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6月1日 星期六

《所謂佛法即非佛法》

《所謂佛法即非佛法》 《金剛經》說:『所謂佛法,即非佛法。』旨在要我們不可著相,一旦「著相」了,就不是「出世間佛法」了。比如經中說『若菩薩有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即非菩薩。』一切「善行」中,若染有「人我相」,就有「私心」,就落入世間名利中,「福德」也就侷限在「有限的心量」中,不契佛法真實義了。所以菩薩不執「我、人、眾生、壽者相」,不染「色、聲、香、味、觸、法」而行於布施,「福德」就不可思量。有此般若慧,方得佛法真實義,才「是名佛法」。 《金剛經》中『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也是由「佛法者即非佛法,是名佛法。」深化而來。要我們從生活中了知一切相皆是虛妄,照見「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洞見「諸相非相」,才能從染污心,照見「不生不滅、不垢不淨」的清淨心性。 《金剛經》又說:『如來說諸心,皆為非心,是名為心。』「諸相」無非因緣所生,「諸心」也如是因緣所生。外在的「境相」皆是虛妄相;內在的「心相」也如是緣生無性。一切「心相」都是虛妄,所以《金剛經》說:『過去心不可得,現在心不可得,未來心不可得。』 【所謂佛法即非佛法,是名佛法】,這句話也開顯了「修証次第」,如青原惟信禪師:『老僧三十年前未參禪時,見山是山,見水是水。及至後來,親見知識,有個入處,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而今得個休歇處,依前見山只是山,見水只是水。』 「禪詩」中也常見《金剛經》的智慧,如蘇東波:『廬山煙雨浙江潮,未至千般恨不消;到得還來別無事,廬山煙雨浙江潮。』形容未知的事,眾生總是會妄想分別;及至明見本來面目,才會歇下狂心分別,回歸本來。 《六祖壇經》說:『佛法在世間,不離世間覺;離世覓菩提,恰如求兔角。』《金剛經》不只是讓我們明見「世間虛幻」的實相,更讓我們從世間的虛妄相中,放下「妄執」,解脫輪迴的桎梏,才是佛陀開示《金剛經》的旨義,才不會落在談玄說妙的虛幻中。 『應無所住而生其心』 「無所住而生其心」乃是甚深的「空性智慧」,「眾生心」很容易誤解。比如工作累了,放下身心休息時,心就處在「平靜心」,無善無惡,了無分別,是否就是「無所住心」呢? 《金剛經》:『諸菩薩摩訶薩應如是生清淨心,不應住色生心,不應住聲、香、味、觸、法生心,應無所住而生其心。』「不應住色生心」的【住色】指的是「心境相觸」之時。「法」不孤起,換句話說,「心」與「境」相觸時,才能覺照「心」與「塵境」皆緣生無性,畢竟空的「般若,才能開顯「無所住心」,或「無所住而生其心」的妙用。「心」離開了「境」,本無所有,那來「無所住」?有「無所住」之念,即成「有所住」了。 「眾生心」所認為的「平靜心」,只是「靜相」的「心識」,沒有「聲、香、味、觸、法」的「境緣」,也沒有「諸相皆是虛妄」的「般若慧」,怎能說成「心無所住」呢?就像沒看過《金剛經》者,高唱「我不會執著《金剛經》,或者心不在焉的昏沉,說成「無所住」,豈非啼笑皆非? 在生活中的「順逆境」,觀照當下「起心動念」,當能比較清明的檢視自心是否「心無所住」。只是我們「眾生心」的「觀察力」很遲純,難照見「念頭」來來去去,「心」在執著塵境也不能自知,會把觀察不到執著的「昏沉心」,說成「無所住」。「有所住或無所住心」最大的差別,在於是否具足「般若」,照見一切塵境皆是虛妄的「觀察智」。由此「觀察智」契應「無所住心」。 「無所住心」乃對境無住無相,離一切念;乃語言道斷,心行處滅。然而,交談無法離開文字,又如何能形容「無所住心」?借用古德一首詩: 青山幾度變黃山,世事紛飛總不干。 眼內有塵三界窄,心頭無事一床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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