋」的階段。進一步從「我牙痛」的覺受,觀察「五蘊識心」乃緣生無性,心念就漸漸「由粗而細」,轉為「有尋有伺」。要照見「五蘊皆空」,就得深觀「色不異空、空不異色」,也必須具備甚深「般若觀慧」。總之,【觀】是修行的起步,整部《心經》的下手處,也是【度一切苦厄】的鑰匙。 修習「禪定」時,會觀照心念不動,令心安住在不動念中,當下也能沒有煩惱,相似「解脫境」。但是「禪定」中不會去「觀照」煩惱起滅與因由,也就不會生起「解脫智」。出定後,煩惱就會隨緣現前,煩惱依然不得「觀自在」。所以《六祖壇經》說:「佛法在世間,不離世間覺;離世覓菩提,恰如求兔角」,要從世間的煩惱中去解脫,才能「觀自在」。 「觀慧」的成就,就《心經》而言,在照見「五蘊皆空」。過程中,照見「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契入「空有不二」智。

2025年2月15日 星期六

『覺知念頭』

『覺知念頭』 「覺知念頭」的「知」是「正念正知」,是回歸「清淨本心」的要領,當是所謂【知之一字,眾妙之門】之「知」。如《般若經》:『若菩薩摩訶薩行時知行,住時知住,坐時知坐,臥時知臥,如身所行,如是知。』從生活中的「行住坐臥」,「正知」不放逸,也是「覺知念頭」的修習。 「行時知行,坐時知坐」看似簡單,但是「眾生心」追逐外境久了,念頭總是追逐外境,不但心念很粗,「覺察力」也很遲純,處在「攀緣習性」中不自知;必須時時「行時知行,坐時知坐」,不斷的去修習「覺知」,才能明見「攀緣習性」,再進一步去扭轉。 禪修中,如果現起「昏沉掉舉」,「正念」就被「妄念」給牽走,「覺知」就隱沒了。原則上,「心性」本然覺醒,只因「無明」而迷失。要找回「本覺」,必須先讓心緣住「所緣境」,比如緣住「呼吸」或「佛號」,當「念頭」攀緣外境時,所緣的「呼吸」就忘卻了,失卻「正念」;必須把「念頭」拉回來緣住「所緣境」,回到「正念正知」來增長「覺知力」。若是不能立即回到「正念正知」來截斷妄念相續,或以「般若智」照破「念頭」的虛妄,「心念」就立即掉入妄想洪流中翻滾不息。就像生起強烈欲望時,在尚未能滿足欲望前,「欲望」會熾盛難息;直至滿足欲望後,那股衝動的「欲望」才會息卻。然而,習性未瓦解前,「欲望心」還會不斷的再生起。 「空性般若」要現起,必須先有「覺知力」來暫時性的截斷「攀緣」的心鏈,「觀慧」才能從「心念」中生起。就如生氣時,要能先不跟隨情緒跑,才能截斷念念相續的「瞋心」,才能進一步看清「瞋心」的慣性。「慣性」要能憾動,就得先培養「覺知力」,覺知每個念頭的起滅,「心」才能不隨「習性」轉,念與念之間才有空間生起「觀照般若」。 「根境領受」生起「覺知」,是心的本能,不需要去制止生起,也不可能制止,重要的是「看清它是虛妄的本質」。就如飯來張口,茶來伸手,走路閃過路障,「心」法爾隨緣而現起妙用。只是眾生心總會在「根境相觸」的當下,隨順習性奔流。要能不隨順妄想牽流,就得有「覺知力」不随妄念相續,也才能發起「空性般若智」照見「妄念本空」,顯現「心」的本然之妙。 【刻意覺知】 修習「覺知力」,最初是「刻意」的,覺知所緣境的「刻意」,乃是對治「粗分攀緣習性」的方便。「覺知」的本質上,屬於有因有緣生,有因有緣滅。當「妄想習性」漸消彌後,「刻意」的「作意」隨之漸漸退場。不再需要刻意的把心「定住」那個「覺知」,呵護著那個「知者」。因為「刻意呵護」的心念,本身即是「妄念」。 當覺照到妄念,把心拉回來就好,就有消彌「妄想習性」的效力;「覺性」就會像日漸東昇的旭日,晨霧漸消。若能直至不受「妄想」所擾時,那裡還需要「覺知所緣境」的方便?但是,「攀緣習性」還很強大時,還得需要「覺知」所緣境,令心正念正知,相續無間,滋養「定慧」般若力,就像嬰兒需要母親的呵護才能成長。成長過程中,「覺知」會由「強力作意」逐漸轉成輕鬆寬坦,任運而行,乃至無功用行。 《圓覺經》:『知妄即離,不作方便。』「妄念」初起,能立即覺知,乃「覺性」的般若光已開啟,才能明見「妄念」緣生無性。不具「般若智」才會迷失在妄念中,具「般若智」,則能照見「一切念」皆是「真如」隨緣所起,了見「真妄同體」。既然「真妄同體」,歸源無二,那裡還需要「作方便」去止息妄念,「呵護」覺知呢? 『離妄即覺,亦無漸次。』「真妄分別」來自迷失本具覺性,當明覺「真妄同體」時,「分別念」即自息,「真妄」不二。如「海」與「波」,體性不二,只因「妄想分別」才分為二。「無漸次」即是「無分別」。 欠缺「空性般若智」,就會觀察不到「心念」本是緣生、虛妄,才解不開「妄念相續」之鏈。就像瀑流相續,執著「瀑流」為「實有」,看不到當中的水滴「相續相」,觀察不到每個「心念」都是虛妄的,而且「不相續」的。 「念念之間」並非有著鏈鈎令其相續,就像「過去、現在和未來」之間,並沒有連接點,只是緣生緣滅。我們的「心」會錯覺「念念相續」,在於看不透「心念」的無常、虛幻,以及「習性的妄執」。比如今日的「我」,是昨日的「我」所延續。 當「貪戀心、瞋心」生起時,會有很強的「習性推動力」,令「心念」念念緊密相繫。若能「覺知」此乃「妄想習性」使然,截斷習性相續之念,觀照到「貪瞋」的「過患」與「空性」,相續「貪瞋念」就隨之截斷,也當是「觀慧」能解脫「苦」的所在。 「根境相對」所起的「心念覺知」,本身乃依於「根、境、識」而有,緣盡即滅,每個「心念」都如是緣生而有,虛妄而滅。但是「覺性」並不因「覺知」生滅而生滅,此名「觀照般若」。 總結「覺知念頭」修習,或可概略分三階段: 第一階段,首先修習「身念處」,心到那兒,「覺知念頭」到那兒,由此來截斷「攀緣習性」,增長「定心」,消泯昏沉與掉舉。 第二階段,待「覺知力」穩定後,觀照「覺知」乃依「根境」相觸的「識心」是「生滅心、虛妄心」。 第三階段,只管明覺「念頭」的虛妄,於諸妄心亦不去息滅,亦不作對治,只管「莫污染」。 《禪宗永嘉集、奢摩他頌》述及「覺知」三個修習次第:【若以知知寂,此非無緣知(註1),如手執如意,非無如意手。若以自知知,亦非無緣知(註2),如手自作拳,非是不拳手。亦不知知寂,亦不自知知,不可為無知(註3),自性了然故,不同於木石。手不執如意,亦不自作拳,不可為無手,以手安然故,不同於兔角。】 (註1):知寂的「寂」,是「惺惺寂寂」的「寂」。「以知知寂」是以能惺之「知」,照「所寂」之境,乃有「能」有「所」,所以不是「無分別智」。 (註2):「自知知」是「知見立知」的「自証分」,還執有「能証的心」 (註3) :「不可為無知」指「不以知知寂,亦不自知知」並不是「斷滅見」,不同於「木石」這種無知,而是「般若無知,無所不知」,是「心性」本然具足的智慧。

2025年2月11日 星期二

《內心無喘,心如牆壁》

《內心無喘,心如牆壁》 達摩祖師:『外息諸緣,內心無喘,心如牆壁,可以入道。』「可以入道」指具備了「開悟」的當中一個條件。 「外息諸緣」是息下「六根」對「六塵」的分別攀緣習性,令心不放逸。「內心無喘」乃「心息調和」的現象。「呼吸」的粗細,與「心念」成正比;「妄念」粗,分別心重,呼吸就粗,心念調和寂靜,呼吸就細微;所以「內心無喘」也等同心無妄念。若能漸漸息下「心念」對外境的攀緣,「呼吸」就開始調和而細;直至「對外」息下外境攀緣、「對內」息下世間名利、渴愛種種執著,不被「內外境」所干擾,如是寂靜如如,當是「心如牆壁」。此時,當空掉了身心平時的「覺受」,「心」的明覺,當如一輪明月掛天空。這個「明覺心」還不具備「觀慧」,若是停留在這個心境,執為「聖境」,古德告誡說『莫謂無心便是道,無心猶隔一重關』。因為「心如牆壁」還未融合「無漏慧」,在生活中面對「順逆境」時,心還會有不安之時。 虛雲老和尚參禪時,參到「行不知行,睡不知睡,如痴如醉」。直到老和尚在高旻寺打禪七時,到了晚上放香,忽然睜眼一看,只見眼前光明一片,如同白晝,內外洞澈,也不以為意。直到禪七打到第八個七,護七法師例行給「參禪者」打開水時,一不小心,開水濺在老和尚的手上,茶杯隨即掉到地上,才頓時紛碎疑情而大悟。 古德說:『三十年聞水聲不轉意根,當證觀音圓通。』無非先得「外息諸緣,內心無喘」的行証。「外息諸緣,內心無喘」當是一切法門行持所共同的「根基」,「佛法修証」的重要關卡。比如「念佛者」,真能做到「外息諸緣,內心無喘」的「念佛」,必能登入念佛堂奧,乃至証「念佛三昧」。

2025年2月10日 星期一

《殺生戒》

《十誦律》中,談及浴室之中,濕熱生蟲,佛說:「應蕩除令淨。」 聖嚴法師在《戒律學綱要》中,以打掃除蟲為例,說明應對的方式與態度:「驅除之時,則不得存有傷殺之心,應該小心為之,如已盡到護生的最大可能,仍有誤殺誤傷之者,應該自責於心,生悔意,發悲願,願其投生善類,願其終將成佛,庶可免以殺生之罪。」 《沙彌律儀要略增註》:凡欲飲用。須先觀察。無蟲方用。有即密絹濾之。囊中之蟲。徐傾淨器。持還取水本處。而輕放之。不可懸棄。令蟲悶死。」 《摩訶僧祇律‧卷十八》佛陀時代,波羅脂國有二個比丘。 一日,聽說佛陀在舍衛國大開法筵,演說妙法, 二人便相約一同前去聽佛陀開示法要。 收拾了簡單的行囊,二人便向舍衛國出發了。 烈日下, 二人揮汗如雨的低頭疾行,走著走著, 覺得口乾舌躁,但一路上卻沒有半點水源, 二人只得耐著口渴,繼續往前走…… 正當二人走得筋疲力竭, 突然,眼前一亮! 一口井就在前面不遠處! 二人宛如沙漠逢甘霖般,欣喜地前去汲水。 當他們把水汲出井後,卻發現水中有蟲, 此時其中一位比丘,顧不得水中有蟲,就迫不及待地一飲而下。 而另一位比丘,只是默然地站立於井邊, 喝了水的比丘見狀就問: 「你不也是很渴嗎?為什麼現在卻不喝了呢?」 這位比丘答道: 「佛陀有制戒,水中有蟲不得飲用,飲了即犯殺生戒。」 喝了水的比丘就相勸說: 「您還是喝了吧,不然渴死了,連佛都見不到,更別說聽經聞法了!」 比丘聽完,不為所動的說: 「我寧可渴死,也不願意破戒而苟活!」 這位堅持不喝水的比丘就因此而喪命了。 但由於持戒的功德力,比丘往生後立即生到天道, 當天晚上就以神通力抵達佛所,頂禮佛陀, 佛為他說法,便得到了法眼淨。 喝了水的比丘獨自一人繼續趕路,直到隔日才來到佛所, 一見佛陀,立刻五體投地的至誠禮拜。 佛陀以神通智慧力得知先前發生的事,他詢問道: 「比丘!你從何處來?有沒有同伴隨行?」 比丘即一五一十的把路上發生的事稟告佛陀,佛即呵斥說: 「你這個愚癡的人!你雖然現在眼睛見到了佛,但是卻沒有真正地見到佛,那位持戒而死的比丘已先你一步來見我了。」 佛陀更進一步說: 「如果有比丘放逸懈怠,雖與我同住在一起,也能常常見到我,但我卻不曾見這樣的比丘;若有比丘離我數千里,能精進用功、不放逸,雖然彼此相隔千里之遙,而這樣的比丘卻能常常見到佛,而佛也常常得見比丘。」 比丘聽完佛的教導,若有所悟,羞愧地頂禮而退。 分別六句: 有蟲有蟲想。根本小可悔罪; 有蟲有蟲疑。亦犯根本小可悔罪; 無蟲有蟲想。方便小可悔罪; 無蟲有蟲疑。亦犯方便小可悔罪; 有蟲無蟲想。《在家律要廣集》則歸為「方便小可悔罪」 《律戒本疏》:『若疑悉犯墮』 無蟲無蟲想。無犯。

2025年2月8日 星期六

《但盡凡情,別無聖解》

《但盡凡情,別無聖解》 「凡情」指的是世間「情識分別」,順境就心喜,逆境就生起瞋念,浮沉在「稱、譏、毀、譽、利、衰、苦、樂」的分別中。「但盡凡情」旨在泯除「妄想分別習性」。 我們眾生「分別習性」非常深厚,深執「人我分別、憎愛分別、凡聖分別---」等等。聽到「阿羅漢、佛」諸聖果,就生起仰慕心;不知自己的「心性」與「聖者」平等無別。凡夫被「情識分別心」給染污了「清淨心」,才名眾生;「聖者」只是究竟泯盡「凡心情識」。 我們讀誦「佛典」,比如「諸法皆空」、「心性不生不滅、非空非有」等等「聖言量」。若是執有「聖解」,此「聖解概念」當下,即是「凡情」。若是不了知「名言方便法」,執取在心,當警愓《楞嚴經》的「若作聖解,即入群耶」。 一則禪宗公案,梁武帝問達摩祖師:『如何是聖諦第一義?』祖曰:『廓然無聖』。「聖言量」只是過程「明燈」,若能「得月忘指」,「聖諦第一義」也只是方便名言。不能「得意忘言」,就會被「概念」繫縛,自困於「聖解」中。 『但盡凡情』也是「老實修行」的心態,從日常生活中如實的轉化「凡情習氣」,淨化潛藏「貪瞋痴種子」。在「方便法」上,有「念佛、禪修」、「持咒、朝山」等等無量方便,無非在轉化「凡情」習性,轉識成智。只要「凡心習性」依舊,即名眾生;「習性」淨盡,趨向聖賢,別無聖解。

2025年1月28日 星期二

由「念佛」看「真空妙有」

由「念佛」看「真空妙有」 「眾生心」不免會執著世間「渴愛、名利」為實有,不免會時時現起「我執、我愛、我慢、我見」的妄執,也就需要修習「空性見」來瓦解「執見」。「執見」很穩晦,即使明了「世間如幻」、「諸法皆空」,只要心還被外境所轉,就尚未究竟相契「空性智」。要能不被外境所轉,就得從「根境」相觸中契應「空性智」,才能「由事証理」,不落空談。 眾生在深根蒂固的「實有見」下,「念與念之間」沒有空間來生起「般若觀照」;必須先修習「禪定」,截斷「緊執實有」的慣性,「念與念之間」才會有空間來現起「般若觀照」。就像我們凡夫被無理打罵,就會慣性的反擊,「念與念」緊密相連,沒有空間,只會隨順慣性;若能在當下,先深呼吸,截斷「反擊」的念頭,讓「念與念」的空間鬆開,才有足夠的空間觀察事情的本末,觀照到內心的穩晦的妄執。 要能在「根境」相觸中照見「執著」,就得時時觀照自心的「「繫心所緣境」乃法門行持所共同。方更有多種,如心繫「觀呼吸」、「念佛」、「公案」等等。若「念佛」,只要正念正知「佛號」起滅,「攀緣習性」都會伏住不起,在「正念」相續的覺照下,就會有漸漸淨化「攀緣習性」的功效,轉「妄想」為「正念正知」,「禪觀力」就會從當中現起。 當昏沉現起,「正念」就會減弱,「妄念」就會隨之現起;只要提起「正念正知」,【知妄即覺】,回到「正念正知」,「妄念」隨即消散。若能直至淨化「妄想習性」,「念佛心」就能趨向自主,不受妄念的擾動,當會如古德所說「念念如盤中珠,粒粒分明」。此時「念佛心」,趣向全心是佛,即心即佛,當是「念佛三昧」之前行。 姑且不涉「淨土法門」的「念佛法」。「佛號」相續中,正念正知,念念都在明覺中,猶如「大慧炬」,「妄念」觸之即化,「空覺」現起。因此,若能一心念佛,「禪定與觀慧」法爾增長,漸漸淨化「妄想分別」習性。在聲聲「佛號」中,猶如虛空中的閃燦星光,明照大千。所起的佛號,猶如海波,隨風起滅,風息歸海,波即是海,「佛號即是心」,「是心是佛」,也正是開顯「真空」無礙「妙有」。

2025年1月21日 星期二

「修行」在改變「觀念」與「心態」

「修行」在改變「觀念」與「心態」 「修行」可以有很多方面表達,比如「轉識成智」、「福慧圓滿」,這是從佛法的「術語」上說。若是從生活上說,「修行」是修正「身、語、意」的行為;從思惟概念上說,「修行」是在改變觀念與心態。這種「生活用語」感覺很平常,沒有什麼奇特,也不被大眾所響往;然而,似淺實深。 眾生無始以來的「分別妄想習性」,加上後天的有為概念,成了堅固的世間思惟框框,生命流向追逐「財色名食睡」,隨順輪迴洪流。要轉化「世間」為「出世間」的「生命觀」,必須有「出世間」的般若智,才能打破這固有的「概念」。比如《金剛經》:『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諸相」是世間相,比如「富貴貧賤」、「利衰苦樂」等等「境相」、「心相」。「非相」是具備「空性般若」,才能不被諸相概念給框住,才能明見「如如心性」。 「觀念」的轉化,則需要透過「出世間智慧」的深切思考,進而信受於生活上任運無礙,才會融入心性中成為「心態」。比如遇到天災,有人立即感到害怕而遠離,有人當下投入救助,沒有其它雜念,這是「人生觀」所造成的「心態」的不同。又如有人一生在於追求名利;有人具備洞見「人生如幻」的智慧,樂於付出給予。不同的「生命觀」,造就了「心靈」的清濁,「業果」的苦樂。「心態」差別,感覺很平常,幕後的「智慧差別」則是「天懸地隔」。 從「人格」上看「修行」,也可是「人成即佛成」。「初學者」尚未打破「概念框框」前,會流於「佛法概念」,會感覺「人成」怎麼可能就是「成佛」?未能思及「圓滿的人格」需要「出世間」的智慧,更需要圓滿的「定慧雙運」才能成就。 《中論》:『若不依俗諦,不得第一義 ; 不得第一義,則不得涅槃。』「世俗諦」與「第一義諦」,在世俗上,是兩個不同的概念,造因於迷執「名言分別」。「聖者」則以「空性智」洞見「離世俗諦不得第一義諦」,「世俗諦即是第一義諦」,「人成即佛成」。 從「心性」上說,「心佛眾生」平等無別,容易明了。若尚在「名言分別」中,「人成即佛成」,就同於「世俗諦」與「第一義諦」是兩個不同的概念;然而,離「世俗諦」何能証得「第一義諦」?離「人成」何能証得「佛成」?因此,「修行」也可是以「般若智」瓦解「名言概念」,了達「世俗諦即是第一義諦」、「人成即佛成」。

2025年1月18日 星期六

「無我」修証

偶思「無我」修証 人們一出生,就自然的執著「有我」,也名「俱生我執」,有著「實有」、自有、常有」的執持,也稱為「自性見」。 我們的身心覺受,跳不出「五蘊」的作用,「蘊」是「五蘊」:色、受、想、行、識。「自我」也就不外乎「即蘊計我」與「離蘊計我」。 一.「即蘊計我」是「執五蘊」身心為我,比如「我很美」、「我感冒了」、「我在想問題」等等,執有「我」在其中。然而,這些「知覺、感受」的「我」,只是五蘊的身心作用而已,人們卻妄執有個「自我」。 何以「五蘊非我」?比如當在想這問題,就覺得有一個「我」在想,也就是「我思故我在」。離開了「想」,又去喝茶時,「舌根」感覺「好香的茶」,剛剛那個想問題的「我」在那兒?不見了,緣盡而滅了。「自我」的「覺知」,就這樣隨著外境不停的緣生緣滅。 「無我」旨在告訴我們依於五蘊所生起的「見聞覺知」,都剎那緣生緣滅的「幻相」而已,沒有一個永恆的「自我」,而我們卻妄執「覺知幻相」為「自我」。 「無我」的修証,並不是有一個「無我」讓我們修証,也不是離開「五蘊」而有一個「無我」。而是從「我見、我執」中照見「五蘊非我」;或從「見聞覺知」中,照見「五蘊」只是緣生緣滅,當中沒有「我」。比如從「生氣」中觀察「自我」的生起;從緊執「擁有」中觀察到「我執、我所執的」。再從中觀察「五蘊皆空」而契「五蘊非我」。乃至觀察一切「業」,由「身口意」造作,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當中只有緣起現象,沒有「作者」,也沒有「受業者」,只見緣起,不見有「我」。 二.「離蘊計我」指有一個「自我」不在五蘊中。比如外道就主張離「五蘊」有「常、一、自主」的「恆我」,也稱為「神我」。又如我們的「神識」不斷的在輪迴,感覺每一世的「神識」都不同,但是「我」的覺受是一樣的;或者有人說「我小時候是怎樣怎樣,現在的我又如何如何」,認為當中的「我」都是同一個,只是身體在改變而已;執持這樣的「知見」,即是「離蘊計我」。 生活上,離了五蘊,就怎麼也無法形容「自我」;離開了五蘊,並無法証明「我」的存在、我的作用。「離蘊計我」也就不存在,所說的「我」,不免來自「作意」而有;此「作意心」不離「五蘊」而有。所差別的,「離蘊計我」概括「六根、六塵」的識心,而此「作意」之「我」仍是「第六意識分別心」,依然在「五蘊」中。 佛陀演說「無我」,旨在破除我們把「五蘊」的「覺知、感受」執為「我」。只是有些眾生會把「無我」看成「死後就什麼都沒有」,落入頑空、斷滅見。佛陀為了避免我們誤入斷滅岐路而開示了「真我」,明示本具不生不滅的覺性。 「真我」旨在讓我們了解「無我」不是斷滅相,也只是一個「方便假名」。就如「喝茶」時,覺知在喝茶;喝完去工作,剛剛「覺知喝茶的「我」已緣盡消失了。但是那個「覺知喝茶的覺性」,並不會隨著「喝完茶」就清失了,依然還能覺知「我在工作」。「覺性」法爾如如不生不滅,能隨緣普現一切相。亦即「覺性」不會隨著現象生滅而生滅,它本具「隨緣不變、不變隨緣」的本能,假名「真我」。 「無我」與「真我」也可用「非有、非空」來描述。「無我」說明「覺知」現象緣生緣滅,沒有永恆不變,所以它是「非有」,沒有永恆的自我。「真我」旨在說明本具「覺性」並非「空無所有」,能隨緣現起一切相,現起無量菩薩行,所以說「非空」。從「非有、非空」體悟不落兩邊的「中道」,能避免佛陀說「真我」時,又執有「真我」。

2025年1月14日 星期二

《楞嚴經》明示「根塵脫落」之「真知」

《楞嚴經》明示「根塵脫落」之「真知」 《楞嚴經》:『阿難!汝豈不知,今此會中阿那律陀無目而見;跋難陀龍無耳而聽;殑伽神女非鼻聞香;驕梵鉢提異舌知味;舜若多神無身有觸,如來光中映令暫現,既為風質其體元無;諸滅盡定得寂聲聞,如此會中摩訶迦葉,久滅意根圓明了知,不因心念。』(以上例出根塵已脫落,六根互用之聖者) 《楞嚴經》:『阿難!今汝諸根若圓拔已內瑩發光,如是浮塵及器世間諸變化相如湯銷氷,應念化成無上知覺。』 「妄念」最初源於妄取「六根、六塵」相觸後所歇下的「影塵」。若能澈了「根塵脫落」之靈光明耀,則「六塵」無所黏,妄念不自生,世間器世界就如滾湯澆冰,消溶淨盡,化成無上知覺,則無目亦能見,無耳亦能聞。 自性所發出之知覺,《楞嚴經》舉了「六根互用」例子,眼睛雖然閉上,只要用手去摸另一個人的身體,也能摸到他的頭、手、腳等等,與明目人無異。何況根塵已銷落之証果聖人,明覺心更是圓妙。 世間的「見聞覺知」必須依於「六根、六塵」,若是離開「六根、六塵」,就會無所覺知,這是迷失心性本覺使然。世尊為了令眾生回歸清淨心,就以世間的「聲塵」生滅,來直指「不生滅的心性」,猶如明了禪宗所言「明心見性」。【此章出於《楞嚴經、卷四》,解悟「根塵脫落」後之靈知不昧;《楞嚴經、卷六》之「從聞思修入三摩地」,則是明示「修証」要領,依悟而修。】 《楞嚴經》:即時,如來勅羅睺羅擊鍾一聲,問阿難言:「汝今聞不?」 阿難大眾俱言:「我聞。」 鍾歇無聲,佛又問言:「汝今聞不?」 阿難大眾俱言:「不聞。」(以上明示「聲塵」生滅) 時,羅睺羅又擊一聲,佛又問言:「汝今聞不?」 阿難大眾又言:「俱聞。」(以上明示聞性不滅) 佛問阿難:「汝云何聞?云何不聞?」 阿難大眾俱白佛言:「鍾聲若擊則我得聞,擊久聲銷音響雙絕,則名無聞。」(隨著聲塵生滅而生滅) 如來又勅羅睺擊鍾,問阿難言:「爾今聲不?」 阿難大眾俱言:「有聲。」 少選聲銷,佛又問言:「爾今聲不?」 阿難大眾答言:「無聲。」 有頃,羅睺更來撞鍾,佛又問言:「爾今聲不?」 阿難大眾俱言:「有聲。」(不論有聲、無聲,「聞性」如如) 佛問阿難:「汝云何聲?云何無聲?」 阿難大眾俱白佛言:「鍾聲若擊,則名有聲,擊久聲銷音響雙絕,則名無聲。」 佛語阿難及諸大眾:「汝今云何自語矯亂。」 大眾阿難俱時問佛:「我今云何名為矯亂?」 佛言:「我問汝聞,汝則言聞;又問汝聲,汝則言聲。惟聞與聲報答無定,如是云何不名矯亂? 阿難!聲銷無響,汝說無聞,若實無聞,聞性已滅同于枯木,鍾聲更擊汝云何知? (音聲沒了後,你說聽不到,若真的聽不到,豈非同於枯木無覺無知?但是再一次擊鼓時,你依然還能聽到,表示你的聞性並沒有隨著聲塵生滅而生滅。) 『知有知無,自是聲塵或無或有,豈彼聞性為汝有無?聞實云無,誰知無者?是故,阿難!聲於聞中自有生滅,非為汝聞聲生聲滅,令汝聞性為有為無?汝尚顛倒惑聲為聞,何怪昏迷以常為斷。終不應言,離諸動靜、閉塞、開通說聞無性。』 (知道有聲、無聲,乃是知道「聲塵」有聲無聲,「聞性」本然如如,本無生滅,否則「知道無聲者」是誰?其它五根也如是,比如看到花,「識心)知道花,離開了花,「見性」也如是如如不生滅。) 如重睡人眠熟床枕,其家有人於彼睡時擣練舂米,其人夢中聞舂擣聲,別作他物,或為擊鼓、或復撞鍾,即於夢時自怪其鍾為木石響,於時忽寤遄知杵音,自告家人:『我正夢時,惑此舂音將為鼓響。以諸眾生從無始來,循諸色聲逐念流轉,曾不開悟性淨妙常,不循所常逐諸生滅,由是生生雜染流轉。』 若【棄生滅守於真常】,常光現前,塵根識心應時銷落,想相為塵、識情為垢二俱遠離,則汝法眼應時清明,云何不成無上知覺?」 (若能了達「根塵識心」只是緣生緣滅,心性本然如如;此「般若智」在生活中時時現前,則漸漸遠離放下妄執「根塵識心」,「不昧靈知」即法爾逐漸呈現,趨向無上知覺。) 偶思:【棄生滅守於真常】當是修証行持的綱領,由「般若」覺照到「根塵識心」乃「生滅心」,生滅滅已,覺性不動,即是「棄生滅守於真常」。同於『見見之時,見非是見;見猶離見,見不能及。』 一、三之「見」,乃心性「真見」,如第一月。比如我們明白「見精是第二月」,這個「明白心」是第一月。二、四之「見」字,乃帶妄之「見精」,如第二月。亦即「真心」現起「見性功能」時,「真見」非是第二月之「見精」。 「見猶離見,見不能及」。第一「見」是「真見」,「二、三見」是「帶妄見精」。「真見」乃「純真無妄」,非「帶妄見睛」所能觸及。「見精」若是究竟離妄,即名「真見」。如夢中人,離夢則醒。「夢人、醒人」乃無二人。亦即「真見」離妄,無有二見,唯是一真。

2025年1月9日 星期四

《盡心即圓滿》、「善法」的利益

「盡心即圓滿」 「唯問盡心,不問收獲。」稱得上是「菩薩行」。《雜寶藏經》中一則佛典故事:有一隻名叫「歡喜首」的鸚鵡,牠與許多鳥獸同住在雪山對面的大竹林中。有一天,竹林裡起了大火,鳥獸們都非常害怕,驚惶恐怖地四處逃竄。 「歡喜首」勇敢地飛向前方的一處大海去取水。儘管大海距此遙遠,毅然決然地往大海處飛去。歡喜首飛到了海面時,將牠的翅膀沾濕,再回到竹林中,用牠沾濕的翅膀朝竹林的上空振動,把翅膀上微少的水滴灑向已成火海的林中,希望熄滅這場大火。就這樣,牠不停地在大海與竹林間往返奔波著。 「碰!」此時忉利天宮有大震動,天主釋提桓因深感驚訝:到底是什麼力量,使忉利天宮發生這麼大的震動?於是用天眼觀察,當釋提桓因看到鸚鵡正在救火的景象時,露出詫異的神情,深受感動地想著:「這種事情,只有真正發心的菩薩才做得到啊!」---。 偶思: 面對大火,我們一般「行者」或有二種情形:一者了知世間無常,「心」安住不動,不被外境所擾動。二者,如愚公移山,只問付出,不問收獲的「菩薩行」。就如「小鳥救火」,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但是兩者的結果截然不同。雖然不能滅森林大火,但是當下的發心,則相應「菩提心」,這份功德比之於救出森林中的有情生命更可貴。發心的當下,「因該果海,果徹因源」,就已得到大回報,而非看到「事相」的成果。就如「消防員」只是盡「一切心與力」來滅火,至於成功不成功,都是圓滿。 「善法」的利益 《六祖壇經》:『不思善,不思惡,正與麼時,那個是明上座本來面目?』「清淨心性」沒有善惡,此是對「心的體性」而言。 在修行的過程中,「揚善棄惡」則是必經的過程。就「世俗諦」而言,「揚善棄惡」才能在未來的生命過程中「離苦得樂」。佛法的根本意趣,旨在離苦得樂,只是「世俗諦」的「揚善棄惡」,只能消極的離苦,無以究竟解脫「輪迴大苦」。 若時時在「為善」,凡事不為己,「心」就時時在淡化「我執、我愛」,也就容易相應「無我。反之「為惡者」,必然緊執「自我」,凡事都會以「自我」中心,乃至「自私自利」,「我執、我愛」必然很重,難以相應「無漏慧」。也因此,「修行者」必然會走向「揚善棄惡」,也是修証佛法,不可或缺的「善根」與前行。 「眾生心」尚存「貪瞋習性」前,即使明了「第一義諦」中「無善無惡」;但是「心境」相對,不免尚滯「善惡分別」。必須直至,泯息「名言分別」,相應「無我智」,方能對境泯息「善惡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