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4月27日 星期六

《三界唯心,萬法唯識》

《三界唯心,萬法唯識》 世間「善人、惡人」、「能人、愚人」、「醜相、美相」,無非由「心」所造;帶給人們身心的「知覺與感受」,無非「唯識」所現。各人「識心」感知不同,才會有「見仁見智」的差別。 同是天上的月亮,人們所感知的「月亮」都不同於真實月亮,只是憶想出來「心識」。當兩人坐在河邊觀賞「河中月」,但是每個人所見的「月亮」是各人的「心識」所現。我的「月亮」不會是你的「月亮」,因為「識心」不同。當有人往東走,有人往西走,「月亮」就會隨各人走,每個人都帶走一個月亮。天上的月亮沒有減少,河上的月亮,也依舊隨你的「心」在那兒。 「心識」決定了你的世界。當「心識」相應「殺盜淫」,「地獄」自現於「心」。唯有「善心」的「心識」,「地獄」無緣顯現;就像陽光普照的地方,「黑暗」無緣顯現。當「心識」相應「十善業」,「天宮」不求自現於「心」;心繫「佛法僧」,「清淨國土」即現於「識」中,如是「萬法唯識」。 「識心」有多廣,「心」的世界就有廣。就如世間的學問,無非是依於「識心」分別而來;以「心」無量、無際,才有『窮諸玄辯,若一毫置於太虛;竭世樞機,似一滴投於巨壑』之說。也如《楞嚴經》:『當知虛空生汝心內,猶如片雲點太清,況諸世界在虛空耶。』 《華嚴經》說:「心如工畫師,能畫諸世間。」有人發心整理環境、種下優美的花草,「心」即法爾莊嚴,以心生則種種法生。當「心」繫念「極樂世界」的「依正莊嚴」,當下「自心」即顯「極樂依正莊嚴」,如鏡照物,物顯鏡中;萬境唯識,識外無境。

2024年3月31日 星期日

《誰繫縛你?》

《誰繫縛你?》 禪宗四祖道信大師一日來到三祖僧璨大師駐錫之處,懇求三祖開示解脫法門,三祖便問道信大師:「誰將你繫縛了?」道信大師答言:「無人繫縛我。」三祖言:「既無人縛你,何必更求解脫?」道信大師聞言而悟。 世間人所苦惱的,無非是「家庭、事業、名利」,以及人際關係等等煩惱,感覺處處被這些煩惱所繫縛。當我們響往「富貴」時,就被「富貴」所繫縛了;當我們感覺職業低賤時,就被「比較心」給繫縛了;當我們羡慕明星時,就被「虛榮」給繫縛等等。 如何消除繫縛?一來需要明見「諸行無常、諸法無我」的「般若智」,明了世間無常、如幻,才能放下「名利」的追逐,也才有解開繫縛的可能。 二來也要有「萬法唯心」的智慧,明了自身的事業生活,不論好壞,都是過去自心所造,自然要概括承受。一切繫心,都來自於自心的造作,解鈴還需繫鈴人。若能明見心性本然自在清淨,一切繫縛無非來自於自心的執著。有了這樣的見地,當能逐漸契應心性本來無縛,自由自在。

2024年3月26日 星期二

聖嚴法師開示:『面對重病』

聖嚴法師開示:『面對重病』 聖嚴法師:『做一名佛弟子,不要貪生怕死,不要因為病痛的很嚴重,就求佛菩薩「趕緊帶我走吧,讓我早點死吧,讓我到西方極樂世界去,不要再受這個苦。」也不要跟佛菩薩求「弟子對於佛法都沒有懂,修行也沒有好,請佛菩薩保佑我的病能夠好,讓我再好好有多幾年來好好地修行佛法。」這樣的想法都不可以有!』 【感想】:眾生不免會「貪生怕死」,遇到重病,心中就慌恐不安。病痛難耐時,就不願面對自己的業障,希望早早離世。「修淨土法門」者,很容易有這樣情形,希望早點往生極樂世界,這是在逃避自己的業力。 「修淨土法門」求生淨土的「求」,指的是「願力」。在生時,一心皈依彌陀,日夜憶念彌陀,必然會與彌陀大願心感應道交,因為那是彌陀如來所成就的「願力」。不論今生「業障」如何痛苦,何時往生,都交給彌陀安排,我只管念佛求生。方能一心念佛。若是起心希望早早往生,就會失去「正念正知」,也失去「淨念相續」的「一心」。 不論修持何種行門,只要屈服於「病痛」,就會失去行門的「正念正知」。或者「祈求讓自己多活幾年,能夠好好修行,或弘揚佛法。」這樣的「精進心」當然好,但是那是還看不破「四大為我」、「世間空苦無常無我」。理應發起「勇猛心」,把「病痛」當成「逆增上緣」降伏內心的愚痴,以臨終的心情來勇猛念佛,而非祈求病好,或懇求彌陀來接引。彌陀何時來接引,自有彌陀的安排,「念佛人」就只管一心念佛,放下其它雜念。

2024年3月23日 星期六

《占察經》『一實境界』

《一實境界》 《心經》以「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描述「心的實相」。《占察經》以「一實境界」來描述「心的實相」,澈底明了【一實境界】即是「解悟」。「禪修」要先立基於「解悟」,明了「心的實相」、「一實境界」,再依於「解悟」來「修証」。 【一實境界敍述】 《地藏菩薩摩訶薩言:「善男子!若有眾生欲向大乘者,應當先知最初所行根本之業。其最初所行根本業者,所謂依止一實境界以修信解,因修信解力增長故,速疾得入菩薩種性。」》 「大乘者」在最初因地發起成就上求佛道,下度眾生的「菩提心」,最初所行的根本道業是依於「一實境界」來修習。 所謂「因地不真,果遭紆曲。」出發點錯了,目的就一定是錯了。由大乘走向成佛,最初因地是後文所說「如來言說旨意,乃在令眾生明白諸法實相。」「一實境界」有很多的異名,「心的實相」、「緣起實相」、「諸法實相」等等。 占察經是由堅信菩薩所發問,「堅信」就是在啟示我們,對「一實境界」堅信無疑,就能快速入於菩薩種性之流。 《所言一實境界者,謂眾生心體,從本以來,不生不滅,自性清淨,無障無礙,猶如虛空,離分別故。平等普遍,無所不至,圓滿十方,究竟一相,無二無別,不變不異,無增無減。》 《占察經》說:「一實境界」就是眾生的清淨心體,從本來至今,法爾不生不滅,清淨無垢。能隨緣顯現萬法,了無障礙,猶如虛空包容大地萬物,能夠容下高山、低漥、清溪、污水。我們的心念,不論善念或惡念,來來去去,生生滅滅;然而清淨心體,依然如如不二。能隨緣生起無量心,無所不至,遍十方界。此不變不異,不淨不垢,如如不染一塵的心相,名為「究竟一相」。「究竟一相」即是「不二之相」。 《以一切眾生心,一切聲聞、辟支佛心,一切菩薩心,一切諸佛心,皆同不生不滅,無染無淨,真如相故。所以者何?一切有心,起分別者,猶如幻化,無有定實。》 眾生迷於無明妄動,即是「眾生心」。心若具辟支佛、聲聞乘的智慧,心性就會現出辟「支佛心、聲聞心」。生起菩薩大悲心,就現「菩薩心」。若能圓滿福慧,成就正等正覺,則現「佛心」。十法界雖然各別,但是此「清淨心性」在聖不增,在凡不減,不生不滅,無染無淨,亦名為「真如」。一切心依於眾生的分別心而有差別相,若是離開了分別心,回歸「真如」,則了無一切心。以一切心依分別而有,若無一切心時,所謂眾生心、菩薩心、佛心,皆同空花幻月。 《所謂識受想行,憶念緣慮覺知等法,種種心數,非青非黃,非赤非白,亦非雜色,無有長短方圓大小,乃至盡於十方虛空一切世界,求心形狀,無一區分而可得者。》 「五蘊」:色、受、想、行、識。「色法」屬於有質礙的物質現象;「受、想、行、識」這類精神活動,是屬於「心法」。人類的心識活動,比如想像、憶念、緣慮、知覺、感受,都不離五蘊的作用。所見的青紅黑白、長短、方圓,是心依於分別而有。若是息了分別,這些「名言差別」也隨之而滅。所以想要從一切外在的世界,找到心的實相,了不可得。「一實境界」乃非因緣所生,無形無相,非青非黃,尋遍十方世界,也找不到踨影。 《但以眾生無明癡暗熏習因緣,現妄境界,令生念著。所謂此心不能自知,妄自謂有,起覺知想,計我我所,而實無有覺知之相,以此妄心畢竟無體,不可見故。若無覺知能分別者,則無十方三世,一切境界差別之相。》 眾生被無明妄想所迷惑,妄執四大、外在境界為實有,才會現起「妄想境界」。我們眾生不能觀見自心「妄想執著」,就在「根境」相對中,就生起實有感,有著實有的「我」,以及所執的「境界相」。然而六根對六塵所生起的一切感受與知覺,都是因緣所生,了無實體性。 空間有十方位,時間有過去、現在、未來,如果沒有分別念,「時間與空間」的差別觀,都將不存在。比如看到鏡的白髮,才感覺年歲已增長;如果沒有鏡中像來作出比較,心中「時間感」就不存在。所站的地方,如果不去定位分別「東西南北」,所謂的「方向」也一樣不存在。一切境界,都依於分別妄心才有「十方三世」。 《以一切法,皆不能自有,但依妄心,分別故有。所謂一切境界,各各不自念為有,知此為自,知彼為他,是故一切法不能自有,則無別異。》 「高山、流水」是人們經過心識分別所設立的名言。一切境界不會自覺它是「實有」。高山不會分別自己是高山,流水不會分別自己是流水。有了「妄想分別」,才會生起「自他分別」。所以一切法不會自有,必須依於「妄想分別」來建立名言。若是離了分別,一切法本自寂寂,究竟一相。如《大乘起信論》說:「一切諸法,唯依妄念而有差別,若離心念,則無一切境界」。 《唯依妄心,不知不了內自無故,謂有前外所知境界,妄生種種法想,謂有謂無,謂彼謂此,謂是謂非,謂好謂惡,乃至妄生無量無邊法想。當如是知一切諸法,皆從妄想生,依妄心為本。然此妄心無自相故,亦依境界而有,所謂緣念覺知前境界故,說名為心。》 一切山河大地,本現涅槃相,只因欠缺「般若智」洞見「妄想心」乃空無自性,才會把「根境」相觸,所現起的境界,執為「實有」而妄生一切境界,「有彼、有此」,「有對、有錯」,「有善、有惡」,乃至無量分別。當知,一切法全依於「妄想心」而生,緣生緣滅,不會有永存的「自相」。 我們的六根對六塵時,心若去分別覺知所緣的境,就成了已經驗的「前境界」,成了「妄想境界」。「根境相觸」時,在「妄想分別」下,就形成無量「妄想境」,說名為「心」。 《又此妄心,與前境界,雖俱相依,起無先後。而此妄心,能為一切境界源主,所以者何?謂依妄心不了法界一相故,說心有無明;依無明力因故,現妄境界;亦依無明滅故,一切境界滅。》 「妄想境界」必須依「妄心」才成立,兩者共同依持。追究根源,「妄想心」是一切妄想境界的根源,為什麼呢?因為「妄想心」不能明白一切現象是「空無自性」,不明了心性本來「如如一相」,以致妄取境界以為實有,成為「妄想境界」。若能了知諸法畢竟空,息下「無明妄想」。若能「無明」滅,一切妄想境就隨之而滅。 《非依一切境界,自不了故,說境界有無明;亦非依境界故,生於無明。以一切諸佛,於一切境界,不生無明故。》 有外境,沒有妄想攀緣心,不會成立「妄想境界」。不能了知境界空無自性,才生起無明妄動攀緣,才說「境界有無明」。「非依境界故,生於無明」者,「妄想境界」雖然是由「妄心與境界」和合俱生,但是「妄想境界」造因於「無明妄動」,而不是有境界就會生起「妄想境界」,亦即不是有境界,就一定會現起「無明」。比如花在眼前,「妄想心」對境生起妄執時,就有「美醜」的執相。 十方諸佛已淨盡無明妄想,所以在一切境界中,並不會有「妄想境界」。《圓覺經》以礦砂鍊成黃金後,不會再恢復為礦砂,用來比喻諸佛已是無上正覺,不會再生起無明。 《又復不依境界滅故,無明心滅;以一切境界,從本已來體性自滅,未曾有故。因如此義,是故但說一切諸法依心為本。》 不是離開了境界,「無明」就會止息,而是一切妄想境界,本來就空無自體性,體性本來空寂,不曾有妄想境界,只因為迷故有。換句話說,一切法依於「妄想心」而有,因此說「一切諸法依心為本」。 《當知一切諸法,悉名為心,以義、體不異,為心所攝故。又一切諸法,從心所起,與心作相,和合而有,共生共滅,同無有住。以一切境界,但隨心所緣,念念相續故,而得住持,暫時為有。》 諸法依緣共生,名「義不異」;諸法體性皆空,名「體不異」。一切法依心而顯,為心所攝,所以說一切諸法,悉名為心。 「法」不孤起,法的成立,必須「心境」和合才成立,心若不對境界生起妄想分別,諸法就不能成立。有心無境,法也不成立,兩者共生共滅。「同無有住」是「妄心同境界」剎那都遷流不息,不會有相同的剎那之相;亦即心念在妄境界中,相續不斷,而境界亦剎那遷變無常。 一切妄想境界,是心念随順執取「所緣境」,在遷變不斷的因緣中,隨其生滅,境界才能得以暫時相續而顯現,猶如瀑布是由無數水滴相續而成,暫時而有。心念若是離了所緣,就了無一切境相。 《如是所說心義者,有二種相,何等為二:一者心內相,二者心外相。心內相者,復有二種,云何為二:一者真,二者妄。所言真者,謂心體本相,如如不異,清淨圓滿,無障無礙,微密難見,以遍一切處,常恒不壞,建立生長一切法故。》 此由「心內相」與「心外相」來說明「心」。 「心內相」有「真心」與「妄心」。「真心者」指心的本體,法爾如如不動,不變異,清淨無染,無形無相。隨緣顯現一切功能,了無障礙;遍一切處,恆常不壞,隨緣建立一切法。 《所言妄者,謂起念分別覺知緣慮憶想等事,雖復相續,能生一切種種境界,而內虛偽,無有真實,不可見故。》 「妄心者」以不能覺悟「真如」本然清淨,以致根境相對時,生起分別、相像等等,心識相續不斷,才有無量的妄想境界。然而 一切妄想境,本然緣生緣滅,如夢幻空華。 《所言心外相者,謂一切諸法種種境界等,隨有所念,境界現前,故知有內心及內心差別。如是當知,內妄相者,為因、為體;外妄相者,為果、為用。依如此等義,是故我說一切諸法悉名為心。》 我們想起月亮,心中所現的月亮就是「心外相」,是心念緣於外境之和合相。「法」是一切境相的總稱,一切境相隨著心念而生,「心外相」也就隨著心念而無量。 有「心外相」,就有「能緣的心」及「所緣的種種境相」。「能緣的心」先生起「內妄相」之妄動攀緣,而後才形成「外妄相」。「內妄相」是「外妄相」的因,也是「外妄相」的「體」。「外妄相」是「內妄相」所顯的「相」。一切法就在「體相」中展轉相成,顯現無量妄想境界,所以說一切法都名為「心」。 《又復當知,心外相者,如夢所見種種境界,唯心想作,無實外事。一切境界,悉亦如是,以皆依無明識夢所見,妄想作故。》 從夢境來看「心外相」。六根對六塵所觸的一切「心外相」,同於夢中所現的境相,是依於「心想」生。我們在夢中都以為夢境是真實的,總是在夢醒時,才覺醒夢中非真。夢中的一切固然不是真實,但是醒來時的一切世界,也同於夢中的世界,都是無明妄動所產生妄想境界,一樣如夢幻泡影。 《復次,應知內心念念不住故,所見所緣一切境界亦隨心,念念不住,所謂心生故種種法生,心滅故種種法滅。是生滅相,但有名字,實不可得。》 能緣的心念念不住,一下想東,一下想西;所緣的境相也一樣牽流不息,時而總統府,時而陽明山。當心念緣於外境時,境相就隨之而生;心念息滅時,境相也隨之而滅,所以說「心生則種種法生,心滅則種種法滅。」總統府、陽明山只是我們給它安立的名相,依於「心想」而生。它的本質剎那剎那緣生緣滅,並沒有實質不變的陽明山、總統府。 《以心不往至於境界,境界亦不來至於心,如鏡中像,無來無去。是故一切法,求生滅定相,了不可得。》 若是沒有「妄想心」,境是境,心不會自己去染著境相。一切境相也不會自己來染污清淨心性。猶如鏡中像,隨物而現,物去鏡不留痕跡,猶似「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留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諸法緣生緣滅,遷變不息,體性如如空寂,所以一切法中,想要從生滅的現象中找到生「定相」,實在了不可得。 《所謂一切法畢竟無體,本來常空,實不生滅故。如是一切法實不生滅者,則無一切境界差別之相,寂靜一味,名為真如第一義諦自性清淨心。》 一切法的體性,本來空寂,沒有生滅現象,但是能隨緣顯現一切差別相,然而會生滅的也只是境相在生滅,體性本然空寂,無有差別相,名為「寂靜一味」,也名為「真如第一義諦自性清淨心」。 《彼自性清淨心,湛然圓滿,以無分別相故。無分別相者,於一切處,無所不在。無所不在者,以能依持建立一切法故。》 「自性清淨心」湛然明淨,圓同太虛,沒有分別相,才能隨緣遍一切處,無所不在;猶如明月當空,千江有水千江月。也因為具有「遍一切處,無所不在」的性質,才能隨緣建立一切法。《中論》說:「以有空故,一切法得成。」即是「自性清淨心」能隨緣建立一切法的描述。 《復次,彼心名如來藏,所謂具足無量無邊,不可思議無漏清淨功德之業。以諸佛法身,從無始本際來,無障無礙,自在不滅,一切現化,種種功業,恒常熾然,未曾休息。所謂遍一切世界,皆示作業,種種化益故。》 「自性清淨心」也名為「如來藏」,以如來「自性清淨心」含攝「不可思議無漏清淨功德之業」。也名「諸佛法性身」,以法性不生不滅,所以「恒常熾然,未曾休息」。從無始、本際以來,本然自在不滅,能隨緣普現一切功德,了無障礙;能隨十方眾生心應緣普化,開顯無量福慧功德之業。 《以一佛身,即是一切諸佛身;一切諸佛身,即是一佛身。所有作業,亦皆共一,所謂無分別相,不念彼此,平等無二;以依一法性而有作業,同自然化,體無別異故。》 「一即多,多即一」,「一」是理體,「多」是相用。「理體」普現無量妙相,無量妙相同歸理體,猶似海水能普現無量無邊的浪花,無量浪花同歸大海。亦即一性圆通一切性,所以佛佛體性平等不二,因此說「以一佛身,即是一切諸佛身」。又,佛佛成佛的因緣皆不同,但是無量佛身卻同源於清淨心體;以諸佛功業雖然差別無量,理體卻是不二,所以說「一切諸佛身,即是一佛身」。「依一法性而有作業」是依於相同的自性清淨心,普現一切德業。「體無別界」是指十方諸佛清淨心體,平等不二,無異無別。 《如是諸佛法身,遍一切處,圓滿不動故,隨諸眾生,死此生彼,恒為作依。譬如虛空,悉能容受一切色像種種形類,以一切色像種種形類,皆依虛空而有,建立生長,住虛空中,為虛空處所攝,以虛空為體,無有能出虛空界分者。》 諸佛清淨法性身,遍一切處,圓滿不動,是六道眾生所依止處。眾生也是依持於「自性清淨心」在六道中死此生彼,浮沉不休。猶如虛空,容納山河大地、森羅萬象。宇宙萬象也必須依持在虛空之下才能存在,才能生起,跳不出虛空界。眾生的「清淨心性」,猶似虛空,能普現一切妄想境界,而「一切妄想境界」為「清淨心性」所攝。 《當知色像之中,虛空之界不可毀滅,色像壞時,還歸虛空,而虛空本界,無增無減,不動不變。諸佛法身,亦復如是。悉能容受一切眾生種種果報,以一切眾生種種果報,皆依諸佛法身而有建立生長,住法身中,為法身處所攝,以法身為體,無有能出法身界分者。》 我們都能明白,宇宙萬象在虛空中,會有生生滅滅,但是虛空前後一如,不隨現象生滅。諸佛法性身,也如虛空一般,容受一切眾生果報,生生滅滅。眾生因妄想而輪迴無量世界,但是都恒持於法性,住於法性身,跳不出法性界,所以為諸佛法性身所攝。 《當知一切眾生身中,諸佛法身亦不可毀滅。若煩惱斷壞時,還歸法身,而法身本界無增無減,不動不變。但從無始世來,與無明心俱,癡暗因緣熏習力故,現妄境界。以依妄境界熏習因緣故,起妄相應心,計我我所,造集諸業,受生死苦,說彼法身名為眾生。》 眾生雖然煩惱無量無邊,但是皆為「法性」所攝,當煩惱盡時,「法性」依然如如不增不減。只是眾生無始以來,為「無明」所覆,迷失於「一實境界」,才會從無量劫來,流轉於「妄想境」無有休息。一切無量善惡業,就在「妄想境」中纏綿不絕,從中計執「我」、「我所有」。為了保護「我所擁有的一切名利、權勢、情感等等,身不由己的造下種種業,也身不由己的隨業漂流,流轉六道無有休息,才名為「眾生」。 《若如是眾生中,法身熏習而有力者,煩惱漸薄,能厭世間,求涅槃道,信歸一實,修六波羅蜜等一切菩提分法,名為菩薩。若如是菩薩中,修行一切善法滿足,究竟得離無明睡者,轉名為佛。當知如是眾生、菩薩、佛等,但依世間假名言說故,而有差別;而法身之體,畢竟平等,無有異相。善男子!是名略說一實境界義。》 受無明妄想力所推動的眾生,若能明白「妄想境」乃因緣有,如同幻化;又能明白「自性清淨心」本來不生不滅,並且時時熏習「一實境界」,就能漸漸扭轉「攀緣習性」,淡化煩惱,發起厭離世間五欲,欣樂清涼寂靜的「一實境界」。 以能夠如實的信解「一實境界」,就會廣修「六波羅密」,此則名為「菩薩」。菩薩於萬行門中,証一分法性,即斷一分無明,直至斷盡一切微細無明者,轉名為「佛」。 然而,所謂「眾生、菩薩、佛」是為了讓我們明白修習「一實境界」,才會設立這些「名言」差別,令眾生明了修証之道。然而,「眾生、菩薩、佛」乃是方便「名相」,法性畢竟平等,了無異相,說為「一實境界」。 《占察經》「 一實境界」與「修証」 「一實境界」的修証 《若欲依一實境界修信解者,應當學習二種觀道,何等為二?一者唯心識觀,二者真如實觀。學唯心識觀者,所謂於一切時一切處,隨身口意有所作業,悉當觀察,知唯是心。》 若要依「一實境界」來修証,當先修習二種觀門,「唯心識觀」與「真如實觀」。 所謂「唯心識觀」。不論何時何處,在行住坐臥中去觀察「身、口、意」的心識活動,都是「唯心」所現。所以必須先明了前文「一實境界」。 《乃至一切境界,若心住念,皆當察知,勿令使心無記攀緣,不自覺知。於念念間,悉應觀察,隨心有所緣念,還當使心隨逐彼念,令心自知。》 並仔細觀察「六根對六塵」所現的一切境相,而且不可令心墮在妄想境或「無記」中,失去「唯心識觀」的正念。這裡「無記」不是非善非惡的無記,而是心念失去了對境覺察,隨著妄想攀緣流轉,失去了「唯心識觀」。 起心動念中,要念念「正念正知」於「所緣境」,了知「唯心識觀」。心念若發覺往外攀緣,就要令心從零開始,正念正知,不令心有所昏沉無記。 《知己內心自生想念,非一切境界有念有分別也。所謂內心自生長短好惡、是非得失、衰利有無等見,無量諸想。而一切境界,未曾有想,起於分別。當知一切境界自無分別想故,即自非長非短、非好非惡,乃至非有非無,離一切相,如是觀察,一切法唯心想生。》 當心中產生「境界好與不好」的感受時,是心自生妄生分別,而不是境界本身有分別。比如看了一幅美麗的圖畫,是心中生起了美與不美的妄想分別,而不是圖畫本身有美與不美的差別。一切境界本身沒有美醜、長短、對錯種種差別相。一切稱譏、毀譽、利衰、苦樂,都是自心在現象上所給予的妄想分別。由此觀照一切境「唯心所現」。 《若使離心,則無一法一相而能自見有差別也。當應如是守記內心,知唯妄念,無實境界,勿令休廢,是名修學唯心識觀。若心無記,不知自心念者,即謂有前境界,不名唯心識觀。》 萬法乃唯心所現,若是離開了「妄想分別心」,也就沒有美醜、長短、對錯種種差別相。從在生活上的歷緣對境中,反覆週遍觀察一切法唯心所現,名為修「唯心識觀」。心若隨著妄想習性到處攀緣外境,執外境為實有而失去「正念」,就不名「唯心識觀」。 《又守記內心者,則知貪想,瞋想,及愚癡邪見想;知善,知不善,知無記,知心勞慮種種諸苦。》 眾生無始以來,因為未修「唯心識觀」,心念所生起的境相,都無法清明了知。於今從起心動念中,綿密觀察「唯心識觀」。比如貪念生起時,就當下就能立即覺察到心在貪著現象。只要能覺察到貪欲生起,就能依「唯心識觀」了達貪欲所起的「妄境界」乃唯心所現。或「嗔想」升起時,也能依此契應「唯心識觀」。由此延伸到「善或不善念」的生起,或昏沉、掉舉的現起,都能如實的正觀所現起的一切境,皆唯心所現。 《若於坐時,隨心所緣,念念觀知唯心生滅。譬如水流燈燄,無暫時住。從是當得色寂三昧。》 觀的過程有「靜中觀」與「動中觀」。初學時,以「靜中觀」為先,熟悉觀境後,再由靜而動,再延伸到行住坐臥中,歷緣對境修「唯心識觀」。 隨心念所到之處,覺察一切境相唯心所現。念頭雖然念念而過,猶如水流無間,也猶如燈燄相續無間,心念則能「無住」於相續的境相中,不論動靜,皆能了知「唯心識觀」,名為「色寂三昧」。 《得此三昧已,次應學習信奢摩他觀心,及信毘婆舍那觀心。習信奢摩他觀心者,思惟內心不可見相,圓滿不動,無來無去,本性不生,離分別故。》 契得「色寂三昧」後,還得深入「奢摩他」與「毘婆舍那」,無止竟的「止觀雙運」。原則上,「唯心識觀」與「真如實觀」各總攝一切法。「止與觀」猶如車的兩輪,互相推進,當止成就一分,就會帶動觀慧一分;或者觀慧進步一分,也會帶動止成就一分。 修習「信奢摩他觀心」時,要先明白「心性圓滿不動」,無來無去,不生不滅,本然清淨,遠離一切妄想分別的本質,是「奢摩他觀心」。 《習信毘婆舍那觀心者,想見內外色,隨心生,隨心滅;乃至習想見佛色身,亦復如是,隨心生,隨心滅,如幻如化,如水中月,如鏡中像。非心,不離心;非來,非不來;非去,非不去;非生,非不生;非作,非不作。》 「毘婆舍那」是「觀慧」,在於觀照「心的內外色」隨心生,隨心滅的「般若慧」。當心識離開外境,心中若再想起花時,心內立即現出花相,即是「內色」。不想時,內外色也隨之而滅了。觀佛身無量莊嚴相,也如是觀。一切莊嚴相依心而有,心若止息緣想時,一切相也隨之而滅,如幻如化。猶如明鏡,物來顯相,物去不留。境相不是自生出來,也不會無緣消失。但是心境不是「清淨心」,所以「非心」;離心無境,所以「不離心」。「非作」是不必有什麼特殊條件才會有此境相,而是因緣和合自然會有。「非不作」是未有因緣和合就無此境相。總之,一切境相皆因心而有,心若無念,則了無一切境相。 《善男子!若能習信此二觀心者,速得趣會一乘之道,當知如是唯心識觀,名為最上智慧之門,所謂能令其心猛利,長信解力,疾入空義,得發無上大菩提心故。》 《占察業報經》要我們明白一切善惡業,皆依心生,幻化無實。當業的因緣滅時,業報即滅。由此一心學習「奢摩他觀心與毘婆舍那觀心」,即能快速的趣向正等正覺。只要依於「唯心識觀」即能窮觀諸法實相,令智慧猛利,快速相契「空性諦理」,証得「大菩提心」,所以名為「最上智慧之門」。 《若學習真如實觀者,思惟心性無生無滅,不住見聞覺知,永離一切分別之想。漸漸能過空處,識處,無少處,非想非非想處等定境界相,得相似空三昧。》 「唯心識觀」偏觀於外在的現象,同於《大乘起信》的「生滅門」。「真如實觀」則偏觀於心體的寂滅清淨,偏於《大乘起信》的「真如門」。 「唯心識觀」是對見聞覺知的現象,澈觀唯心所現,旨在洞澈現象如幻的本質。「真如實觀」則是觀察心性乃無生無滅,如如寂靜,清淨無染的本質,而不住於見聞覺知,離一切分別之想,安住於無分別的清淨心。 修習「真如實觀」能漸漸的超過欲界、色界,乃至無色界的「空無邊處、識無邊處、無所有處、非想非非想處」等等空境,得「相似空三昧」。 《得相似空三昧時,識、想、受、行、粗分別相不現在前。從此修學,為善知識大慈悲者守護長養,是故離諸障礙,勤修不廢,展轉能入心寂三昧。》 「相似空三昧」中,「受、想、行、識」粗分別相已不現前,亦即能「照見五蘊皆空」,安住在空寂性中。若繼續深入修學,能排除種種無明障礙,漸漸淨化「俱生我法二執」,展轉入於「心寂三昧」。 《得是三昧已,即復能入「一行三昧」。入是「一行三昧」已,見佛無數,發深廣行,心住堅信位,所謂於奢摩他、毘婆舍那二種觀道,決定信解,能決定向。》 由「心寂三昧」進而能入於「一行三昧」。「一行」是一切行,一切行住坐臥,一切動靜中,皆相契於「心寂三昧」。「一行三昧」已能契應諸佛法性身,說為「見佛無數」。能依於佛的慈悲心,廣行菩薩行,於一乘菩提道,堅信不退轉。又能在奢摩他與毘婆舍那的修持中,決定信解不誤,堅信能夠必達究竟圓融。 《隨所修學世間諸禪三昧之業,無所樂著。乃至遍修一切善根菩提分法,於生死中無所怯畏,不樂二乘。以依能習向二觀心最妙巧便,眾智所依,行根本故。》 有了「一行三昧」,對任何世間出世間法,都能依「奢摩他」與「毘婆舍那」來成就。菩薩會為了度眾生,廣學一切世間諸禪三昧,能在紅塵中廣度眾生而不染著,猶如蓮花出於污泥而不染。 「一切善根菩提分法」是出世間的一切善法。菩薩為了廣度眾生,在六道中遍修一切善法無所怯畏,不會墮在二乘中。以一切智慧成就,不離止觀,也是眾智所依,所以「真如實觀」與「唯心識觀」是一切善法的修習根本。 《復次,修學如上信解者,人有二種:何等為二?一者利根,二者鈍根。其利根者,先已能知一切外諸境界,唯心所作,虛誑不實,如夢如幻等,決定無有疑慮;陰蓋輕微,散亂心少,如是等人,即應學習真如實觀。 其鈍根者,先未能知一切外諸境界,悉唯是心,虛誑不實故,染著情厚,蓋障數起,心難調伏,應當先學唯心識觀。 「唯心識觀」與「真如實觀」的修習者,當中有二種不同根性:利根與純根。 一。「者利根」是指對一切妄想境界,已能明白唯心所現。對境相虛妄不實,如夢如幻,信解無惑。「陰蓋」是五蓋:貪欲、瞋恚、睡眠、掉悔、疑。「利根者」五蓋覆障比較少,所以少貪、少嗔、精神好,掉舉與疑蓋也比較少,身心不易受到外境所干擾。這類善根者,可以由「真如實觀」直接下手修習。 二。「鈍根者」智慧比較鈍,悟性低,對現象如幻,萬法唯心的義理,尚無有智慧力去融通。在世間的煩惱上,也比較看不破,煩惱多。這類的人要先學「唯心識觀」,令福慧增長,待立下根基後,再轉學「真如實觀」。 若是善根不具,也無法由「唯心識觀」有個入手處,怎麼辦呢?地藏菩薩說,可以勤念「地藏菩薩」名號,殷勤禮拜十方佛菩薩,修習「懺悔法門」。

2024年3月10日 星期日

《不二》的詮釋

《不二》的詮釋 在「觀照」的過程中,我感覺很「寂靜」,當中有「能感的我」與「所感的寂靜」。就像手握著「如意」,成了「如意手」。 「觀心」漸細,心念漸寂,所觀的「如意」逐漸隱沒,獨留「覺知」,入流亡所,存「能」亡「境」。這個「明覺」的「覺知」,雖然感受不到「如意」了,依然是由「因緣」所生。就像空手作拳,不是沒有「拳手」。 「觀心」再寂深入寂靜,在「寂靜」中,不再有「寂靜」的覺知;也不會有生起「自我覺知」。但是這樣的「心境」,不同於「木石」的無覺無知,而是自心本性的狀態,猶如「明鏡」空無一物,但是有著「隨緣」顯現一切相的本能。就像手沒有握「如意」,也沒有「自己作拳」,但是不能說「沒有手」。 詮釋來自澄觀大師:『若以知知寂,此非無緣知,如手執如意,非無如意手。若以自知知,亦非無緣知,如手自作拳,非是不拳手。不以知知寂,亦不自知知,不可為無知,自性了然故,不同於木石。手不執如意,亦不自作拳,不可為無手,以手安然故,不同於兔角。』

2024年3月1日 星期五

《圓覺經》禪修四病

《圓覺經》禪修四病 一者作病。『我於本心作種種行,欲求圓覺”,彼圓覺性,非作得故,說名為病。』 比如靜坐能坐多久?拜多少佛、念多少佛號?那是回歸「圓覺性」的修行「行持方便」;「圓覺性」乃無能無所,有「所作」就尚未契「圓覺性」。「作病」是把「方便」執為「究竟」,才誤以為要「拜多少佛、坐多久」才能圓滿「覺性」,即是「作病」。 二者任病。『我等今者,不斷生死,不求涅槃。涅槃生死,無起滅念,任彼一切,隨諸法性,欲求圓覺。彼圓覺性,非任有故,說名為病。』 比如執持「一切眾生本來是佛」,何必持戒、修定?一切不管,一切歇去,放任自在,唯是執持「涅槃生死等空花」,認為此是「修証」,這是「任病」。如大慧宗杲禪師:「今時有一種剃頭外道,自眼不明,只管教人死獦狚地(猶如行屍走肉)休去歇去。若如此休歇,到千佛出世,也休歇不得。」「任病」並沒有離開「能所」的【作意】執持,執有「無執、自在」的法執。當平時無有煩惱時,「我相」不會現前,但是針一刺就會喊「我痛!」;若是沒有「觀智」照見「痛」乃緣生如幻,所言「休歇」 會來自於「作意」,非是以「觀智」照見諸法畢竟空,會在色身大病現前時,「自在」覺受就消失了,隨之而來的「苦痛相」會揮之不去。 「禪」乃「觀慧」的成就,以「般若智」澈見世間只是緣生而有,諸法畢竟空;而後照見「心性」本然自在無礙,而非【任它自在】。 「心性」會有「不自在」的掛礙,在於妄執「現象實有」而不自在。若能照見「心性」本然清淨,諸法因緣有,「心性」則隨緣任運自在。這個任運自在的【般若智】証得,來自法門的行持,如「參公案」或「禪觀」等等,以此破除「實有妄見」的結果,而非任它不管,直取「心性本來是佛」的知見所能証得。就如在「三法印」中,必須依於「諸行無常、諸法無我」的「觀智」成就,才能証得「涅槃寂靜」。「諸行無常、諸法無我」就在「涅槃寂靜」中消彌。 三者止病。『作如是言:“我今自心永息諸念,得一切性寂然平等,欲求圓覺。”彼圓覺性,非止合故,說名為病。』 「止妄」是禪修的前方便,必須先止息「妄想」,排除禪修的障礙;直至「現觀」妄念自生自滅,空無自性的「般若智」現前,即法爾趣入「寂然無妄」的禪境。 「清淨心性」本然無妄念,不是「止妄念」才証得「清淨心性」,而是以「空性智」照破「妄想執著」,則「妄念」不息而自息,如永嘉大師說:「不除妄想,不求真」。若說我現今要永息諸念,這個「心念」本身就已經是「妄念」了。 四者滅病。『若復有人,作如是言:“我今永斷一切煩惱,身心畢竟空無所有,何況根塵虛妄境界,一切永寂,欲求圓覺”。彼圓覺性,非寂相故,說名為病。』 「圓覺性」本來就沒有煩惱的染污,會有煩惱,來自於「無明顛倒見」,把虛幻的世間執為「實有」,才引生「貪瞋痴」,現起無量煩惱。「心」一旦執有「斷除一切煩惱,令身心永寂」,就住在「寂滅相」中,即是「滅病」,不得自在;如古德說:「莫道無心便是禪,無心猶隔一重關」。當依於「般若智」照見「煩惱」來自於「自心」的「妄見、妄執」而有,由此照破「妄見」,回歸「圓覺性」的自在。

2024年2月24日 星期六

『人身難得易失』

『人身難得易失』 最初看到《雜阿含經》中佛陀比喻「人身難得」如手中之沙,而三途惡業的眾生則多如大地之土。《法華經》也有「盲龜值浮木」的譬喻:一隻盲龜在大海裡隨波漂流。大海中有一塊浮木,塊浮木上有一個小孔。「人身難得」猶如盲龜必須在茫茫大海裡遇到這一塊浮木,並且將頭伸進木孔裡。 如此比喻「人身難得」,最初不免難以深信。因為街上到處都是人,人類只要不節育,小孩就會一直生出來,怎會「人身」如此難得?然而,就地球上的「螞蟻、蚊蟲」之多,超出人類無法想像的億萬倍。何況還有無以計數的「水中有情」、「地上飛禽走獸」,數量只能用「恆河沙」來比喻了。若是述及「微生物」的話,人身一滴血,就以「億」計。全身的血液、器官中的微生物,也是多到「恆河沙量」都無以比喻。由此回觀「人身難得」,還真的是稀有稀有。 經中說「人身難得易失」,為何「易失」?《地藏經》說:「南閻浮提眾生,舉止動念,無不是業,無不是罪。」娑婆有情念念都在為了滿足「飲食與五欲」,在「貪瞋痴」的習性下,心念時時流於自私自利,起心動念都在造業,都在與「三惡道」結緣,「人身」才難得易失。若是造了大惡業,墮入「無間地獄」,就只能說「想要解脫大苦,了無出期」,如《地藏經》說:『(無間地獄)動經億劫,求出無期,此界壞時,寄生他界;他界次壞,轉寄他方;他方壞時,展轉相寄,此界成後,還復而來。』 出離「地獄道」,多會再輪轉「畜牲道」,才有機會再轉「人身」。《大智度論》中舍利弗尊者觀察一「鴿身」,八萬大劫前已是鴿身,八萬大劫後,依然還是鴿身。要脫離畜牲道何其難啊!因此,想要再度得人身,有難如「盲龜值浮木」了。現今「人身」也只是「百年」,比之於「八萬大劫」,「人生」猶如「一剎那」。 雖然說「成就五戒」可再得人身,但是眾生在頑強的「我愛、我執」下,要能夠降伏「自我」,成就「五戒」,非常困難,否則省庵大師就不會說:『且以五戒言之,十人九犯,少露多藏。』。近代持戒精嚴的弘一大師,也說自己連「五戒優婆塞」都無法承擔,雖然是自謙的話,卻也表示要「成就五戒」沒那麼容易。 即使今生已再得人身,過去造「貪瞋痴」的習性,依然猶在,正如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眾生的「我愛、我瞋、我慢」習性深根蒂固,念念都在漂向「三惡道」,只是「眾生心」迷執世間,沒有智慧無法發覺,就如經說「三界如火宅」,眾生卻覺得「三界是樂園」。若再不發心修行解脫,就只能隨習性,沉淪在輪迴洪流中,無有出期,如《地藏經》說:『自是閻浮提眾生結惡習重,(地獄)旋出旋入。』欲得人身,何期難啊! 人身難得今已得 佛法難聞今已聞 此身不向今生度 更待何生度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