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思波
經論心得、札記
2025年10月15日 星期三
『業力之流』
『業力之流』
我們一生,就像落葉隨河漂流
流程有急有平緩、有順有障礙
「業力」之流,唯心所造,自心所主導
莫因感受不到「業流」而說有「造世主」
感受「業流」,其實並不難
「呼吸」不停的進出,正是業流的顯相
指甲不斷的生長,皮膚不斷的老化,正是業流的顯相
「識心」不斷的生滅不息,也正是業流的顯相
尚未照見起心動念
就難以覺醒「識心」唯是緣生緣滅
「心」就只能隨順「業力」漂流
要能不隨「識心」流轉,除非「法緣」現前
明覺自心本然清淨無生,隨緣現起一切萬法
明覺「念頭」生生滅滅,心性不滅
喝茶吃飯,洗衣擦桌
任它「識心」起起滅滅,念頭來來去去
如溪水川流不息,不執不黏
唯是酬業,行所應行,受所應受
覺性如如不增不減,不生不滅
2025年10月7日 星期二
《色寂三昧》
《色寂三昧》
《占察經》述及「唯心識觀」修習:不論何時何處,在行住坐臥中去觀察「身、口、意」的心識活動,都是「唯心」所現。「六根對六塵」所現的一切境相,覺知唯心所現,心不住於「情境」中。比如吃到好吃的味道,覺知唯心所現,「心念」若「迷住」在這味道中,當下即執著此味覺,失去正念;也不可令心墮在昏沉的「無記」。亦即,在起心動念中,要念念「正念正知」了知所「覺知」一切境「唯心所現」。心念若覺察往外攀緣,就要令心回到正念正知,不令心失去正知。因此,「唯心識觀」必須具備隨所覺知,正念正知的「定心」;若失去「明覺心」,就非在修習「唯心識觀」。
當「心」產生「境界好與不好」的感受時,當知,是心自生妄生分別,而不是境界本身有分別。比如看了一幅美麗的圖畫,是心中生起了美與不美的妄想分別,而不是圖畫本身有美與不美的差別。一切境界本身沒有美醜、長短、對錯種種差別相。
一切稱譏、毀譽、利衰、苦樂,都是自心在現象上所給予的妄想分別。由此觀照一切境「唯心所現」。若是離開了「妄想分別心」,也就沒有美醜、長短、對錯種種差別相。如是信受「唯心識觀」後,再從生活上的歷緣對境中,不斷的反覆週遍觀察一切法唯心所現,不論起「貪想、瞋想、善念、惡念」無非「唯心所現」,名為修「唯心識觀」。
「唯心識觀」的修習,先從「靜中修」再延伸「動中修」方為善巧。雖然行住坐臥都能是「禪觀」,但是初學禪坐,以坐姿最為善巧,因為身不動,心更能不動。因此,於坐中,隨心念所到之處,覺察一切境相唯心所現。念頭念念而過,猶如水流無間,也猶如燈燄相續無間。於「相續無間」中,心念「無住」於相續相,了知念念「唯心所現」,名為「色寂三昧」。
得「色寂三昧」後,還得再深入修習「奢摩他」與「毘婆舍那」,如是「止觀雙運」。修習「信奢摩他觀心」時,要先思惟明白「心性本然圓滿不動,無來無去,不生不滅,本然清淨,本然遠離一切妄想分別的本質」。
修「毘婆舍那觀心」在於觀照心的「內外色」隨心生,隨心滅。當心生起「想蘊」,比如想起花,心內即現出花相,即是「內色」。不想時,「內外色」隨之而滅了;正是所謂「心生法生,心滅法滅」。
2025年10月4日 星期六
《入定》與「危險性」
《入定》與「危險性」
我們一般人的心念總是妄念不斷,一天不進食就飢餓難耐,想要忘掉色身而「入定」根本做不到。要能在靜坐中,調身、調息,直至泯忘「身見」,才有「入定」的因緣吧?因此,聽到高僧入定,身子不動,不吃不喝多少天?就會覺得很了不起。雖然自己沒有這樣的「禪定善根」;但是,這種只是「泯身見」、身心不動,是佛法所要的「禪定」嗎?
《壇經》:『外離相即禪,內不亂即定;外禪內定,是為禪定。』「根境」相觸,心離一切相,不執一切相,即是禪;不執外相,不被外相所動搖,即是定;亦即「禪定」乃「定慧雙融」之般若。
《壇經》又說:『善知識!若修不動者,但見一切人時,不見人之是非、善惡過患,即是自性不動。』「心不動」指的是無善惡、無是非之妄想念,才能了澈「自性本然不動」,而非重在色身不動、心念不動。如《六祖壇經、機緣品》:『臥輪禪師偈云:「臥輪有伎倆,能斷百思想,對境心不起,菩提日日長。」師聞之,曰:「此偈未明心地。若依而行之,是加繫縛。」因示一偈曰:「惠能沒伎倆,不斷百思想,對境心數起,菩提作麼長。」「色身、心念」不動,也就不等於是「禪」。
修習「禪定」,達「心不亂」而定,在「事相」上,得離五蓋:貪、嗔、疑、昏沉、掉悔。以一切妄動,來自五蓋,才會心不守自性,妄想紛飛。在「理地」上,得了知「清淨心性」本然不生不滅、不垢不淨。從「理事」上貫通,當是修習「禪定」的鋼領。若能降伏「五蓋」,而後「一心一境」,或許就可以如是「身心入定」。但是佛法是「智慧」的成就,重在明見「自性本不動搖」的「般若定」。
不知道如何正確修習禪定而「入定」是有危險的。一般已達「入定」的工夫,也需要有「同住者」互相照料,否則就如紹雲老和尚開示:「歷史上佛教的也好,道教的也好,在山間,在廟宇里入定的人,被別人誤以為是死掉了一把火燒了的,從古到今不知多少人因此去了。」
虛雲和尚於1907年(六十八歲)時,在泰國龍泉寺講《地藏經》後,續講《普門品》,一日趺坐,定去,忘記講經。一定九日,哄動泰國京城。自國王大臣,以至男女善信,咸來羅拜。出定後,講經畢,國王請至宮中誦經,百般供養,肅誠歸依,官紳士庶歸依者數千人。
但是根據《年譜》,此次定後二十餘日之間,虛雲和尚的身體產生許多變化:足生痳痺,始只行動有礙,後則全身如枯木。不能執箸,食要人餵。護法聘中西醫診治,針灸服藥,俱無效。甚至口不能言,目不能見。群醫束手。惟身心泠然,並無痛苦,一切事皆放下,獨有一事放不下。因有匯票縫在衣領,無人知者。口不能言,手不能寫。萬一化身時,一火燒去,則藏經不能到,雞山殿閣不能修建。這筆因果,如何能負?思深淚下,默祈迦葉尊者加被。
時有昔日終南同住之妙圓師,見予下淚,口微動,即近湊耳傾聽。囑其取茶,禱迦葉,服下,心內清涼,即入夢。見一老僧如迦葉狀,坐予身邊,以右手摩我頭曰:「比丘!衣缽誡勿離身,汝不須憂。以衣缽作枕,就好了。」聽畢,即取衣缽作枕。回頭已不見尊者,通身汗下,當下悅樂不能說。
《大毘婆沙論、卷153》問答如下:『問:住滅盡定得經幾時?答:欲界有情諸根大種由段食住。若久在定,則在定時,身雖無損,後出定時,身便散壞。故住此定,但應少時,極久不得過七晝夜,段食盡故』。
在滅盡定中,呼吸近停止、血流也近乎停止運作,如是經過七天以上,外表看起來毫無損傷,但是「器官、機能」已因此損傷。「入定」時間越久,損傷也就越嚴重,一出定就會因此死亡。
《大毘婆沙論》舉了兩個例子。『曾聞於一僧伽藍中,有一苾芻得滅盡定。食時將至,著衣持缽,詣食堂中。是日打揵墀(又稱揵槌、揵椎;僧團中敲打用之報時器具)少晚。彼苾芻以精勤故,便作是念:我何為空過,此時不修於善,遂不觀後際,則立誓願入於滅定,乃至打揵墀當出時。彼僧伽藍有難事起,諸苾芻等散往他處。經於三月,難事方解;苾芻還集僧伽藍中,纔打揵墀,彼苾芻從定而出,則便命終。』
『復有一苾芻得滅盡定,而常乞食。於日初分,著衣持缽方欲詣村。遇天大雨,恐壞衣色少時停住,則作是念:我何為空過,此時不修於善,遂不觀後際,則立誓願入於滅定,乃至雨止當出。有說:爾時雨經半月;有說:一月其雨方止。彼從定出則便命終。』
《入定》與「危險性」
《入定》與「危險性」
我們一般人的心念總是妄念不斷,一天不進食就飢餓難耐,想要忘掉色身而「入定」根本做不到。要能在靜坐中,調身、調息,直至泯忘「身見」,才有「入定」的因緣吧?因此,聽到高僧入定,身子不動,不吃不喝多少天?就會覺得很了不起。雖然自己沒有這樣的「禪定善根」;但是,這種只是「泯身見」、身心不動,是佛法所要的「禪定」嗎?
《壇經》:『外離相即禪,內不亂即定;外禪內定,是為禪定。』「根境」相觸,心離一切相,不執一切相,即是禪;不執外相,不被外相所動搖,即是定;亦即「禪定」乃「定慧雙融」之般若。
《壇經》又說:『善知識!若修不動者,但見一切人時,不見人之是非、善惡過患,即是自性不動。』「心不動」指的是無善惡、無是非之妄想念,才能了澈「自性本然不動」,而非重在色身不動、心念不動。如《六祖壇經、機緣品》:『臥輪禪師偈云:「臥輪有伎倆,能斷百思想,對境心不起,菩提日日長。」師聞之,曰:「此偈未明心地。若依而行之,是加繫縛。」因示一偈曰:「惠能沒伎倆,不斷百思想,對境心數起,菩提作麼長。」「色身、心念」不動,也就不等於是「禪」。
修習「禪定」,達「心不亂」而定,在「事相」上,得離五蓋:貪、嗔、疑、昏沉、掉悔。以一切妄動,來自五蓋,才會心不守自性,妄想紛飛。在「理地」上,得了知「清淨心性」本然不生不滅、不垢不淨。從「理事」上貫通,當是修習「禪定」的鋼領。若能降伏「五蓋」,而後「一心一境」,或許就可以如是「身心入定」。但是「學佛」是「智慧」的成就,重在明見「自性本不動搖」的「般若定」。
若是已達「身心寂然入定」的工夫,需要有「同住者」互相照料,否則就如紹雲老和尚開示:「歷史上佛教的也好,道教的也好,在山間,在廟宇里入定的人,被別人誤以為是死掉了,一把火給燒了,從古到今不知多少人因此去了。」
虛雲和尚於1907年(六十八歲)時,在泰國龍泉寺講《地藏經》後,續講《普門品》,一日趺坐,定去,忘記講經。一定九日,哄動泰國京城。自國王大臣,以至男女善信,咸來羅拜。出定後,講經畢,國王請至宮中誦經,百般供養,肅誠歸依,官紳士庶歸依者數千人。
但是根據《年譜》,此次定後二十餘日之間,虛雲和尚的身體產生許多變化:足生痳痺,始只行動有礙,後則全身如枯木。不能執箸,食要人餵。護法聘中西醫診治,針灸服藥,俱無效。甚至口不能言,目不能見。群醫束手。惟身心泠然,並無痛苦,一切事皆放下,獨有一事放不下。因有匯票縫在衣領,無人知者。口不能言,手不能寫。萬一化身時,一火燒去,則藏經不能到,雞山殿閣不能修建。這筆因果,如何能負?思深淚下,默祈迦葉尊者加被。
時有昔日終南同住之妙圓師,見予下淚,口微動,即近湊耳傾聽。囑其取茶,禱迦葉,服下,心內清涼,即入夢。見一老僧如迦葉狀,坐予身邊,以右手摩我頭曰:「比丘!衣缽誡勿離身,汝不須憂。以衣缽作枕,就好了。」聽畢,即取衣缽作枕。回頭已不見尊者,通身汗下,當下悅樂不能說。
《大毘婆沙論、卷153》問答如下:『問:住滅盡定得經幾時?答:欲界有情諸根大種由段食住。若久在定,則在定時,身雖無損,後出定時,身便散壞。故住此定,但應少時,極久不得過七晝夜,段食盡故』。
在滅盡定中,呼吸近停止、血流也近乎停止運作,如是經過七天以上,外表看起來毫無損傷,但是「器官、機能」已因此損傷。「入定」時間越久,損傷也就越嚴重,一出定就會因此死亡。
《大毘婆沙論》舉了兩個例子。『曾聞於一僧伽藍中,有一苾芻得滅盡定。食時將至,著衣持缽,詣食堂中。是日打揵墀(又稱揵槌、揵椎;僧團中敲打用之報時器具)少晚。彼苾芻以精勤故,便作是念:我何為空過,此時不修於善,遂不觀後際,則立誓願入於滅定,乃至打揵墀當出時。彼僧伽藍有難事起,諸苾芻等散往他處。經於三月,難事方解;苾芻還集僧伽藍中,纔打揵墀,彼苾芻從定而出,則便命終。』
『復有一苾芻得滅盡定,而常乞食。於日初分,著衣持缽方欲詣村。遇天大雨,恐壞衣色少時停住,則作是念:我何為空過,此時不修於善,遂不觀後際,則立誓願入於滅定,乃至雨止當出。有說:爾時雨經半月;有說:一月其雨方止。彼從定出則便命終。』
2025年10月3日 星期五
以「虛空」比喻「法身」
以「虛空」比喻「法身」
(本文參照澫益大師的《占察善惡業報經疏》)
有問說:用「虛空」比喻「法身」不免有不完全之過失。
答曰::『舉一切世間作為比喻,都只能少分相似。比如把「白象」比喻為「雪山,只是雪白相同,不是雪山有尾牙。又如「滿月喻面」,只是在描述臉形如滿月。以「虛空」比喻「法身」也如是只能有少分相似而比喻。
問:以虗空喻「諸佛法身」,幾義相似?幾不相似?
答:相似義有六:
一、無始終
二、不生滅
三、無處不遍
四、包容無外
五、無障無礙
六、不可撮摩。
有六不相似義:
一、虗空頑然,法身真覺
二、虗空但名,法身有體
三、虗空凝然不變,法身舉體隨緣
四、虗空蕩無一物,法身具無邊德
五、虗空與色為二,法身眾生不二
六、虗空但是心心數之相分,法身總攝心心數之四分(見分、相分、自証分、証自証分),四分無非法身體故。
2025年9月30日 星期二
《覓心了不可得》
《覓心了不可得》
神光大師自斷左擘向達磨祖師求法。
師曰:「諸佛法印,可得聞乎?」(可以傳諸佛秘密法印讓我聽嗎?)
祖曰:「諸佛法印,匪從人得。」(「諸佛法印」不是人傳人而得,不是國家的「玉璽」,可以一代傳一代。「諸佛法印」乃人人本具,由心悟得)
師曰:「我心未寧,乞師與安。」
祖曰:「將心來,與汝安。」
師良久曰:「覓心了不可得。」
祖曰:「我與汝安心竟。」
「覓心了不可得」是公案的「疑情」。我們修行人,不知生從那裡來?死要去向何方?或有種種煩惱,乃至來生是否會下地獄?就會有種種不安。
就常途而言,「諸惡莫作,眾善奉行,自淨其意。」可以解除不安。但是禪宗不從枝葉下手,直截根源「將心來,與汝安。」一切心念無不來自「想像分別」而有,不論是「想像、憶念、緣慮、知覺、感受」,「心」若不起妄想分別,了無「不安」踨跡,才說「覓心了不可得」。也如六祖所說「不思善,不思惡,正與麼時,那個是明上座本來面目?」離開了「善惡」思慮分別,了無心跡,覓心了不可得。
我們眾生所以會心不安,在於不能了知「心念緣生如幻」。就如刀傷疼痛,就執著「我很痛」;不能了知「痛」是生理現象,而「心性」本然不痛不癢,妄執有「我」在痛。「禪者」了卻「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從「了不可得」的「般若智」悟入心性本然不生不滅,如如不動;心則安矣,即「與汝安心竟」。
2025年9月27日 星期六
《如理作意》
《如理作意》
《瑜伽師地論》:『當知歸依有四正行:一親近善士,二聽聞正法,三如理作意,四法隨法行。若有成就此四正行,乃名歸依。』
「歸依」乃是先親近三寶,聽法經教正法,再依於法教「如理作意思惟」,並且在生活上「法隨法行」,才稱為「皈依」。現今多忽略了皈依的實際。
現今網路資訊發達,或有看了幾段法語,依於自己的意解,就覺得已聽正法,是佛法信士。就如我們最初看到「諸法皆空」之類「禪語」,會拍案叫好,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也會在「自我主觀」的「我慢心」下,跳過「聽聞正法,如理作意」過程,自信己意,以為「義理」就是這樣;更無以在生活上法隨法行。反而自覺「如理作意思惟」是在著相、執著,是在自我繫縛,不自覺自己在「以管窺天」。
《佛説四十二章經》佛言:『慎勿信汝意,汝意不可信;慎勿與色會,色會即禍生;得阿羅漢已,乃可信汝意。』我們尚未証得「阿羅漢」前,最好嚴謹的依於「經教」如理作意、思惟,法隨法行,避免「自信己意」恣情率意而造下禍因。因為我們「眾生心」不免在「根境」相觸時,隨順五欲習性而不自知,「所見、所知」無以跳說「貪瞋習性」。必須直到「阿羅漢」果位,「言行」才能不偏離佛陀教法而行,才能呈現清淨的法眼。
學佛最初,讀誦經典,廣閱祖師開示,經過「如理作意」,才能發現自心不當的邪見,才能讓自己的「觀念、心態」轉化為「佛法正見」,也名為「轉識成智」,也方能泯息「貪瞋習性」執著,成就「無所住智、無分別智」的「智光」。我們「貪瞋習性」未瓦解前,「無所住智」說得如何圓融,就只能是意解、修証的明燈。如何從在生活中的「實有見」成就「無所住而生其心」,依於「如理作意、思惟」消融「妄想分別」是兩者的橋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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