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0月5日 星期六

略述「八識」


早期的阿含佛法,最常見的是十二緣起中的無明緣行,行緣識,識緣名色----,此「識」是心識的總稱。在南傳巴利文經說,諸比丘,感受故言受,----想念故言想,----認識故言識,何所認識?認識酸味、認識苦味、-----。這個「識」蘊含帶第六、七、八識。在八個識中,大約只談到六個識,就是眼、耳、鼻、舌、身、意六種識,後期的大乘佛法發展為八個識。由於每個識都有它的軌範與法則,所以稱之為規矩。
八個識,是指眼識、耳識、鼻識、舌識、身識、意識、末那識、阿賴耶識。
「前五識」。即眼、耳、鼻、舌、身五識,這是我人的五種器官,其作用是:
一、眼識: 依於眼根,緣色境所生起的了別認識作用。
二、耳識: 依於耳根,緣聲境所生起的了別認識作用。
三、鼻識: 依於鼻根,緣香境所生起的了別認識作用。
四、舌識: 依於舌根,緣味境所生起的了別認識作用。
五、身識: 依於身根,緣觸境所生起的了別認識作用。
五識依於五根而生起,但所依之根有內根、外根的分別。外根就是視覺可見的眼睛、耳朵、鼻子、舌頭、和身體,稱為「扶根塵」。肉眼看不到的各種五官神經,稱為「淨色根」,或名「勝義根」。扶塵根不能生識,淨色根才有發識取境的作用,其功能殊勝,故名勝義根。
五識緣境,只是感覺,唯是「現量」,不帶名言,所以無分別的功能。分別色、聲、香、味、觸五境的內容,是第六意識的功能。
第六識
「第六識」名「意識」,是我人心理活動的綜合中心,我人的尋伺、作意、判斷、記憶、決定,以至於引發喜怒哀樂的情緒作用,全是「第六識」的功能。就凡夫未斷分別意識前,只要「前五識」一起,「第六意識」就隨之而起,進行了別、思惟、作意----
牽引我們去受報的力量也是「第六意識」。「第六意識」乃通三界的,在定中時,「第六意識」相應「色界或無色界」。
「前五識」是依於清淨四大組成的「淨色根」,是色法之根。「第六識」則是依於「第七末那識」,是心法之根。前五識緣「色、聲、香、味、觸」五境,緣的是「色法」,,色法」是帶有質礙,也是「五蘊」的「色蘊」。「第六識所緣的是「心法」,只緣於心識,「心法」是五蘊的「識蘊」。「前五識」只能了別自己界限以內的東西,而「第六識」則是「前五識」任何一識發生作用,「第六識」即與之同時俱起而進行瞭解分別的作用。「前五識」像是各地方的記者,接觸第一線的情境;「第六意識要像是總編輯,進行各方所採訪的資料整合。
意識有「五俱意識」與「獨頭意識」的分別,「五俱意識」是與「前五識」同時生起:
一、意識與眼識同起,發生其了別作用時,稱為眼俱意識。
二、意識與耳識同起,發生其了別作用時,稱為耳俱意識。
三、意識與鼻識同起,發生其了別作用時,稱為鼻俱意識。
四、意識與舌識同起,發生其了別作用時,稱為舌俱意識。
五、意識與身識同起,發生其了別作用時,稱為身俱意識。
五俱意識,並不是同時五俱,而是或一俱、或二俱、或三俱、或五俱,視緣而定。
「獨頭意識」是單獨生起,不與前五識俱起。「獨頭意識」緣慮的只是法境,分為四種:
一、夢中獨頭意識:緣夢中境界生起的意識。夢境在「三量」中是「非量」。
二、定中獨頭意識:緣禪定中境界生起的意識。定中意識中「前五識」已完全不起活動,唯是「第六意識」。
三、散位獨頭意識:這是既不在夢中,也不在定中,也不與「前五識,同緣外境,而是平常情形下,散亂心起,於意念粉飛中生起。其境是「比量或非量」。
四、狂亂獨頭意識:在神經錯亂的時候,自言自語,甚至語無倫次,事實上他有他意識所緣的境界,只是所緣的是「非量」。
七、八識
「第六識」是心理活動的綜合中心,我們的見聞覺知,思想判斷,全以「第六識」為主。,第七識」是,第六意識」之根,「第七識」又為「第八識」所生,所以「第六識」的活動,一定受到「七、八識」的影響。
「第七識」與「第八識」都是深沈的潛意識。「第七識」最難明白,它的形態猶如無間的流動,我們叫它為「末那識」。「末那識」是執取著「第八識的見分」不放,把八識的「見分」執成為我。
「第七識被四種根本煩惱所覆蓋---「我癡、我見、我慢、我愛」,有這四煩惱在,所執取的一切自然帶有強烈我執。七識有「恆審思量」的特別作用,無間的審思,所以又稱「執識」。
「前五識」也有「審」,只是會有中斷的時候,無法「恆審」。當「前五識」離開所緣的「色聲香味觸」時,就沒審了。所以是「非恒非審」的思量。
「第六識」也有「審思」,也沒有「恆審」。比如熟睡、昏迷了,「第六識」就停了審思了,所以是「審而非恒」。
「第七識」恒時審慮思量,不論在何處,都粘著「第八識」不放,「第七識」不瞭解「第八識」也是因緣生起的假法,就執持「八識」裡的種子為為根身、器界為「實有」。
「第八識」恒轉如瀑流,但它並不審慮,所以是恒而非審的思量。「第八識」又名「阿賴耶識」,它的功能非常大,有三種宏大的作用:「能藏、所藏、執藏」。
「能藏」是指它能儲藏萬法種子,就是能把所有的種子存下來,不論多少永遠不會滿,有無量的、無盡的功能。「八識」裡的種子是「所藏」。有句話說「萬般帶不去,唯有業隨身」,指的就是「八識」的「能藏與所藏」功能。
「第七識」誤執「第八識」為自我,妄生貪愛,執著不捨,所以又稱為「我愛執藏」。此時,第七識是「能執」,第八識是「所執」。
「第六意識」與「修証」關係
尚未明白「無我」前,「第六意識」會到處攀緣,令心猶如猿猴;也會以「第八識的見份」為我,恆持不發。要轉化這種錯誤的妄執,就得先經由「第六意識」聞思修熏習,明白「我法二空」後,「第六意識」才會開始轉化為「妙觀察智」。
《唯識學》將轉「第六意識」的「妙觀察智」分成上中下三品。
下品妙觀察智。是從凡夫位開始聽聞教理,而後思惟修習,對法義週遍觀察與體認。此過程中皆依著「第六意識」的「四尋觀伺」修習。
一者名尋伺觀。觀察一切諸法皆依「假名」安立,方能不執「名言」為實有。
二者事尋伺觀。明白外在的山河大地與內在的五蘊、十二處、十八界都是因緣合和,沒有永恆的本質。一切「事相」皆皆「依他而起」,皆是因緣歐生。當因緣散了,一切內外界現象也隨之而滅。
三者自性尋伺觀。觀世間萬法皆托緣而生,而凡依緣而生者,空無自性。由此延伸至「名、事尋伺」,契應「空性智」,了達諸法如幻,以及「名言、事相」非實有。
四者差別尋伺觀。觀察各種「名言與事相」,如明暗、男女、善惡、智愚----。一切名言、事相,都是世間所安立的假名。由此善觀「諸法差別相」乃依於「假名」而立。從「差別尋伺」中善分別諸法的「自相與共相」而入於平等性,能伏斷分別計度的執障與煩惱。
由「四尋伺觀」的「遣相觀空」修習,能逐漸洞見「分別與俱生」的「我法二執」。比如有人妄執有最高、最上的「神我」,或自我推論「我思故我在」,都是「第六意識」的「分別我執」。或在思想、觀念上執有「此是而他非」的「分別法執」。
依於「四尋思觀」觀照「名言假立、事相緣起」等等,皆空無自性,對「我、法二空」有所領悟,先伏住「分別我執」,再伏住「分別法執」。直至息下「名言、事相」種種差別相,相應「無分別智」的諦理,即轉「第六意識」的「分別妄識」為「下品妙觀察智」。
所謂「妙觀察」,《成唯識論》說:「是觀察諸法自相共相無礙而轉」。諸法各有「自相」,地有硬相、風有動相、水有濕相----四大各有自的自相。又如人的五官是人類的「共相」,而每個人都有獨特的面貌是「自相」。又如「無常」是現象的「共相」。能夠如此的善觀法法的複雜「自相、共相」因緣,即是「妙觀察智」。
証得「下品妙觀察智」亦名「見道」,亦名「根本智」或「無分別智」。不論是「妙觀察智」或「根本智」,都是假名。因為「無分別智」乃清淨無染、即智即如、即如即智,不可言說,故假名「無分別智」。
「根本智」是「自受用智」,無法利樂有情。菩薩欲利樂有情,必須由「根本智」起用,於各種現象中,窮觀諸法差別相,稱之為「後得智」。
「八識規矩頌」稱「後得智」為「變相觀空」。觀照一切法時,乃緣於「真如」而照見一切法的空寂性,故說「變相觀空」。菩薩以「後得智」來觀察諸法千差萬別而如如不動,故能不離「世俗諦」而說「第一義諦」、不離名言成就一切智。
「下品妙觀察智」能斷「分別我執、法執」,但不能斷「俱生我執」。當菩薩斷了「俱生我執」與「少分俱生法執」,即由「下品妙觀察智」轉為「中品妙觀察智」。此時,「俱生我執、法執」雖然能伏住不現起,但是一旦「出觀」,在生活中遇到煩惱事時,潛在的「俱生我執、法執習氣」還會不時的起現行,所以在唯識義上稱此過程為「俱生猶自現纏眠」。
所謂「俱生」是指無始以來即有的習氣,亦是第七識無始以來,緊緊執著「第八識的見分」為我。「第六意識」的攀緣習性,也同時帶有「俱生我執」;因為「第六意識」以「第七識末那」為依根,必須受到「七識」的支配。或有說「修行是修意根」,指的是修行要轉「第七識」的「我貪、我痴、我愛、我慢」的根本煩惱。這「四煩惱」若是未能憾動,所言「修行」,恐淪只是「第六意識」的「知解」或「戲論」。
斷「分別我法二執」的「下品妙觀察智」,是從「名言、事相」上窮觀到諸法空寂性,只觸及「知性上」的粗分空寂性,未觸及「思想上、觀念上」的「空性智」。經中說,菩薩二地直至菩薩七地,斷一分無明,即証一分法身,所斷的無明即是「俱生我執」。當「菩薩七地」圓滿進入「菩薩第八地時,才能淨盡「俱生我執」,此時的「第六意識」才能由「下品妙觀察智」轉為「中觀品妙觀察智」。
由「菩薩二地」至「七地」過程中,不斷的深化「我、法二空」,能逐漸淨化「俱生我執」。過程中,「觀照般若」尚不能達到「無功用行」,會留有微細的「有相觀」的心行。必須圓滿菩薩七地,登入第八地方能轉「有功用行」為「無功用行」,瓦解俱生我執,証得無相、無住,轉「下品」為「中品妙觀察智」。
「中品妙觀察智」已斷「俱生我執」,但猶存有「俱生法執」。俱生法執也是「六七」二識,從無始以來即恆為互相熏習,不待他說分別,即任運執為「有法如是」的法軌。
「俱生法執」甚微細,經上說要經過「八地、九地」直至滿「十地」,方能淨盡。此時轉「中品妙觀察智」為「上品妙觀察智」。也是唯有成佛剎那,才能証得「上品妙觀察智」。
第七意識與修証略記
「身語意」的發動由「第六意識」所主導,而「末那識」是「第六意識」的依根,所以一切身語意所產生的善惡造作,則決定於「末那識」的染淨。當「末那識」在染污位時,前六轉識依之亦成染污;「末那」在清淨位時,前六轉識依之亦成清淨識。以末那為「我痴、我貪、我見、我慢」四根本煩惱所覆蓋,所以只要「末那」尚未轉識為平等智之前,「第六意識」所發動的一切善行都是有漏的,一切布施、持戒----都只是福德資糧,無法成就布施波羅密、持戒波羅密----
「第六意識」我們容昜感受、覺察到它的運作,主要是第六識具有明顯的「尋伺、分別」作用。在五偏行的「受蘊」中,有著苦、樂、憂、喜----種種相應心所,可以分別感受出喜樂憂苦---。而七八識在諸受中,唯與捨受相應,種種覺受、捨受在恆審的執我之下,沒有明顯的對比,所以「七識末那與八識賴耶」的行相,對行者而言,甚是幽微難明。
「未那識」是恆又審的思量,在時間上是無間的恆審。對自我恆執不歇,但是不執於外在的,唯執於內我;也不緣外尋伺,因而無有「擇法、思惟」的功能,無法對法義生起「聞思修」的功用,以及對法義的決擇、熏習、力行、驗証----,乃至扭轉習性的邪見,必須由善於分別的「第六意識」來擔綱。
「第六意識」不斷的深入熏習「我、法二空」,直至覺察到自己的「分別我、法二執」時,「末那」的恆審執識才會開始鬆動,不再一昧的堅執著我。當「第六意識」契証了「我、法二空」,斷了「分別我、法二執」,証得「無分別智」後,「未那識」的執識才能初步伏斷,隨之轉為「下品平等性智」。所以「第六意識」的「下品妙觀察智」與與「第七未那識的下品平等性智」是同時成就的。
末那的「下品平等性智」轉為「中品平等性智」後,依然由第「六意識」深入觀察微細的「俱生我法二執」,直至瓦解「第八識的見分」為我的妄執。所以,當「第六意識」轉「下品為中品」、「中品轉為上品」時,「第七末那識」的平等性智,也同時由「下品轉為中品」、「中品轉為上品」。

「未那」的淨識所以稱為「平等性智」,是因「末那」在染污位時,無間的執「八識見分」為我,才造成「第六意識」帶有人我的分別,一切以我為中心來看待他人。也帶著「法我見」,不但見法有高下、深淺,更有此是、餘非,究竟、不究竟,有漏與無漏------種種之分別。一旦瓦解「我、法分別」而証入「無我智」時,「人我、法我分別見」隨即瓦解而相應「平等性智」。

世間凡夫所以無法証得平等觀,成就「無緣大慈、同体大悲」,在於眾生的「我、法二執」所致。唯有淨化了「人我分別」與「俱生我執」,方能契應「自他平等不二與」的菩薩悲心。不會執著此法門為勝,他法門為劣;此法門是究竟或不究竟之差別;也沒有「我欲法如是、我不欲法如是」的執見。以一切法之高下見皆出自於分別我、法二執與俱生我、法二執。
第五八識與修証關係
「第八識」除了所知的阿賴耶識外,尚有許多異名。今舉六種:
一.所知依。阿賴耶識是在三性中是無覆無記,也是受熏體,當熏善法即成善種子,熏惡法即成惡種子,亦即是一切染法、淨法之所依。
二.阿陀那識。解深密經所說的「阿陀那識」即是「阿賴耶識」的異名。早期的「佛性論」或有把「阿陀那識」定為「第七識」。這與後來的唯識有著不同的名相。
三.種子識。能持一切有漏、無漏之種子不失不散。
四.異熟識。能持善惡種子成熟,而引生業力的果報。
五.無垢識。是佛的清淨識体之稱謂,也名為庵摩羅識。
六.藏識。第八識具有能藏、所藏與執藏的功能。
經中有的說有「九種識」,「第九種識」也是由「第八識」分出來的。第八識含有染與淨,即是《楞枷經》說:「由虛妄分別,是則有識生,八九識種種,如海眾波浪。」我們眾生未覺之情識即是「第八識」,諸佛如來轉「八識」為「大圓鏡智」,也名「庵摩羅識」,即是「第九識」。「庵摩羅識」是三藏真諦所翻譯,玄奘法師譯為「無垢識」。所以從凡夫到佛果的第八識有三個異名,即是阿賴耶、異熟識、阿陀那(無垢識)
由凡夫到菩薩第七遠行地,「第八識」都以「阿賴耶」來稱謂。這個過程,「第八識」也叫「我愛執藏」。因為「第七末那」執著「第八識見分」為我,並深深愛執著不放,故稱它為「我愛執藏」。菩薩破「分別我執」,登入初地,但「俱生我執」尚未淨盡,微細我執依然深藏於「我愛執藏」中,要直到「妙觀察智」証入中品,「末那識」也隨之証入於「中品平等性智」時,「俱生我執」方能淨盡,不再錯覺「第八識的見分」為我,才捨去「我愛執藏」之名,此時「第八識」才更名為「異熟識」。
八地以上大菩薩,要直至滿「十地」登入究竟佛果,才能淨盡微細的「俱生法執」,此時「異熟識」轉為清淨的「無垢識」。也是說,大乘菩薩七地,在「第六意識」中都存有阿賴耶、異熟識、無垢識」三個異名。而菩薩八地以上,則已捨去「阿賴耶」,唯剩下「異熟識與無垢識」。當「第七末那」轉為「上品平等性智」時,「第八識」即圓滿「大圓鏡智」,此時捨去「異熟識」,獨留「無垢識」,乃淨盡無記性,唯獨留無漏善性。
「前五識」無法單獨「轉識成智」,因為「五根」乃是「阿賴耶的種子」所變現的相分,所以第八識尚未轉為「大圓鏡智」前,「前五識」就無法轉成無漏的「成所作智」。因此,即使是登地大菩薩,在未証「金剛道」之前,「前五識」也無法証得「成所作智」,這也是所謂「六七因上轉,五八果上圓。」即是菩薩「前五識」要轉為「成所作智」;以及「第八識」要轉為「大圓鏡智」,必須直到証得「金剛道異熟空」方能圓滿。
輪迴妄識
無始以來,「阿賴耶識」中有法爾本具的種子。當種子起現行時,種子生出「第八識」,「第八識」生出「前七識」,同時八個識體上各各生出「相分、見分」。「見分」是主觀做能認識的主體,「相分」是客觀的所認識的對像。譬如「前五識」的「眼識」為例,眼識了別外境的作用,即是「見分」;「眼識」所了別的外境,即是「相分」。「第六意識」所緣的法塵,不論是「前五識」所留下來的影像,或所思惟的事物、義理,都是第六意識的「相分」。而此能思惟、能作意的是「第六意識」的見分。
「第八識」所緣的是有情的根身與外在的器世間。「第七識末那識」的「見分」緣「第八識的見分」為「相分」。由於「末那識」為「我貪、我痴、我見、我慢」四根本煩惱所覆蓋。所以當「第八識」的緣於根身、器界時,「第七識」即執著此是我身、此是我所有,不知道「第八識」的「見分」所緣的「相分」只是虛妄的種子。一切虛妄我執即由此展開來。
「末那識」未與「無漏慧」相應時,會迷執「第八識的見分」為真實的我,不會明白無我的義理,即是「我痴」。當妄執為我時,絕不承認它是「非我」,堅定的認為是我,即是「我見與身見」。也會深深的愛著我,貪戀得難分難捨,即是「我貪」。在「我見」之下,一切都以「自我」為中心,只會見到他人的過失,看不到自我盲點,即是「我慢」。
「末那識」此種無間「恆又審」的思量,在雜染位上即是審思有我,誤以為有一個主宰的自我,無時無刻的相應「有我」,不能明白「世間無常、色身危脆」的道理,不但執有人我,也執著實有的「法我」。「無始無明」恆與「第七識」相應。只要「第七識」的「人法二執」未斷,所做的善業再如何的廣大,都是有漏的,「輪迴」永無止息。
「末那識」要先轉成「平等性智」,「第八識」才能淨化。但是「第七識」並無法自行轉依,要「第六意識」成就「妙觀察智」後,「末那識」才能轉成「平等性智」。「禪宗」有一句:「離心意識參。」是指所要參「跳脫染心的清淨真如」,然而,能參的還是不離「心意識」,不離「第六意識」的「四尋伺觀」,只是過程中,有粗與細的差別,亦即「尋」與「伺」的差別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