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1月28日 星期二
由「念佛」看「真空妙有」
由「念佛」看「真空妙有」
「眾生心」不免會執著世間「渴愛、名利」為實有,不免會時時現起「我執、我愛、我慢、我見」的妄執,也就需要修習「空性見」來瓦解「執見」。「執見」很穩晦,即使明了「世間如幻」、「諸法皆空」,只要心還被外境所轉,就尚未究竟相契「空性智」。要能不被外境所轉,就得從「根境」相觸中契應「空性智」,才能「由事証理」,不落空談。
眾生在深根蒂固的「實有見」下,「念與念之間」沒有空間來生起「般若觀照」;必須先修習「禪定」,截斷「緊執實有」的慣性,「念與念之間」才會有空間來現起「般若觀照」。就像我們凡夫被無理打罵,就會慣性的反擊,「念與念」緊密相連,沒有空間,只會隨順慣性;若能在當下,先深呼吸,截斷「反擊」的念頭,讓「念與念」的空間鬆開,才有足夠的空間觀察事情的本末,觀照到內心的穩晦的妄執。
要能在「根境」相觸中照見「執著」,就得時時觀照自心的「「繫心所緣境」乃法門行持所共同。方更有多種,如心繫「觀呼吸」、「念佛」、「公案」等等。若「念佛」,只要正念正知「佛號」起滅,「攀緣習性」都會伏住不起,在「正念」相續的覺照下,就會有漸漸淨化「攀緣習性」的功效,轉「妄想」為「正念正知」,「禪觀力」就會從當中現起。
當昏沉現起,「正念」就會減弱,「妄念」就會隨之現起;只要提起「正念正知」,【知妄即覺】,回到「正念正知」,「妄念」隨即消散。若能直至淨化「妄想習性」,「念佛心」就能趨向自主,不受妄念的擾動,當會如古德所說「念念如盤中珠,粒粒分明」。此時「念佛心」,趣向全心是佛,即心即佛,當是「念佛三昧」之前行。
姑且不涉「淨土法門」的「念佛法」。「佛號」相續中,正念正知,念念都在明覺中,猶如「大慧炬」,「妄念」觸之即化,「空覺」現起。因此,若能一心念佛,「禪定與觀慧」法爾增長,漸漸淨化「妄想分別」習性。在聲聲「佛號」中,猶如虛空中的閃燦星光,明照大千。所起的佛號,猶如海波,隨風起滅,風息歸海,波即是海,「佛號即是心」,「是心是佛」,也正是開顯「真空」無礙「妙有」。
2025年1月21日 星期二
「修行」在改變「觀念」與「心態」
「修行」在改變「觀念」與「心態」
「修行」可以有很多方面表達,比如「轉識成智」、「福慧圓滿」,這是從佛法的「術語」上說。若是從生活上說,「修行」是修正「身、語、意」的行為;從思惟概念上說,「修行」是在改變觀念與心態。這種「生活用語」感覺很平常,沒有什麼奇特,也不被大眾所響往;然而,似淺實深。
眾生無始以來的「分別妄想習性」,加上後天的有為概念,成了堅固的世間思惟框框,生命流向追逐「財色名食睡」,隨順輪迴洪流。要轉化「世間」為「出世間」的「生命觀」,必須有「出世間」的般若智,才能打破這固有的「概念」。比如《金剛經》:『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諸相」是世間相,比如「富貴貧賤」、「利衰苦樂」等等「境相」、「心相」。「非相」是具備「空性般若」,才能不被諸相概念給框住,才能明見「如如心性」。
「觀念」的轉化,則需要透過「出世間智慧」的深切思考,進而信受於生活上任運無礙,才會融入心性中成為「心態」。比如遇到天災,有人立即感到害怕而遠離,有人當下投入救助,沒有其它雜念,這是「人生觀」所造成的「心態」的不同。又如有人一生在於追求名利;有人具備洞見「人生如幻」的智慧,樂於付出給予。不同的「生命觀」,造就了「心靈」的清濁,「業果」的苦樂。「心態」差別,感覺很平常,幕後的「智慧差別」則是「天懸地隔」。
從「人格」上看「修行」,也可是「人成即佛成」。「初學者」尚未打破「概念框框」前,會流於「佛法概念」,會感覺「人成」怎麼可能就是「成佛」?未能思及「圓滿的人格」需要「出世間」的智慧,更需要圓滿的「定慧雙運」才能成就。
《中論》:『若不依俗諦,不得第一義 ; 不得第一義,則不得涅槃。』「世俗諦」與「第一義諦」,在世俗上,是兩個不同的概念,造因於迷執「名言分別」。「聖者」則以「空性智」洞見「離世俗諦不得第一義諦」,「世俗諦即是第一義諦」,「人成即佛成」。
從「心性」上說,「心佛眾生」平等無別,容易明了。若尚在「名言分別」中,「人成即佛成」,就同於「世俗諦」與「第一義諦」是兩個不同的概念;然而,離「世俗諦」何能証得「第一義諦」?離「人成」何能証得「佛成」?因此,「修行」也可是以「般若智」瓦解「名言概念」,了達「世俗諦即是第一義諦」、「人成即佛成」。
2025年1月18日 星期六
《無我、誰繫縛你?》
《無我、誰繫縛你?》
人們一出生,就自然的執著「有我」,也名「俱生我執」,有著「實有」、自有、常有」的執持,也稱為「自性見」。
我們的身心活動,跳不出「五蘊」的作用,「蘊」是「五蘊」:色、受、想、行、識。「自我」也就不外乎「即蘊計我」與「離蘊計我」。
「即蘊計我」是「執五蘊」身心為我,比如「我很美」、「我感冒了」、「我在想問題」等等,執有「我」在其中。然而,這些「知覺、感受」的「我」,只是五蘊的身心作用而已,人們卻妄執有個「自我」。比如當在想這問題,就覺得有一個「我」在想,也就是「我思故我在」。離開了「想」,又去喝茶時,「舌根」感覺「好香的茶」,剛剛那個想問題的「我」在那兒?不見了,緣盡而滅了。「自我」的「覺知」,就這樣隨著外境不停的緣生緣滅。
「無我」旨在告訴我們依於五蘊所生起的「見聞覺知」,都剎那緣生緣滅的「幻相」而已,沒有一個永恆的「自我」,而我們卻妄執「覺知幻相」為「自我」。
「無我」的修証,並不是有一個「無我」讓我們修証,也不是離開「五蘊」而有一個「無我」。而是從「我見、我執」中照見「五蘊非我」;或從「見聞覺知」中,照見「五蘊」只是緣生緣滅,當中沒有「我」。比如從「生氣」中觀察「自我」的生起;從緊執「擁有」中觀察到「我執、我所執的」。再從中觀察「五蘊皆空」而契「五蘊非我」。乃至觀察一切「業」,由「身口意」造作,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當中只有緣起現象,沒有「我」。所以「聖者」只見緣起,不見有「我」。「不見有我」是對我們眾生而說的,聖者則是只見緣起。
外道思想會「離蘊計我」。感覺有一個「自我」不在五蘊中。比如主張離「五蘊」有「常、一、自主」的「恆我」,也稱為「神我」。又如我們的「神識」不斷的在輪迴,感覺每一世的「神識」都不同,但是「我」的覺受是一樣的;或者有人說「我小時候是怎樣怎樣,現在的我又如何如何」,認為當中的「我」都是同一個,只是身體在改變而已;執持這樣的「知見」,即是「離蘊計我」。
生活上,離了五蘊,就怎麼也無法形容「自我」;離開了五蘊,並無法証明「我」的存在、我的作用。「離蘊計我」也就不存在,所說的「我」,不免來自「作意」而有;此「作意心」不離「五蘊」而有。
佛陀演說「無我」,旨在破除我們把「五蘊」的「覺知、感受」執為「我」。只是有些眾生會把「無我」看成「死後就什麼都沒有」,落入頑空、斷滅見。佛陀為了避免我們誤入斷滅見而開示了「真我」,明示本具不生不滅的覺性。「覺性」不會隨著現象生滅而生滅,它本具「隨緣不變、不變隨緣」的本能,假名「真我」。
「無我」與「真我」也可用「非有、非空」來描述。「無我」說明「覺知」現象緣生緣滅,沒有永恆不變,所以它是「非有」,沒有永恆的自我。「真我」旨在說明本具「覺性」並非「空無所有」,能隨緣現起一切相,現起無量菩薩行,所以說「非空」。從「非有、非空」體悟不落兩邊的「中道」,能避免佛陀說「真我」時,又執有「真我」。
《誰繫縛你?》
禪宗雖然也不離「無我智」,但是禪宗不從現象上觀照「五蘊非有」,而是瓦解「妄想分別」,直契心性本來不生不滅、不垢不淨的「心性本來面目」。如禪宗四祖道信大師一日來到三祖僧璨大師駐錫之處,懇求三祖開示解脫法門,三祖便問道信大師:「誰將你繫縛了?」道信大師答言:「無人繫縛我。」三祖言:「既無人縛你,何必更求解脫?」道信大師聞言而悟。
禪宗的開悟根基,並沒有跳出「諸行無常、諸法無我」的「般若智」。只是「行法」不同而已,有時會強調瓦解「妄想分別」,有時會說「萬法唯心」,各「學人」的根機而不同開示,歸源皆直指「無我智」,或「我、法」二空。
2025年1月9日 星期四
《中庸》、《盡心即圓滿》
《中庸》
《中庸》:『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天命」指人人本具的「清淨心性」,同於佛家所說眾生本具「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隨緣顯現萬法的清淨心性」。「率」是依循,行為依循「天命」而行,就合乎於「道」。《中庸》明示了欲如何依循「天命」而行:『喜怒哀樂之未發,謂之中;發而皆中節,謂之和。』
「情緒」欲發而未發之前的心境,乃無貪無瞋,清明覺照,空寂平和,謂之「中」。眾生則是在「我執、我愛、我瞋」下,在「根境相觸」的當下,「心」即隨順「欲望」在奔流,深陷「憎愛分別」、「情愛執著」,何能依循「天命」而行?只會隨著「順逆境」爆發各種情緒,無法「發而皆中」。聖人則是「稱性而動」,一切言說、行為,都能以「智慧」明了「情緒妄動」來自「我貪我瞋的習性」,能反照心性本然如如、不生不滅。亦即「言行」都能施以恰當的應對,無貪無瞋,依循「天命」而行,發而皆中,名之為【和】。
「盡心即圓滿」
「唯問盡心,不問收獲。」稱得上是「菩薩行」。《雜寶藏經》中一則佛典故事:有一隻名叫「歡喜首」的鸚鵡,牠與許多鳥獸同住在雪山對面的大竹林中。有一天,竹林裡起了大火,鳥獸們都非常害怕,驚惶恐怖地四處逃竄。
「歡喜首」勇敢地飛向前方的一處大海去取水。儘管大海距此遙遠,毅然決然地往大海處飛去。歡喜首飛到了海面時,將牠的翅膀沾濕,再回到竹林中,用牠沾濕的翅膀朝竹林的上空振動,把翅膀上微少的水滴灑向已成火海的林中,希望熄滅這場大火。就這樣,牠不停地在大海與竹林間往返奔波著。
「碰!」此時忉利天宮有大震動,天主釋提桓因深感驚訝:到底是什麼力量,使忉利天宮發生這麼大的震動?於是用天眼觀察,當釋提桓因看到鸚鵡正在救火的景象時,露出詫異的神情,深受感動地想著:「這種事情,只有真正發心的菩薩才做得到啊!」---。
偶思:
面對大火,我們一般「行者」或有二種情形:一者了知世間無常,「心」安住不動,不被外境所擾動。二者,如愚公移山,只問付出,不問收獲的「菩薩行」。就如「小鳥救火」,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但是兩者的結果截然不同。雖然不能滅森林大火,但是當下的發心,則相應「菩提心」,這份功德比之於救出森林中的有情生命更可貴。發心的當下,「因該果海,果徹因源」,就已得到大回報,而非看到「事相」的成果。就如「消防員」只是盡「一切心與力」來滅火,至於成功不成功,都是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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