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10月4日 星期六
《入定》與「危險性」
《入定》與「危險性」
我們一般人的心念總是妄念不斷,一天不進食就飢餓難耐,想要忘掉色身而「入定」根本做不到。要能在靜坐中,調身、調息,直至泯忘「身見」,才有「入定」的因緣吧?因此,聽到高僧入定,身子不動,不吃不喝多少天?就會覺得很了不起。雖然自己沒有這樣的「禪定善根」;但是,這種只是「泯身見」、身心不動,是佛法所要的「禪定」嗎?
《壇經》:『外離相即禪,內不亂即定;外禪內定,是為禪定。』「根境」相觸,心離一切相,不執一切相,即是禪;不執外相,不被外相所動搖,即是定;亦即「禪定」乃「定慧雙融」之般若。
《壇經》又說:『善知識!若修不動者,但見一切人時,不見人之是非、善惡過患,即是自性不動。』「心不動」指的是無善惡、無是非之妄想念,才能了澈「自性本然不動」,而非重在色身不動、心念不動。如《六祖壇經、機緣品》:『臥輪禪師偈云:「臥輪有伎倆,能斷百思想,對境心不起,菩提日日長。」師聞之,曰:「此偈未明心地。若依而行之,是加繫縛。」因示一偈曰:「惠能沒伎倆,不斷百思想,對境心數起,菩提作麼長。」「色身、心念」不動,也就不等於是「禪」。
修習「禪定」,達「心不亂」而定,在「事相」上,得離五蓋:貪、嗔、疑、昏沉、掉悔。以一切妄動,來自五蓋,才會心不守自性,妄想紛飛。在「理地」上,得了知「清淨心性」本然不生不滅、不垢不淨。從「理事」上貫通,當是修習「禪定」的鋼領。若能降伏「五蓋」,而後「一心一境」,或許就可以如是「身心入定」。但是佛法是「智慧」的成就,重在明見「自性本不動搖」的「般若定」。
不知道如何正確修習禪定而「入定」是有危險的。一般已達「入定」的工夫,也需要有「同住者」互相照料,否則就如紹雲老和尚開示:「歷史上佛教的也好,道教的也好,在山間,在廟宇里入定的人,被別人誤以為是死掉了一把火燒了的,從古到今不知多少人因此去了。」
虛雲和尚於1907年(六十八歲)時,在泰國龍泉寺講《地藏經》後,續講《普門品》,一日趺坐,定去,忘記講經。一定九日,哄動泰國京城。自國王大臣,以至男女善信,咸來羅拜。出定後,講經畢,國王請至宮中誦經,百般供養,肅誠歸依,官紳士庶歸依者數千人。
但是根據《年譜》,此次定後二十餘日之間,虛雲和尚的身體產生許多變化:足生痳痺,始只行動有礙,後則全身如枯木。不能執箸,食要人餵。護法聘中西醫診治,針灸服藥,俱無效。甚至口不能言,目不能見。群醫束手。惟身心泠然,並無痛苦,一切事皆放下,獨有一事放不下。因有匯票縫在衣領,無人知者。口不能言,手不能寫。萬一化身時,一火燒去,則藏經不能到,雞山殿閣不能修建。這筆因果,如何能負?思深淚下,默祈迦葉尊者加被。
時有昔日終南同住之妙圓師,見予下淚,口微動,即近湊耳傾聽。囑其取茶,禱迦葉,服下,心內清涼,即入夢。見一老僧如迦葉狀,坐予身邊,以右手摩我頭曰:「比丘!衣缽誡勿離身,汝不須憂。以衣缽作枕,就好了。」聽畢,即取衣缽作枕。回頭已不見尊者,通身汗下,當下悅樂不能說。
《大毘婆沙論、卷153》問答如下:『問:住滅盡定得經幾時?答:欲界有情諸根大種由段食住。若久在定,則在定時,身雖無損,後出定時,身便散壞。故住此定,但應少時,極久不得過七晝夜,段食盡故』。
在滅盡定中,呼吸近停止、血流也近乎停止運作,如是經過七天以上,外表看起來毫無損傷,但是「器官、機能」已因此損傷。「入定」時間越久,損傷也就越嚴重,一出定就會因此死亡。
《大毘婆沙論》舉了兩個例子。『曾聞於一僧伽藍中,有一苾芻得滅盡定。食時將至,著衣持缽,詣食堂中。是日打揵墀(又稱揵槌、揵椎;僧團中敲打用之報時器具)少晚。彼苾芻以精勤故,便作是念:我何為空過,此時不修於善,遂不觀後際,則立誓願入於滅定,乃至打揵墀當出時。彼僧伽藍有難事起,諸苾芻等散往他處。經於三月,難事方解;苾芻還集僧伽藍中,纔打揵墀,彼苾芻從定而出,則便命終。』
『復有一苾芻得滅盡定,而常乞食。於日初分,著衣持缽方欲詣村。遇天大雨,恐壞衣色少時停住,則作是念:我何為空過,此時不修於善,遂不觀後際,則立誓願入於滅定,乃至雨止當出。有說:爾時雨經半月;有說:一月其雨方止。彼從定出則便命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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