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5月22日 星期四
『無常觀』
『無常觀』
「無常」的體會,要先「由外而內」。比如花開花落,明白現象無常。或看到臉上縐紋、頭上白髮,會讓我們更深刻感受無常;或一場歡樂聚會,即將曲終人散時,就讓我們很親切的感觸無常;重病時,感受更深刻。
了解外在的現象無常不難,要全心「接受無常」就沒那麼容易;必須時時去觀察,感受才會越來越深刻。因為我們眾生執愛世間的「心」,非常堅固;比如電視播放戰爭、大災害,死了無數的人,有幸逃過死劫,也留下家破人亡的悲慘;當下強烈的感觸無常,也會發起大悲心。然而,過了幾分鐘後,「事過境遷」,飯照吃,手機遊戲照玩;造因於「眾生心」戀執世間的習性太頑固了。所以「無常觀」需要時時修習,才能逐步的淨化世間的執愛,契「無常諦」。如《楞嚴經》說:『理則頓悟,乘悟併銷;事非頓除,因次第盡。』「無常」道理易懂,然而,大病一來,就難以接受。
外在的世間與色身無常,內在的心理的「感受與覺知」、情緒等等心念,也都是無常。只是「心念」跳動非常快速,不易親切感觸。比如想喝水的「念」,瞬間生起;手拿茶杯、倒水、拿起來喝---,當中的有著無數的念頭在跳動。若沒有穩定的「定心」,是觀察不到這些「念頭」。所以要觀照「心念無常」,必須具備「心不隨境轉」的「定心」,才可能清明照見「心念」隨著「情境」在剎那遷變,起起滅滅。不同於「花開花落」這種「靜態」事物觀察。
要能「心不隨境轉」的「定心」,最初修習方便,可依於「身念處」來修習。從「行、住、坐臥」,舉手投足,心到那兒,「覺知」到那兒,忘失了「覺知」就從零開始,待「覺知」的定心穩定,就會漸漸不被外境所轉,才能進一步在「覺知」中,依於「無常智」照見「覺知」的「識心」,不外緣生而緣滅、無常。若能念念不住識心生滅,當能了達「無常義」。
「無常觀」要親切,得經過《解深密經》所說,四種毗缽舍那(觀察慧):『思擇、最極思擇、周遍尋思、周遍伺察』。【思擇】是觀緣「盡所有性」,比如由外在的「花開花落」的無常思擇,挻伸到「窮觀」外在的一切事物的「遷變無常」,乃至內在的「受、想、行、識」的識心無常。「最極思擇」是觀「如所有性」,比如觀一切現象都有「無常」的共同性。「無常觀」要如是經過「周遍尋思、周遍伺察」,由粗而細,由點成片,方能逐漸親切感受。
2025年5月18日 星期日
《龍潭吹燭》公案
《龍潭吹燭》公案
德山禪師侍立在龍潭禪師身旁,龍潭禪師說:「夜深了,何不回去休息?」德山禪師向龍潭禪師道了珍重,轉身便往外走。剛走出去,又退回來說:「外面天黑。」龍潭禪師點了一支紙燭遞給德山禪師。德山禪師正準備接手,龍潭禪師立刻將紙燭吹滅。德山禪師當下豁然大悟,便朝龍潭禪師禮拜。
「公案」乃直指人心,離語言分別,隨各人的智慧差別而有所體會。「明暗現象」出於環境不同,比如「燈光、太陽」的有無,就有「明暗差別」;心性的明覺,並不受「明暗」變化而有差別,不論處在光亮處,或黑暗處,心性依舊如如。但是,平時若沒有去觀照這如如心性,不隨外境遷異而有變異,看到這個公案,應該覺得只是在看故事。
公案中,外面黑看不到路,「覺性」並沒有因為暗而看不到路;只要點個燈,「路」依然在眼前,「覺性」何處不在?重點是,在「根境」相觸的一切心念,「覺性」都了了在目前?
2025年5月16日 星期五
印光大師談「大澈大悟」
印光大師談「大澈大悟」
現今大眾所談的「悟」,多指「理悟」,非指「証悟」。本文摘自《印光法師文鈔》中,答覆「永嘉某居士書五」,讀後感想。《文鈔》:『念佛閱經,悟二空理,證實相法,得大徹大悟,非博地凡夫之所能為。』印光大師依於三位「祖師」的「開悟」來看「大澈大悟」一語。
印光大師說:『若約宗說,則名大徹大悟;若約教說,則名大開圓解。大徹大悟,與大開圓解,不是依稀仿佛明了而已。如龐居士聞馬祖待汝一口吸盡西江水,即向汝道,當下頓亡玄解。大慧杲聞圓悟薰風自南來,殿閣生微涼,亦然。智者誦法華,至《藥王本事品》,是真精進,是名真法供養如來。豁然大悟,寂爾入定,親見靈山一會,儼然未散。能如是悟,方可名大徹大悟,大開圓解。』
印光大師談及『現生證實相者,非無其人』,但是不一般凡夫所能。提及『蕅益大師示居名字,智者示居五品,南嶽示居十信。』蕅益大師為後來人共認的「開悟」祖師,更是「淨土宗」祖師,但是大師卻以「名字位」自居。
天台宗把從凡夫到佛位,分立六個階段:理即佛、名字即佛、觀行即佛、相似即佛、分證即佛、究竟即佛,稱為「六即佛」。
「理即佛」屬於「凡夫位」,在道理上明白「性體」乃「生佛」無別。這種「概念」上的道理明白,一般凡夫也能悟明。
「名字即」乃「圓悟藏性與佛同儔,而見思尚未能伏。」但是已「澈悟」心性與諸佛同等,「見思二惑」則尚未能降伏。「圓悟」當同於上文所說的「大開圓解」,也是禪宗所謂的「悟後起修」的「悟」,不同於「概念」上的理解。
『智者示居五品』。一代宗師的智者大師,被譽為東土釋迦、天台祖師。臨終有人問未審大師證入何位?答曰:『我不領眾,必淨六根(十信位)。因為領眾,無法深入自修,只登五品。』「五品」乃「六即佛」中的「觀行位」,圓伏五住煩惱,而見惑尚未斷除。
『南嶽示居十信』。南嶽慧思禪師是智者大師的「傳法師」,有大神通。臨終前說:「若有十人不惜身命,常修法華三昧、般舟三昧、念佛三昧、方等懺悔,常坐苦行者,一切所需,由我供給。若無如此之人,我即遠去。」竟無人答應。師屏眾斂念,泯然命盡。有如是大成就,也只自居「十信」。初信斷見惑,七信斷思惑,八九十信破塵沙(所知障),伏無明(尚未斷無明)。在「六即佛」中,屬於「相似即」,尚未「証實相」。可知「証實相」非一般凡夫根器所能及。因此,印光大師說:『不如老實念佛,培植善根,往生西方之後,常侍彌陀,高預海會,隨其功行淺深,遲早必證實相。』
2025年5月11日 星期日
《忍辱波羅蜜》
《忍辱波羅蜜》
有言:『瞋是心中火,能燒功德林,欲行菩薩道,忍辱護真心。』《華嚴經》:『一念瞋心起,百萬障門開。』「瞋心」一起,不但燒掉一生功德林,更會帶帶來災禍。
一則故事,古時阿耆達王臨命終時,侍者在床邊為他搧扇子。侍者搧久了,一時手酸,竟失手將扇子掉在阿耆達王的臉上;阿耆達王瞋心一起,便懷著瞋心往生,更因這股強烈的瞋心而墮蛇身。
又,多劫前,鬱頭藍弗仙人在山林中修禪定,聽到樹上雀鳥的叫聲,覺得很吵雜,就離開山林,到河邊去靜坐。到了河邊,又被水中有魚群跳來跳去的聲音,擾得難以入定;心中起了「瞋火」,發心要殺掉這些擾亂的鳥、魚。「禪定功德」非常大,所發的願,力量也非常大,若是發了「惡願」就很可怕,也才有說『寧動千江水,莫擾道人心。』莫去擾動修行人,令他們起煩惱,尤其是修習「禪定」者。
鬱頭藍弗找到了寧靜的處所,也修成了四禪八定;臨終往生到非想非非想處天,天壽八萬大劫。當天壽享盡之後,即墮入畜生道,專吃飛鳥與魚,造下無量的惡業。這「無量惡業」,全由「一念瞋心」所致。
「六波羅蜜」中,「忍辱」排在「精進、禪定」之前,必有它的道理。能先具備「慈悲、忍辱」的「善根」,才能伏下「我慢」,才有力量降伏「瞋心」,免於遇到逆緣即造下惡業而障道。
「學佛者」會時時觀照自心,『已生惡令斷、未生惡令不生、未生善令生、已生善令增
長。』「善惡」就會越來越明了。倘若未同時修學「般若智」,又少了「慈悲心」、「包容心」。一旦觀察到他人不如理言行,在「人我、善惡」分別習性下,執著「不應該這麼做」,「瞋心、煩惱」就會生起。「善惡」越分明,瞋心越大,也就學佛越久脾氣越大。
當「禪定、般若」逐漸增長後,能依於「般若智」明見現象緣生無性,乃至照見「心念」無常、無我;「人我、善惡」分別就會漸漸瓦解,逐漸泯息有相的「忍辱心」,趨向「忍辱波羅蜜」。
2025年5月1日 星期四
《橋流水不流》
《橋流水不流》
傅大士的禪詩:『空手把鋤頭,步行騎水牛;人從橋上過,橋流水不流。』
「詩詞」依於智慧所發,他人意解者,則是隨著個人的智慧差別而有不同的感觸。個人淺解思惟,感觸些許禪意。
就世間思惟,「空手」那能「把鋤頭」?但是,「能」把鋤頭的是「心」;沒有了「把鋤頭」的心,「鋤頭」是沒有作用的。「步行」與「騎水牛」是兩回事,但是兩者同是「心」在動,「心」在走。「空手把鋤頭,步行騎水牛」明示生活中的一切,全是「心」的妙用。
世間思惟,人從橋上過,是人的「心」在動、在走,橋是不動的,看到的是水在流動著;此是世間的「心」,隨境在轉。但是,事實上,「橋」與「水」都在剎那生滅;今日走過的橋,看到的水,與昨日所看到的,是完全不同的。但是「能見」的「心性」,並沒有因為「今日與昨日」的不同而有所改變,更沒有「過去、現在、未來」的不同。
「橋流水不流」比喻著「心不隨境轉」,開顯「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的妙義。
「橋流水不流」也相似李白的詩句:『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今人與古人都不同,今月與古月也不同的時空,但是,不論古今,「能見」的「心」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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