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4月18日 星期四
《心經》感想
《心經》感想
「觀自在菩薩」雖是菩薩名,也可以是指「勤修觀照般若之菩薩」,本經旨在從「照見五蘊皆空」來成就正覺的「般若智」。世間「有為法」的感受,不離五蘊;能照見「五蘊皆空」,即照見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觀自在者」是觀照本經而達自在之意,「自在」通達「實相般若」。「行深」是依「觀」而照,【觀】是一切法們修証的要領,也是修証「甚深般若波羅蜜」的鋼要。若能究竟照見五蘊「色、受、想、行、識」緣生無性,體性畢竟空寂,即能解脫一切苦厄。
「照見五蘊皆空」乃照見「空有不二」、「即有即空」的的「般若智」,而非只是照見「五蘊空無自性」,方能避免墮在「空」中,故說「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
「色不異空」可以指一切「色」皆依緣生,必是無常,故說為「空」。「緣起」是「空」的顯現,也就是「緣起即是空」、「色即是空」。「空」無礙「緣起」,所以「空即是色」、「性空無礙緣起」。「空」是「緣起」的「體性」,「體相」一體兩面,「緣起」與「空」,也就不一不二,「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從【修証】的角度上看,
由「離相」而無一切相,說為「空」。一切存在的是「有相」,名為「色」;若能離相不執,則名為「空」。「心」若是依於「離相」,安住在清淨的「空」中;這個「空境」乃依於「離相」而有,並沒有跳出「色陰」。這個「空」也就不是「色即是空」。當息卻「色空」分別,只要「分別心」一歇,契「即空即色,即色即空」,方是「第一義空」。
《楞嚴經》:『性色真空,性空真色,清淨本然,周遍法界;隨眾生心,應所知量,循業發現。』「五蘊」的「色受想行識」都是自心本有。以「色蘊」來說,自心所現的一切現外在現象、內在的身心感知,都是「真心」所現,猶如「因風起浪」,一切浪花無非緣生緣滅,是為「性色真空」。心性本空,隨緣現起無量相,猶如大海因風現起無量浪花,是「性空真色」。「受想行識」也如是「性受真空,性空真受;性想真空,性空性想;性行真空,性空真行;性識真空,真空性識。」
「受、想、行、識」依於「緣起性空,性空緣起」展開來看。「受陰」依於「觸」而感知「苦樂受」。若是厭離苦受,捨斷「樂受」的執著,從「捨」中証「空」。所証的「空」乃由「離捨」所証,故而非「第一義空」。當進一步泯息「捨離」之念,方入於「受空不二」之第一義空。
「想陰」中,「有想」是「動念」,「無念想」則是「靜念」。眾生妄想紛飛,欲除「妄想」歸於寂靜。若不能了知「念心、寂靜心」皆是「唯心所現」,而由息念而達「寂靜」;這「寂靜心」並沒有跳脫「念想」。當了知此「寂靜心」不離因緣生,「想即是空,空即是想」之第一義空。
「行陰」乃是推動妄念不斷的推動力,「行者」離捨「攀緣妄動」,住於「靜定」中,來息卻這股推動力。雖然感覺「妄念」不再現起時,「行陰」並不因在「靜定中」就究竟止息,如古德說「長時於定中,指甲、頭髮依然會增長」,由此得知「微細行陰」尚在。當了知「行」乃唯心所現「行即是空,空即是行」方達「第一義空」。
「識陰」是儲存「行蘊」歇下來的種子,如波瀾滅,化為澄水。比如想吃美食的欲望,就會留在心中成為「識蘊」,了達「識心」緣生無性,唯心所現,方能契應「識即是空,空即是識」。
依「交光大師疏釋」,如「耳根圓通章」的『聞所聞盡,盡聞不住』,即在淨化「行陰」,入於「識陰合湛」之「聖智」。「識陰合湛」雖然漸漸息卻「微細能所」,在過程中,還是未能究竟淨化「識陰」。
問:識陰盡時,畢竟何位?(交光大師)答:入初住,證圓通也。經云:非汝六根,互用開合,此之妄想,無時得滅。要成佛時,方能究竟淨化。
「諸法空相」乃絕言絕慮,無色無相,本質「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也是「心佛眾生」三無差別之「相」;能隨緣現起無量相,有如大海,因風起浪;風息,一切海浪歸於大海,「海浪」不二。
「空中無色」明述體性上乃「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在「相」上則是「緣生無性」。「空」中若有「色」,則「空色」對立,不契「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空有不二」了。如黃檗禪師說:『終日喫飯,未曾咬著一粒米;終日行,未曾踏著一片地。』從日常生活中,達「性相一體」、「空有不二」。所以「空」中不但無「色、受、想、行、識」、無「六根、六塵」之「眼耳鼻舌身意、色聲香味觸法」。也無「六根、六塵、六識」所生的十八界,以及十二緣起「無明、行、識、名色、六入、觸、受、愛、取、有、生、老死」;更無「四聖諦」之「苦集滅道」。一切「假名即是空」,「空即是假名」,眾生不了「即空即假,即假即空」的中道諦,故執有「苦集滅道」。
《心經》為了方便讀誦,才用「簡略」方式帶過去,但是觀照《心經》時,就必須將它完整的展開來;比如「觀十八界」,不宜二句「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就給帶過去。
「般若空」中「無智無得」。「智」是証「般若空」的智慧,猶如過河,未過河前需要笩,喻為「智」;過河了,就不可再背著笩了;若是還執著「智慧」,就不契「般若空」,成為「所知障」。亦即,未証「般若空」前,需要「空性智」的智慧來引道;証「般若空」後,則得旨忘詮,絕言絕慮,除非要說明「畢竟空」過程,才會說「有智」可到彼岸。
「得」是「從無而有」,本來沒有,現在有了,名為「得」。但是心的體性,本然空寂,不因眾生迷失「般若空」而有所減損,也不因証得「般若空」而有所增加,前後如如,不增不減,本來具足,所以「般若空」中「無智無得無証」。「無智無得無証」的「般若智」,才能在世間行「菩薩行」,滅度無量無數無邊眾生,其心清淨無染,不覺有一眾生得滅度,也才名為「菩薩」覺悟有情。
「眾生心」未証「般若空」,心就會有罣礙,會有恐怖,會執「無常為常」而顛倒夢想。証「觀自在者」在「般若空智」下,於一切法、一切境得自在,法爾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同時証得「究竟涅槃」,也是証得「觀自在」的果地境。
『三世諸佛,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此是如來的「圓滿般若波羅蜜多」,乃從「觀自在菩薩行」中淨盡微細無明,証得「正等正覺」而名「如來」。
整部《心經》就是「般若波羅蜜多咒」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無上咒,是無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實不虛。《般若波羅蜜多心經》不只能解脫世間一切苦厄,更是成佛的「心法」、「心咒」,依「般若波羅蜜多」得「阿耨多羅三貌三菩提」。
有一則玄奘法師取經的故事:當年玄奘法師與多人結伴西去取經,以種種原因只剩下他一個人。在路經一個寺院,看見一個老和尚病得很嚴重,玄奘生起極大的悲心,沒有繼續趕路而一直呆在寺院裡照顧他。後來那個老和尚的病基本上好了,臨行之前,他送給玄奘一本梵文的《心經》,玄奘一路上都在念誦。
有一天他來到恆河岸邊,看見數千人聚集在一起,就好奇地上前去看,原來是婆羅門外道在祭拜河神。按照當地傳統,為了供奉河神,每年都要選一個年輕男子扔進河裡。當天正好選中了一個,他的家人特別傷心,與此男子哭作一團。正在依依不舍之際,他們忽然看見來了一個外國和尚(玄奘大師),當即笑逐顏開、歡喜若狂,立即將玄奘捆了起來,準備讓他代替那個年輕男子。
玄奘告訴他們:「如果你們非要把我供神,我也沒辦法,但我作為一個出家人,可不可以把今天的經念完?等我念完經,你們怎樣處置都可以。」那些人就同意了。玄奘隨即開始念《心經》,三遍過後,天空烏雲密布、電閃雷鳴。所有人都特別害怕,不敢得罪他,便把他給放了。
『揭諦揭諦,波羅揭諦,波羅僧揭諦,菩提薩婆訶。』有翻成白話為「去罷!去罷!超度到彼岸去罷!大家都超度到彼岸去罷!」也有翻成「快快努力精進修習,成就般若波羅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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